当33岁的丁然知道自己交往了三个月,一心只求共白头的女友,吴旼芝居然是一个外表看上去成熟,然而年龄仅有13岁的女孩时,他奔溃了。更让他绝望的是,吴旼芝的舅舅,吴天仁竟然一纸诉讼将他告上法庭,认定他触犯了《刑法》中的“猥亵儿童罪”。 丁然自认冤枉地哭诉,自己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吴旼芝的年龄,可惜舆论的压力仍然很大。所幸最后吴天仁的证据不足,法院判处丁然无罪,但丁然因良心谴责,依然付了吴旼芝一笔金钱。事情过后,丁然不敢再找吴旼芝质问,消沉一阵子后,律师无意中告诉他,同行近几年陆陆续续都接过类似的案件。 丁然心里顿然横出一根刺,回忆起当初那个单纯的吴旼芝,心里除了痛苦和愧疚外,多出了一丝怀疑。他决定暗中调查吴天仁,心想假如吴旼芝是受到吴天仁的指使和胁迫,一定要尽快让这个女孩脱离魔爪。当然,如果能揭穿这帮骗子的把戏,也可以让更多的人免于踏入“美色”的陷阱。 丁然一方面调查吴天仁的关系,另一方面找到当了刑警的老同学田少京,让他调阅相关诉讼的资料。结果,丁然发现这些零散的案件中似乎埋藏着巨大的阴谋,因为起诉的少女均来自吴家村,背后总有一两位城中亲戚充当她们的“监护人”角色,而居住在丁然所处城市的“监护人”与吴天仁往来密切。 丁然心如死灰,原来曾经自以为是的爱情,全是一场骗局。他将苦闷告诉在报社当记者的李立,李立一听,兴奋地认为这是一条大新闻。于是,李立怂恿丁然和田少京一起出发去吴家村查一个究竟。 三人各怀心事,乔装驴友,假装自己在出游途中迷路,来到吴家村。 当他们踏入吴家村时,却彻底震惊了,这个村庄就像吴旼芝形容的一样,是一个处处充满神灵的地方。村落隐没在大山边上,离城镇虽不遥远,却隔着一道天然大沟,沟中已无水,沟上架着木板桥,桥头桥尾杵着两个龙头。越过桥后,村庄古朴,但家家户户挂满五彩的绸缎,与新鲜捆扎的树叶。村里每隔十几米,便有一处小石庙,庙里供着小菩萨,坛前摆着一股股鲜花与青瓷杯。庙前神树披着紫纱,树上一阵阵鸟鸣,正应了远处葱翠的青山,与村后一条经年不息的小河,将空山、鸟叫、溪流绘成一副古老的画。 李立决意要在村里住下,于是三人假装勉强凑了一些钱交给村长,压下李立的身份证。 三人在村里四处走动,李立游山玩水般四处拍照,还跟村里的妇女谈得欢快。丁然心里黯然,自己跟了田少京暗中走访吴天仁等骗人团伙的家庭。结果三人晚上回来一说,均感觉有些奇怪。如果说此处是神灵之所,单就村里全是妙龄少女,男丁极少这点来说,大概不算假,但三人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者,田少京说从一个老人那里了解到,村里流传的“菩萨河”传说是从五十年前开始的,但村长却煞有介事地说是古已有之。 第二天,正好碰上村里一月一度的“迎天”大典,丁然三人赶紧跟着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村民迎着小雨,全跑到村后小河边上,摆坛设三牲,李立看着熙熙攘攘的美女们,啧啧称奇。 丁然跟旁边的村民了解到,原来这条河就是“菩萨河”,下雨就是上天给“菩萨河”送水来了。再一问“菩萨河”名字由来,村民告诉他,这“菩萨河”神奇得很,能让女子迅速长大,结婚生子。 丁然三人得知这个消息,又是震惊。世界上难道有这么神奇的水吗?但回想村里姑娘脸上的稚嫩与身体的玲珑,再想起吴旼芝的相貌,又不得不信。田少京是刑警,典型的无神主义者,他认为其中必有应由,李立则是十足的文学家,又一心想要写出惊世骇俗的报道,坚决咬定这是自然的力量。双方争执之下,不欢而散,田少京出走。 天将亮时,丁然与李立醒来发现田少京一夜未归,慌忙之下,赶紧趁着村民未全醒,四处去找。他们在村尾遇见慌乱的田少京,一问才知,昨晚他怒气之下,外出找线索,结果一个女人拉着他跟一帮男人吃饭、喝酒,醒来后,他自己就在女人身边躺着,做了什么他不记得,但他一想起丁然的案件,立马察觉自己被坑了,赶紧跑出来。丁然与李立、田少京商量,赶紧出村。 临走时,三人带走了“菩萨河”的水。 回去后,田少京让同僚用仪器检查,发现水中含有大量的化学物质,而且这些物质结合在一块对人体会造成很大伤害,不仅催人早熟,而且会导致不孕。 田少京立马着手调查,但苦于自己的心虚,又找上丁然和李立。三人沿着河流上游搜查,最后在三公里处,找到一家大型的化学加工厂。 李立信誓旦旦地说要用笔尖去戳穿这个神话,田少京也怒气冲冲地回去写报告,打算调动人手。 可是半个月后,丁然手上的报纸写着的,却是一个神秘而遥远的村庄,那里生活着一群美丽的少女和一条神奇的河流,图片上的美景如他们进村时的看到一般缥缈美丽,但丁然却看得毛骨悚然。 他找到田少京,田少京悔恨地说自己不想因为“猥亵儿童罪”失去刑警的工作。他再去找李立,李立口沫横飞地说:“彻底摧毁一个地方的神灵,对那片土地造成的精神损害是不可估计的,为何不试着让外界文明侵蚀它的文化,再让他们渐渐地淡漠与脱离仪式呢?”丁然看着他崭新的鞋子和手机,以及打开的钱包里,那张身份证,默默不语。 丁然回去后,愤怒地写下长长的“揭发信”,想告知吴家村的所有人,神话不仅是传说,还是毒药,可当他准备发送时,却长久地静默了。解构神话与权威,让村民陷入信仰崩塌的痛苦中,并让自己受到加工厂和村长的威胁;陷朋友于危难,让李立和田少京无脸见人;甚至曝光“菩萨河”,给吴家村引来别有用心的“豺狼”,导致村庄被外界打扰和利用,这些可怕的想法使他迟迟无法摁下“发送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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