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 我 故事的见证者,毕业季大学生。 阿飞 我的同学和朋友,高大阳光的男生。 阿笨 阿飞路遇的压力山大品种鹦鹉。 小英 我的同学和朋友,羸弱爱蹙眉的女生,爸爸在两年前住院。 小惠 我、阿飞、小英的好友之一。 阿龙 我、阿飞、小英的好友之一。 苗苗 阿飞的新女友,爱笑、单纯。
自来的宠物总是给人温馨可爱的联想,可如果遇上了一只有魔性的宠物,后面发生的故事或许就不那么温馨了。 (一) 阿飞陪着小英从医院门前出来。 在高铁上,阿飞咳嗽、喷嚏连连,小英在一旁忙活着,给阿飞递纸巾、倒温水、翻背包找药片。 阿飞终于安静了下来,小英揽着他的腰,小鸟依人地贴在他肩上,问到,“要不然你明天休息一天吧。” 阿飞闭着眼睛使劲摇摇头,“你还不知道我,平时越野就当休息的。明天跟大家一起去山里跑一跑病好得更快!” 小英眉头微蹙,轻轻点点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为了我爸,本来你今天就可以睡一天。” 阿飞没说话,只是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怀中小英的手臂。 (二) 午间的阳光很猛,阿飞朝登山的队伍摆摆手,“还是不行啊,有点晕。你们先走,我歇会。”说着已经坐了下来,不一会就在山岩边睡得沉沉的。 据阿飞说,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太阳快要下山。是一只鹦鹉救醒了他。 那是一只中体型的绿衣鹦鹉,尖喙鲜红,将近三十厘米高,蹲在阿飞胸前,脑袋像其他鹦鹉一样不时抽搐一般地歪向一边,又像在端详眼前的对象。它挥舞着巨大的翅膀扑扇阿飞的脸,并且哇哇地大叫,把阿飞从恍惚中惊醒了。 鹦鹉身上并没有锁链,阿飞只在不远处找到一只跟它体型相适的鸟笼。笼子精致而干净,里面有一张卡片写着:“快1岁了,无病,亚历山大鹦鹉”。 阿飞把鹦鹉装进笼子便带回了宿舍,还给它起了个名字“阿笨”。 (三) 没过多久,阿飞就开始着迷与阿笨相关的一切。 小英如常到阿飞宿舍找他时,阿飞开始不像过去那样跟她去看电影,让她看自己打球赛,或者一起到咖啡厅吃饭聊天。 小英在一边替阿飞收拾他的位置,阿飞则在阳台走进走出一下午,一直料理阿笨的事——添水喂食,刷洗鸟笼,接着给阿笨洗了个澡。 “小心翼翼地,像浇花一样,好像重手一点花瓣就要掉下来了。”小英后来告诉我。 “还有他定定地看着阿笨的样子。”小英顿了一下,微微一嘟嘴,“我觉得他都还没有这样看过我。” 那天晚上小英走了,阿飞还是自己待在宿舍的阳台给阿笨修剪指甲。阿笨会不时扑抓阿飞一下,阿飞就停下来,也不生气,只是顺着阿笨的羽毛轻轻抚摸它的头顶,安静地与它对视。 (四) 阿飞对阿笨的着迷很快也让其他人察觉到。 暮春季节,公园里绿意盎然,鲜花还未开尽,我们逢假日就成群结队地跑出来,在山坡上或者湖水边,赏花吹风或是打打闹闹,兴致勃勃的。 这次阿飞也带上了阿笨。 趁着阿飞去买饮料,几个人凑到阿笨旁边逗弄它玩。本来就给惯得有些骄纵,阿笨一下就被惹怒了——先是竖起羽毛,朝离它最近的小惠发出几声低吼,接着歇斯底里一声长啸,竖着全身羽毛就朝她猛地冲去。 不仅是小惠,我们一圈人也吓得一下弹开,还有人摔了个趔趄。 阿笨的双翅展开来有一米多宽,滑翔时势同一枚炸弹。幸好它的脚被链子牢牢栓在了栖息的架子上,它只是扫荡出一片弧形的绿影便跌了回去。 这样的攻击却不止一次,每每腾空而起的阿笨蹬着利爪,低哑的嘶叫声也有着慑人的气场。直到抱着饮料的阿飞一路小跑回来。 阿飞向阿笨伸出了戴着护肘的手臂,任它气急败坏地抓咬,飘落的羽毛纷飞,自己只是默默蹲下,一遍一遍轻轻抚摸着阿笨的头顶和后背,定定地看着它。 等阿笨终于静下来,阿飞把它的链子扣到自己的背包上,让它立在自己肩头,轻轻拍了拍它便开始往前走,边走边对我们说,“刚才它那种很嘶哑的声音就说明生气啦,你们要是再听到就别惹它。高兴的时候它的声音会很尖。” 这一人一鸟的背影在公园的人群中十分惹人注目,不少人都一脸好奇地指点议论着。阿笨似乎对此很兴奋,一歪脑袋,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撕云裂帛一般。 (五) 午后的大树下,荫蔽清凉,芳草柔软。我们放下行李,就自行坐成一圈,把零食饮料放在身边,边吃边玩起“杀人”游戏。 “天黑请闭眼。”站在中心的“判官”宣布到。我们都闭上了眼睛。 “杀手请杀人。” 两个人边偷笑边“贼眉贼眼”地指了指。 “杀手请闭眼。警察请指认。” 又是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互相比划两下,便闭上眼睛。 “天亮请睁眼。” “判官”指了指小惠和小英两人道,“你们两个说遗言吧。” 两人半哭半笑地拍着草地道,“有没搞错,下一轮要做杀手啦。” 小惠看了看周围,“如果阿飞在这里,那杀手肯定是阿飞。” “是啊,我也觉得他生气了耶。刚才跟你说不要玩他的鹦鹉了,你自己也吓到了吧~”小英戏谑到。 “他今天转性了咩。平时有得玩他跑得比谁都快。”旁边有人说。 “男人就是这样啦,有了妾侍就会把大房扔在一边的,你适应一下。哈哈~”鬼头鬼脑的阿华开玩笑道。 “所以你是凶手吧?杀我们两个,‘替天行道’。”小惠瞪了一眼阿华。 大家正嘻笑间,阿飞只安静地蹲在不远处的树根旁看顾自己的宠物,从刚开始就没挪动过。 他凝视着阿笨的眼睛,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阿笨的头和背,递上一只盛着水的小杯子,看阿笨低头砸吧了几下,又继续抚摸起爱宠的羽毛。 “有这么好玩吗?”我对他表示疑问,“你在这里蹲了很久耶。”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痴痴地凝视起阿笨,“兽医说它可以活到40岁,也就是说它可以陪到我60岁。我常想着它一直在我肩上,跟我一起散步,从20岁走到60岁的样子。” (六) 某个晚上,小英拉着我到酒吧喝到微醺,便流泪抽泣起来。 “上次他给我写信的时候,还跟我说,他很喜欢Derrick Rose中文官博上那句:‘But I Don’t Wanna Love Somebody Else’。” “Rose,是谁?泰坦尼克那个吗?”我问。 “呜呜,不是,芝加哥公牛队的后卫。” “他给我写的上上封信是我去美国交换还没回来,他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说着小英又喝了一口酒。 “再上封信,他说,‘留意一下,《仙剑》十周年了,我们也是。下次去唱k给你唱《逍遥叹》和《同桌的你》。’ “上上上、上封信,他说,‘我们换宿舍了。搬来搬去麻烦到死!不过这次的宿管看得很松,你可以多来哦。嘻嘻~’”她抬起头,边说边对着头顶的吊灯轻晃手中的酒杯。 “好了好了,现在就别想那个家伙了。你别呛到。”我拍拍她的背,不愿她越想越伤心。 小英趴在桌上,头侧向一边,还是回忆起了他们分手的导火线—— (七) “你爸在医院会有人照顾的,你有必要为了照顾你爸放弃去留学的机会吗?现在就开始工作和留学回来差多远你知不知道?!”阿飞看上去很不解并有些急躁。小英只是低下头,皱着眉,没有回话。 沉默中,阿飞走到阿笨跟前,开始给它喂食。 小英这时便急起来,“那是之后的事,现在的问题是,我爸要急救,我让你跟我一起回一趟昌宁,你跟我说阿笨病了你要在医院陪它……” 小英顿了一阵,“两年前爸爸住院开始,你也常陪我回去,照顾他的时候也很细心。这次你为什么这样我真的不明白!” 阿飞看向小英,没有出声。 晚上,小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突然收到阿飞的短信:“对不起。我没法再跟你走下去。 “我喜欢你,但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八) 毕业聚会也是在公园。小英没有来,阿笨却还是骄傲地站在阿飞的肩头。 天空清朗,阳光明媚柔和,公园里依旧游人如鲫。 阿飞带了新女朋友苗苗在身边,她的笑容也和天空一样明朗,不像小英常常不自觉地蹙着眉。 苗苗抱着自己的宠物猫玩得正欢,有人起哄“阿飞这么浪,你喜欢他什么?” “有吗?看到阿笨,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有爱心的人。”苗苗笑笑。 阿飞拍了拍她的头,低下眼睛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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