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毛毛上学（二）

葛毛毛上学（二）

何燕

蓝天、白云下。教室前的空地上，课间的孩子们嬉戏着。

二牛朝教室快步走去。

葛毛毛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写作业。二牛悄悄地溜到葛毛毛身边，“嗨！”大叫了一声。葛毛毛吓得一跳，看是二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出去玩会儿吧？”二牛叫道。

“还有一道题就做完了！”葛毛毛头都没抬，继续写作业。

二牛坐在旁边，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勤奋也可以考第一的。”

“不勤奋不行，婶子说了，要想读书，每次考试都得考第一。考不了第一就回家放牛。好了，做完了！”

葛毛毛和二牛嬉闹着往教室外的空地跑去，加入到大伙的游戏中……

放晚学，孩子们陆续回家了。葛毛毛背起放在教室外的猪篓子朝河边走去。

葛毛毛快速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不一会儿，就得了半篓子的猪草。突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葛毛毛回头一看，是二牛在帮割猪草。二牛朝他扮了个鬼脸，他们相视一笑。

夕阳西垂，葛毛毛背着满满的猪篓子走在前，二牛甩动着手中的镰刀跟在后，哼着歌儿踏着夕阳回家了。

院子里，穿梭着葛毛毛忙碌的身影：拿猪草去猪圈喂猪、把牛牵回牛圈、喂鸡……

一直到婶子屋里的灯光折射出来，葛毛毛才在灯光下吃饭。

课间，操场上。孩子们嬉戏。教室内，葛毛毛做作业。

放学，葛毛毛到河边割猪草。

傍晚，葛毛毛在院子里穿梭着：喂猪，牵牛，喂鸡……

灯光下，葛毛毛认真做着作业。

婶子站在自己屋里的窗口，看着葛毛毛屋里的灯光，对葛毛毛叔说：“葛毛毛还在做作业。”葛毛毛叔说：“睡觉吧，他天天干这么多活，考不了第一的。”

教室里，响起一阵潮水般的掌声。

葛毛毛站在讲台上，捧着“期中考试成绩第一名”的奖状，对台下的二牛笑了。二牛朝葛毛毛竖起“Ｖ”的手势。

灯光下，叔叔盯着奖状发呆，喃喃道：“真考第一了？”

婶子在灯下来回走着……

突然，她的小眼睛又骨碌骨碌转动了起来……

天刚破晓，叔叔叫醒了葛毛毛。说婶子病了，让他今天请假，在家做饭、喂猪、放牛呢。叔叔交代完就扛着犁赶着牛出去了。

葛毛毛向二牛家跑去。让二牛帮忙请假，还拿出书本让二牛帮他做好笔记，圈出作业等。

院子里炊烟袅袅，葛毛毛在厨房忙个不停。

葛毛毛把做好的饭端到婶子的房间后，又忙梭起来：洗衣、喂猪、喂鸡。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是日上中天，葛毛毛盛好给叔叔的午饭后，就装到菜篮子里，然后手提菜篮子，背起猪篓子朝外走了出去……

田野里，叔叔在犁地。

“叔叔，吃饭了！”葛毛毛把菜篮子放下，朝田中的叔叔喊。

叔叔用毛巾擦了把汗，坐在田埂上吃了起来。

葛毛毛牵过牛往河边走去。

河边，牛在这头悠闲地啃着草，葛毛毛在那头割猪草。

篓子里装满了猪草，葛毛毛就坐在河边，边看着牛吃草，边大声地背诵着课文。葛毛毛抑扬顿挫的读书声，时不时引来牛的“哞、哞”声。葛毛毛高兴地跑过去，问牛：“我读得好听吧？平时老师都让我带领同学们读呢！”说完，就骑到牛背上，继续背课文。

傍晚，葛毛毛牵着牛、背着猪草回来了。

栓好牛，喂了猪，厨房里的炊烟又袅袅升了起来。

橘黄色的灯光下，葛毛毛在工工整整地做着二牛圈出来的作业。

葛毛毛就这样在家忙碌了一星期，婶子的病不但没好转，病情反而加重了，连门都出不来，洗脸水都让葛毛毛帮拿到房间。

一天傍晚，二牛气喘吁吁地找到正在喂猪的葛毛毛。二牛拉住葛毛毛的手，二话没说，就把葛毛毛拖进屋里，还探出头来瞧了瞧，把门栓上了。

二牛把嘴附到葛毛毛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啊？”葛毛毛惊讶得把嘴张大，足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

第二天，葛毛毛把饭端给婶子时，问：“婶子，你的头疼病好点没有？”

“哎哟！哪里能好呀，真是折腾死我了！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恩，知道了！”葛毛毛说，走时还用小手探了探婶子的额头。

熙熙攘攘的集市里，葛毛毛径直走进一间中药铺。

跟老中医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手也不停地比划着。

一会儿，只见老中医点点头，执起笔给葛毛毛开了药方。

灯光下，葛毛毛端着一碗热药汤走进婶子的房间。

“婶子，这是我到药店抓的中药，我把它煎好了，老中医说，你这个是偏头疼，吃了这个药很快就会好的。”说完，把药方和药汤递给了婶子。

婶子和叔叔面面相觑。

“葛毛毛真好！”婶子说完伸手摸了摸葛毛毛的头，“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再喝。”

“不，我要看着婶子喝！老中医说了，这药方可灵着呢。”说完，葛毛毛拿过药方读了起来，“川芎、白芷、防风、荆芥、僵蚕、全虫、蜈蚣等全是治头疼的药，尤其是这蜈蚣呀，还以毒攻毒呢，一吃到肚里，你头上的毒、身上的毒就哗啦哗啦的出来了！快喝吧！”葛毛毛把药汤直往婶子的嘴里送，可怜的婶子此刻早吓得直发抖。葛毛毛又说：“婶子，别怕，喝了就好了！”说完，又把药汤往婶子嘴里送。

“不！”婶子吓得用手一推，“砰”的一声，碗掉了下来，碎了，药汤洒了一地。

葛毛毛边扫地边说：“想不到婶子这么大个人还怕喝药，没事，明天我再去帮婶子抓药。”

天蒙蒙亮，叔叔就敲响了葛毛毛的门，说：“葛毛毛，你今天上学去吧，你婶子的病好了！”

田埂上，葛毛毛和二牛清脆的的笑声划过田野，飘向远方。

葛毛毛对笑着的二牛说：“二牛，要不是你娘看见我婶子天天中午到村头的小百货店里买好吃的，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二牛笑后问：“是呀！我们差点被骗了。对了，葛毛毛，你哪来的钱抓药？”

葛毛毛笑着说：“我哪有抓药呀，老中医开好药方后，我说没带够钱，回去让我叔来抓呢！”

“那药汤是怎么回事？”
　　“哈哈，不知道了吧？那是我回来时从田埂上挖的雷公藤和路边青！”

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伴着江水传得老远，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