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岸的天亮的早，小明趁天气凉爽已经坐在桥栏上仰头背公务员考试内容，时不时低头看看书，微风清爽，天空高远，他似乎飘荡在涟漪里。 远处两个十二三岁穿校服的小姑娘手拉着手走来，小明看着他们烂漫的样子，微笑一下，女孩们却停下脚步： “哥哥，地铁口在那边吗？” 小明指了指远处：“还没修好呢” “谢谢”。 小明在写着拆字的大仓库门口遇见父亲。 父亲：“桌上有油条，粥自己盛。” 小明嗯一声进来，掏出手机躺在竹椅上 微信显示：要不咱们见面吧，今天有空吗？ 有人在楼顶挂标语，他系好一头，大手一挥甩下红色的绸缎——”坚决拥护国家拆迁政策“在风中缓缓铺开。 老外婆渔村酒楼前员工聚集，小明父亲和同事站在边上指挥。 小明电瓶车出来，父亲叫住儿子给同事介绍：我儿子，毕业了来看我，报名公务员了，没事帮我搬一下菜什么的，每天起的比我都早，跑出去背八荣八耻。 同事：什么八荣八耻，你过时了现在考中国梦。 父亲：不过时，说的对的就不过时，以，服务人民为荣 以背离人民为耻 ……这多有道理…… 小明：郭叔叔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郭叔叔：唉好。我跟你说，有道理也不一样，那什么天下大同不也好吗，不考啦。 父亲：大同？大同那地方可是去过，煤多，煤灰更多！ 郭叔叔：嗨，哈哈……哎，怎么啦，让你们小心！ 酒店梯子上固定条幅的人险些摔下，已经在拉第二幅：坚决抵抗开发商强拆行为。 小明电瓶车停好，他没注意停在了盲道上。 走进咖啡厅，小明一眼就看出是她。 “彼此你好” “比大多数小明都帅嘛” 小明坐下，指玻璃外黄晓明广告牌 “没那个晓明帅” “你昨晚说的那个UFO对撞事件还没说完呢，你给我讲完呗。” 小明腼腆的笑笑。 “你想跟我见面就为这个吗？” “还有别的，你先说完这个” “不好说吧，我是当时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的，突然面对面让我讲只有晚上才会想的事情，我觉得好别扭。” “你是见到我觉得别扭吧。” “没有，没有，打字聊天有想的时间，面对面感觉好急躁没空想要说什么，恩，就是有这方面障碍吧，你别误解，唉，你会觉得乏味的，你见我本人会觉得乏味的，一定会吧” “生活本来就乏味。” “所以我是乏味的对吧。” “还好啊。” 沉默。 突然钥匙响，小明掏出嗯掉声音， “可能谁碰到我车了。嗯，没关系。这是我自己做的感应装置。” 彼此从小明手上接过来，端详那个一闪一闪的小东西。 小明站了起来。 “我还是去看看吧” 透过窗户彼此看到小明和一个盲人擦肩而过。 很快小明又折回来。 “可能谁碰了下，装好这东西反而老疑神疑鬼。” 彼此：“你一个理科生为什么要考公务员啊。” “家人的意思。” “你总是听家人吗” “不是，只是没理由反对。” “是吗。” 沉默。 小明：“那，UFO还是改在晚上讲吧” “呵呵，好吧” 小明：“刚才你说还有别的。” “什么？” “除了UFO还有别的” 彼此：“喔，没有啦，就是对陌生人的陌生生活好奇罢了。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小明：“你吗？” 彼此：“生活中不对劲的” 小明：“说起来，倒是常常有，睡觉觉得哪种姿势都不舒服；看谁呢，都觉得见过；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还老怕丢东西，还有觉得会有UFO掉下来砸脑袋” 彼此：“哈哈哈，你不是挺会聊天的吗。” 小明：“哦？是吗？哦，这也是不对劲的一种吧。” 外面已经灯火阑珊。 小明唱着歌骑车而来。 饭店已经挂满红色标语。 小明帮父亲整理仓库食材。 父亲：“你爹干了十几年这个，看着这家店成现在规模，没有出现一次食品问题，老板能干，可遇上拆迁，政府里没有人，谁知道开发商怎么糊弄你。你考公务员呀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的，好好给我学中国梦吧。 小明不知是否在听，只是嗯，脸上挂着笑意。 手机屏幕在床上亮起，父亲拿着打包的菜进来，胳膊下还夹着一瓶白酒。 父亲打开电视。 小明洗澡完进来躺床上拿手机看，电视在报道高速路车祸起因竟是司机聊微信。 父亲问：”微信是什么东西，就是你一天盯着的玩意？“ 小明：”就是发短信的。“然后把耳机戴上听歌。 父亲押一口酒：”要开车就先把手机没收了，一家三口可惜的，命啊这是。“ 电视里报道：王女士夫妇一早醒来发现即将读初中的女儿留信说自己穿越回过去了，让家长不要担心。同时李姓夫妇也报了案，双方孩子是同学，平时形影不离，疑似结伴出走，信中这样写道： 地铁还没修好，所以城市的能量还在 有人说，穿过隧道可以回到过去 副作用是打乱本来正常的生活轨迹 但是没试过另一种人生怎么知道现在的人生是正常的呢 副作用也可能是这个城市沦陷 因为穿越会把支撑城市的能量用光 很有可能真的沦陷 如果是这样你们会怪我吗 可是， 或许你们早盼着那一天 你们周而复始的那么无聊。。。 另一条人生线上，我们都很快乐。 孩子的家人与警方一起联系到修建中的地铁负责人，在全力寻找，目前还没有消息。 父亲喝着酒：”还有这种事，看电视看多了吧，这小孩子懂什么，竟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父亲接电话：”老伴，喝酒看电视呢，躺下啦，不是抱着书就是玩手机，我还能说上话？“ 小明”噌“的从床上坐起来，”喂，彼此，你哪儿听到这事的？“ 小明探电视前看：”你出来，我知道在哪儿！“ 小明穿衣服，父亲手机摁在耳朵上莫名其妙。 小明电瓶车载着彼此来到地铁站前，停下车子。 俩人打开手电筒。 小明：”我早上就在刚才路过的桥上给她们指路。“ 彼此：”去看看。“ 俩人找到入口，要进，被施工人员叫停，不能进，危险。 小明解释原因， 施工员：”没接到通知，也不可能有人进来，赶工呢二十四小时有人在，不可能会有小孩进来。反正我们还没接到通知。“ 小明和彼此只好作罢。 彼此：“她们可能真进不来，会不会一直走过那边去了。“ 俩人打着电筒走向漆黑的前面。 ”嘿~“小明喊了一嗓子，回头问彼此：”你知道她们叫什么吗？“ 彼此：”没注意到啊。“ 两道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里划着，俩人只”嘿~嘿“的叫。 俩人坐在石头上。 彼此：”她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啊，电视台不是都是录播的吗？“ ”有可能，白天的事，这边都没听说，没准早回去了。“ 彼此手电筒从自己下巴照上来，露出苦恼的表情：“你就这么约我出来吗。” “哪有！”彼此把光移到小明脸上，小明着急的把自己的电筒照到彼此身上，：“我是真担心，今天早上看到就觉得奇怪。” “那现在还找吗。” 小明手电筒照照远方，无奈的说：“你也不好好看看，是不是重播都不知道。” 彼此：”那走吧，回去看看。“ 俩人站起来往回走。 彼此：”你人挺不错的。“ 小明：”这是。。。。谈恋爱的节奏吗？“ 彼此呵呵一笑：”你是不是一到晚上就思维敏捷啊“ 小明不好意思的嘿嘿两下， ”我，我真没想到会在菜市场遇见你。“ 彼此：”那么，当时你搜附近的人，刚好我没有开定位，怎么办？你会不会跑过来跟我打招呼？“ 小明：”那不知道，反正现在是认识了“ ”你以前这么谈恋爱吗？用微信。“ 小明：”没有，我觉得自己穷学生没资格谈恋爱“ ”谈恋爱要什么资格，你不是考公务员吗，这不就是资格吗“ ”考上公务员就很好了吗？“ ”当然，到四十五岁还可以当国家主席！” “拜托！当国家主席得快六十岁了，你会一直相信一个人直到六十岁啊” “哈哈，我觉得你还是给我讲UFO比较靠谱！” “哎你说，那俩姑娘会不会真穿越了……” 声音越来越小，手电筒的光线在远处划来划去。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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