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访

1、别墅门口  日外

这是一幢两层的别墅，防盗门很上档次，门口有一个报箱。

一辆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从车里下来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出租车开走，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走到门口。

2、别墅内/门口  日内/外

别墅内装修豪华。客厅的茶几四周围绕着高档的沙发。

一位中年女人提着包出现在二楼的拐角处，似乎准备出门。

门铃突然响起，女人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表情有些紧张。 

门铃继续响着。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往楼下走。

中年女人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位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

女人：你、你是谁？

中年男人画外：是刘倩女士吧？我是精神病院的副主任医师，我叫周橦。这是我的工作证。

刘倩透过猫眼，看到了周橦手里举着的工作证。

刘倩挂上门锁的防盗链，把门打开了一道缝。

刘倩狐疑地打量着周橦，周橦则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刘倩：找我有事吗？

周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病历看了看。

周橦：是这样的刘女士，您出院已经三个月了，根据我院的规定，院领导派我来对您做一个回访。

刘倩冷冷地：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刘倩说完，把周橦关在了门外。

周橦往四周看了看，继续按门铃。

刘倩再次把门打开一道缝。表情显得比较烦躁。

刘倩不耐烦的：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很好！

周橦依旧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周橦：您别误会刘女士。我这也是公事公办。如果您不能配合回访，下次登门的，就可能是公安局法医精神病学鉴定中心的同志了。

周橦的话显然触动了刘倩的某个神经，她目光游移着。

刘倩：……你的工作证再让我看一下。

周橦拿出工作证顺着门缝递给刘倩。

刘倩看了看工作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周橦，把工作证还给了对方。

刘倩：我马上要出门，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周橦：足够了。其实这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您配合一下，我回去也好交差。

刘倩取下防盗链，把门打开，周橦走了进去。

周橦：需要换鞋吗？

刘倩从一旁拿出一双拖鞋扔到周橦脚下，周橦换上拖鞋。

3、客厅沙发处  日内

刘倩往客厅的沙发处走，周橦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

周橦：家里只有您一个人？

刘倩没有回答周橦的话，径直走到沙发处。

刘倩：请坐吧。

周橦：谢谢。

周橦坐下，把公文包放在了旁边。

刘倩：喝点什么？

周橦：有冰水吗？

刘倩去给周橦倒水。周橦盯着刘倩性感的臀部。

周橦从公文包里拿出刘倩的病历和一张表格放在茶几上，又把一根签字笔压在表格上。

4、厨房  日内

厨房豪华整洁，高档橱柜的案板上放着一把锋利的餐刀。

刘倩打开冰箱，往杯子里放了几个冰块。

5、客厅沙发处  日内

刘倩端着水杯坐在周橦对面的沙发上。

刘倩把水杯放在周橦面前。

周橦：谢谢。

刘倩勉强笑了笑。

周橦端起水杯，随着喉结的上下蠕动，周橦喝干了杯子里的水。

周橦嚼着冰块，刘倩盯着周橦蠕动的嘴。

刘倩：还要吗？

周橦：谢谢，不用了。

周橦放下杯子拿起病历翻看着。

客厅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刘倩突然发问：我在医院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周橦翻看病历的手停住了，随即脸上出现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周橦：我刚到医院才两个月，以前我是在——

刘倩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感兴趣，你想问什么抓紧时间问吧。

刘倩看了看表。

周橦的目光在刘倩的乳沟处停留了两秒钟，转向手里的病历。

周橦：刘倩，女，30岁，于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将丈夫冯健杀害，后经公安局法医精神病学鉴定中心鉴定为情感性精神障碍，入院治疗两年零八个月后康复出院。（放下病历看着刘倩）情况是这样的吧？

刘倩双手相互揉搓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刘倩：你不是来做回访吗？提过去的事干什么？

周橦：……本来今天不该我来做这个回访，但负责回访的张医生临时有事外出了，所以院领导派我过来。还是那句话，公事公办，我必须按程序走，这样回去后，我也好向张医生及院领导有个交代。请您务必要理解。

周橦说完，拿起签字笔，拽掉笔帽，在表格上的姓名一栏写下了刘倩的名字。

周橦在写字的时候，刘倩看到周橦手背上有一道新划伤的血痕。

周橦：出院三个月以来，您是否出现过幻听？

刘倩摇了摇头。

周橦：您确定？

刘倩没好气地看了看周橦，点了点头。

周橦在表格上打了一个勾。

周橦：幻视呢？

刘倩摇了摇头：没有。

周橦：有没有出现过妄想的情况？

刘倩：没有没有，都没有！

周橦盯着刘倩有些烦躁的表情看了一会儿。

周橦：您的情绪有些激动，没事吧？

刘倩稳定了一下情绪。

刘倩：我很好，你接着问吧。

周橦：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如果您感到紧张的话，可以找人陪着你。

刘倩：我和丈夫没有孩子。你知道，自从我丈夫……

周橦：明白明白。我能再喝杯水吗？

刘倩拿过杯子起身去倒水。

周橦把身子靠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四肢，环顾四周。

刘倩把水杯放在周橦面前。

周橦报以微笑：谢谢。

周橦端起杯子喝水，随着喉结的蠕动，一杯水很快被他喝完。

周橦轻轻放下杯子，看了刘倩一眼。

周橦：有件事我必须让您知道。如果我不能向院方和公安局的同志提交一份完美的回访报告，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您今后平静的生活。

刘倩：我明白，你接着问吧。

周橦舒展了一下手指，拿起笔。

刘倩看到周橦手背上的伤口在渗血。

周橦：接下来我们——

刘倩：——你的手在流血。

周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了擦。

周橦：刚才在来的路上不小心划到的，没关系。

刘倩：你等一下。

刘倩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6、厨房  日内

刘倩走进厨房，拉开橱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