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序场 黑屏 演职人员分屏字幕。 片名:买相机的故事 背景声音是铁锤敲打铁具发出的当当声、火炉里火势旺盛的燃烧声和一个因长久吸烟、用力捶 打而带来的咳嗽声。 2 内 铁匠铺 日 面皮黝黑、五十岁左右的老马右手抡着锤头，左手用火剪捏着一块红彤彤地正方形铁不慌不 忙、有规律地敲打着，不一会儿，正方形的铁就变了形状。 这个时候放在火炉旁的手机响了，铃声是《牧羊曲》，老马仍沉浸在打铁的状态中，当当地捶 打声掩盖了手机铃声。老马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他继续捶打着，手机铃声停了。 老马用火剪捏住打好的这块铁，闭上右眼瞄了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老马将打好的铁放到 火炉里，打开电风戽，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手机重新响了起来，《牧羊曲》的铃声格外的响亮。 老马关上电风戽，拿起手机坐到门口的马扎上。 老马 喂，马亮啊。 儿子（电话内） 爸。 老马 哦，马亮，你不上课，大白天打什么电话？ 儿子（电话内） 让你准备的钱怎么样了。 老马 钱啊，准备的差不多了。 儿子（电话内） 哦。 老马 你好好上课。我过两天抽空就给你打过去。 电话另一端先挂断了，手机里发出滴-滴-的响声，老马看着手机闭着嘴叹了口闷气。 老马站起来倒了一大杯子水后又坐在马扎上，门外传来警车呜呜地警鸣声，老马喝了一大口 水，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一个中年妇女捡起路边地上的一个易拉罐瓶 放进包里。 2. 老马站起来走到火炉旁。 3 外 菜市场 傍晚 菜市场里乱哄哄地，人多车杂。 老马将电动三轮车开到一个杂乱的菜摊子跟前停了下来。 满脸络腮胡、四十上下的卖菜老朱看到老马笑脸相迎。 老马 怎么样，今天能拿到吗？ 老朱 买卖不好做，这一筐菜，卖了两天了。 老朱说着拿了一支烟递上来。 老马没下车，接过烟，闻了闻，插在耳朵上。 老马 小孩催得慌，非要买个相机。 老朱 知道，现在不都扎堆玩个电脑、手机的。没有不行…… 老马身后一个骑电动车的少妇满脸怨色，按响了喇叭。 老马下车挪了一下自己的车，让少妇借道过去。 老马 行，你看看，这两天给凑凑，就当帮帮忙。 老朱 行、行，没问题，放心吧，谁的钱不给，也得先把你的给 你。 老马 行，那我先走了。 老马刚启动车，又转过头。 老马 到年底给留点好白菜跟萝卜，少不了你的钱。 老朱 你就擎好吧。 4 内 家里客厅里 日 门捂得严严实实。 炉子上冒着火，老马家的脱了上衣在炉子旁洗头。 3. 老马推门进来，走到炉子旁，看到桶和盆占满了空间，老马没地方站，怒气由心而生。 老马 让你去澡堂洗，多好啊，省那两毛钱干什么。 老马家的不说话。 老马 这么冷的天，感冒又得花钱。 老马边说边往屋里走，老马家的正好洗完，自己摸起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起来。 老马家的 不用你管。 老马坐在沙发上，吸着烟。 老马家的擦完头发，坐在炉子跟前烤火。 老马家的 凑齐了吗？ 老马 还差两千。 老马家的 他到底想买个什么样的相机？我听同事说一千多就能买个。 老马 说是好相机，是什么单反双反的，谁知道什么玩意。 老马家的 不买不行嘛。 老马 他说买了拍电影。 老马家的 他也会拍电影？拍什么电影？ 老马不说话，吸了口烟，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老马家的 不行就去找张文涛，咱家占那半亩地不是说一分地给两千 吗？ 老马 他给？等着吧，他精明得跟只猴子似的，问他要，从天明要 到天黑也要不来。 老马家的没有说话。 老马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还是在播《新闻联播》。 4. 5 内 小卖部 夜 《新闻联播》继续播着，画面里是关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报道。 播音员 国家在2011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积极促进社会主义新农 村建设，取得良好成果，农民纯收入大幅度提高。 村长王五一、张文涛和小卖部里的霍大爷、霍大妈在玩扑克牌，每个人的位子上都有几块钱。 老马推门进来。 霍大爷看老马进来了，起身拿了一把板凳过来。 老马赶紧接过板凳。 老马 我自己来。 老马把矮板凳放到地上，坐了下来。 霍大妈 三兄弟吃饭了吗？ 老马 吃了，刚吃完。 霍大爷 一块来玩一把吧。 老马摆摆手，示意不玩。 张文涛 我说老马，天天跟正经人似地，蹲个铁匠铺里不出门。挣大 钱了。 老马 混口饭吃，哪比得上你。 张文涛 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霍大爷 俩司令，没人要是吧，一个2，走了。 霍大爷赢了这局，其他三个人拿了一百块钱给他。 张文涛 给钱，给钱，真倒霉。 王五一 洗牌，洗牌，谁赢了谁洗。 霍大爷边洗扑克牌边转向老马。 5. 霍大爷 过来有事？老马兄。 老马 我倒没什么事，刚才上村长家，村长家里说他在这里打牌， 就过来了。 王五一 找我？ 老马拿出烟来，先给村长一颗，然后一人给一颗，轮到张文涛，没有给他。 老马 五一，俺家那块地占半年多了，楼都盖起来了，里头的结婚 的年轻人孩子都会叫爸爸了，钱拖到现在也没给。 王五一 那得问问张文涛，他承包的这个活。 村长把头转向张文涛。 张文涛自己拿出一根比较高档的烟，点着。 张文涛 问我也没辙，不光你家，都没给。别看楼盖起来了，赶上金 融危机，什么都涨价，还剩好几十套都没卖出去。你说拿什 么给你吧。 老马 当时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张文涛边吸烟边抓牌，没有理老马。 王五一 我看，马哥，也不用急，先给你存着，到时候娶儿媳妇的时 候一下子拿出来，多了一笔钱，风风光光地办个酒席，有多 好吧。 老马 不是还供着一个大学生嘛！ 王五一抽了一口烟。 王五一 现在的大学生啊，难说，供起来了也不一定有出息…… 大家继续玩牌，老马没有说话。 老马环顾小卖部里面的杂货：后面是一个货架子，上面摆了各种杂货，电灯泡、洗衣粉、柴米 油盐、袋装酱油，前面一个柜台，摆着烟。 村长他们玩得尽兴，屋里弥漫着一股烟气。 6. 6 外 老马家房子外面 日 早上的雾气尚未散去，远处的天边已发白，朝霞映红了东边的天。 老马往自己地里走，向前看，是荒野；向后看，是新建的高楼，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几辆轿车 上了公路。 田里的麦苗蔫巴巴的，仍随风而摆。 老马站在麦田里。 7 内 老马家厨房 日 炉子上的水开了，水壶里冒着白热气，扑哧扑哧地响着。 老马拿起碗，打了一个生鸡蛋，用筷子搅了搅，鸡蛋黄很快被搅碎，老马提过开水壶，边搅边 往碗里倒热水。 一碗鸡蛋汤做好了。 老马将这碗有些夹生的鸡蛋汤喝下。 8 外 野郊的路 日 老马开着三轮车行走在郊外的路上，三轮车突突地响着。 一个老奶奶挎着篮子走在前面的路上。 老马开近她，停下三轮车。 老马 有年纪的，你去哪里？ 老人 我走闺女家。 老马 是前边的村吗？ 老人 是啊。 老马 路不近啊，你上车，我捎你一段。 老人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老马下车，扶老人上车。 老马 不近，上车吧。 老奶奶在老马的搀扶下慢慢爬上车。 7. 老马 篮子里拿的什么？ 老人 鸡蛋。 老马 自己养的鸡下的？ 老人 是，草鸡蛋。 老马 闺女家没人来接吗？路不近啊。 老人 去给闺女看孩子，打电话来说叫去，说明天来接，我坐不 住，就自己走来了。 老马 你也真壮实。不少岁数了吧。 老人 七十了，半个身子都埋土里去了。 车子向前驶去。 远处的山岭上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放野火,田埂上烟雾滚滚，冬天的风吹起来了。 9 外 老人闺女家的村庄 日 村口空荡荡的，仅有几棵树，有几所房子破旧得不像样子。 老马停下车，扶老人下车。 老人慢慢地走下来。 老马 你慢点，我不送你到家门口了，我也去我闺女家。 老人 你可真是个实在人。 老人颤颤巍巍地往村子里走。 老马开车继续往前走。 10 外 老马闺女家的门口 日 老马开车到村口，又直接开到女儿家的门口，停下了车。 老马推门进去，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老马走到院子里，里面没有动静。 8. 水龙头的水呼呼地往外流着，老马上前将水龙头关好。 老马 水都淌出来了，谁在家看家？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少妇，打开防盗门，露出半个脸。 女儿 爸，你怎么来了。 女儿将门打开，老马往里面走。 11 内 女儿家客厅 日 老马走进屋里。 老马 翟平呢？ 女儿 还在乡镇里，没回来。 老马 哦。 女儿 我刚想送誉淇上学。 老马找沙发坐了下来。 誉淇在玩积木。 誉淇 姥姥。 老马抓着誉淇的手。又捏着誉淇的鼻子。 老马 冷不冷，冷不冷？ 誉淇 姥姥俺不冷。 老马掏出烟来，拿起火机刚想打火。 女儿 别在屋里吸烟，我刚开窗户透透气。 老马把烟收起来。 女儿走进里屋，拿出一袋子大米。 女儿 什么事？你反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9. 老马 嘿嘿，你弟弟想要个相机，还差点钱。 女儿 我不刚给他买个好手机吗，像素高，照相也好。 老马 他说是单反数码什么的，拍电影，同学都有。 女儿拍打米袋上的灰尘。 女儿 他同学家里有钱那可比不了。他让你买火箭，你也给他买？ 老马 我寻思着，不能让他在学校里吃亏，往后再埋怨俺。 女儿 不当家不知油烟柴米贵，他不知道这个钱难挣，不好好上学 净玩不着调的。 老马又摸起烟来，看看新打扫的房子又把烟放回去。 女儿 爸，你不知道有句话说么，穷养儿，富养女。他想要什么就 叫他自己去挣去，别啃你的。你这么大年纪了，容易吗。他 也是上学上得不知好歹 了，家里要是有钱还不早就都给他配 齐了吗？ 老马 他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做老的的得给他一个好环境。 女儿 别说这个，你要供着我上，指不准也能考上大学，也不在这 个穷山沟里了。 老马不说话了，这回摸出烟来抽上了，手指有些颤抖。 女儿也觉得话说得有点重，搓了搓手，把誉淇拽了过去。 女儿 这里还一袋子大米，是誉淇他小姨给的，你带回去吧。 老马 你留着自己喝吧，家里还有。 女儿 我还有存的一千块，在银行里……我下午去取。 10. 老马 先留着吧，指不准哪天就用着了。 老马的烟快吸完了。 老马站起来。 老马 行了，那我回去。要不我把誉淇送幼儿园里，我顺路正好带 着。 女儿 不用了，我反正要上趟街。 老马走了出来，女儿拉着誉淇送到大门口。 女儿 誉淇，给姥姥说再见。 誉淇 姥姥再见。 老马始终没有回头，开着三轮车离开了。 12 内 铁匠铺 日 小王和老李坐在坐在门口聊天，老马在里面打铁。 小王 你说奇不奇怪，我越来越觉得我和我爸像，不是说长相。就 拿吃饭来说，一张桌子上，他光吃肥的，我也不夹瘦的；他 吃完擦擦嘴，我也擦擦 嘴。我怎么觉得像受控制的机器人一 样。 老李 当然了，你是他生的，不随他随谁？ 小王 这样说我的儿子长大也得像我？ 老李 那是当然，不然不就成野种了么。 小王 去你的吧。 老李暗暗笑了起来，小王也跟着笑。 老马走过来，把菜刀递给老李。 11. 老马 好啦。下次这个菜刀可新不了。你也抠门，人家都是使坏了 一个菜刀就买新的，你还想着拿来新新磨磨。 小王 有钱人才那么做，咱小老百姓，折腾不起。 老李 刀是必需品，买个好的，能使一辈子。 老马 现在哪有好刀了，都使不了多长时间就坏了。 老马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水。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老马摸起电话。 老李拿起菜刀向老吕摆摆手，示意要走，小王也跟着离开。 老马边打电话边和他们打招呼。 老马 喂，老张。啊，车祸，人没事吧。哦，人没事就行，我一会 过去。 13 外 马路上 日 老马骑三轮车往医院去，后车厢里是一袋苹果和香蕉。 路上汽车、电动车、行人来来往往。 冬天的冷风呼呼刮着。 14 内 医院 日 大厅里挤满了看病的农民，从脸上的神色看有的平和、有的痛苦。 穿白色制服的医生、护士忙碌地来来往往。 老李在大厅里站着。 一个四十多岁、胖乎乎、满脸胡茬的汉子走了过来。 老马迎上去。 老马 人怎么样，在哪里。 老张 在二楼病房里。 老马 上去看看。 12. 老张 不上去了，她刚睡下。 老张从上衣左里兜里拿出一沓钱塞到老马手里。 老张 马哥，这是两千，只有这么多了，真急着用我再给你借，我 朋友有的是。 老马有点局促，皱起眉头，神色犹豫。 老马 老张啊，你看你都出这事了，我还怎么能要你的钱。先留着 吧，给你家那位买点好吃的补补。 老张 这…… 老张还是把钱推给他。 老马仍推回来。 老马 真不能要，你好意思给，我也不好意思拿。 老马把水果拿出来。 老马 也没什么买的，买了些水果……。 老张 你还花这个钱干嘛。 15 内 铁匠铺 外 一辆面包车挡在铁匠铺门口。 老马走出来。 老马 这是哪个的车，快开走。 司机打开车窗，从里面伸出头来。 司机 就等一会儿，马上就走。 老马 一会儿也不行，耽误我生意。 司机 好，好，这就挪开，真是个怪老头。 司机将车开到一边。 老马将要卖的铁具挪到显眼的地方。 13. 税务局的车开过来了。 穿着制服的小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小李 三叔，今年的税该交了。 老马 再等等，暂时没有！ 16 内 铁匠铺 日 老马坐在铁匠铺里。 收音机里播放着《牧羊曲》 收音机 你现在收听的是FM98.7兆赫山东人民广播电台。现在为你播 报今天的新闻。 巨大空气锤立在那里，像一个怪物。 老马突然觉得世界很陌生。 电话响起来。 老马一看是儿子的号码，没有接听。 老马起身关掉收音机，开始干活。 17 外 路边的彩票站 日 老马停下车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老马走出来，开着三轮车继续往前走。 18 外 收废品的地方 日 老马把三轮车开进废品站。 老马把车停在路边，往废品站里走。 老马 有人吗？ 没有人应答。 老马 有人吗？ 这时一个个子瘦小的中年人从垃圾堆里站起来。 老刘 有人，什么事。 老刘看老马面熟，仔细想了一下。 14. 老刘 你不是前边村里的老马吗？ 老马 是，是，你是？ 老马一边掏出烟来递烟过去，一边仔细抓着头脑回想。 老刘 你再好好想想，上次你们村的刘涛结婚，在一块吃酒席。 老马 哦，想起来了。 俩人都觉得很亲切。 老刘 今天过来什么事啊？ 老马 还有点废铁。 老刘 你不就是和铁打交道的吗，还卖干嘛。 老马 孩子上学，缺点钱。 老刘 缺多少，我有，别把自己的饭碗丢了。 老马 老哥，真谢谢你。 老刘 谢啥，钱先搁你那里，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还，不着急，不够 这里还有。 老马眼里有些湿润。 19 外 老马家院子 日 老马家的在烙煎饼，女儿帮忙烧火。 女儿 她也没去上班，就天天在娘家。也不敢见婆婆，对象来叫也 不回去。 老马家的 怕丢人呗，不好好着，三心二意行吗。 女儿 恩，你寻思到还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吗。 老马推门进来，一脸的兴奋。 15. 女儿 这么高兴，看样是借着钱了。 老马 收废品的老刘真是个好人，没见过几面，我一说需要钱，麻 利地说借给我。 女儿 这回有钱了，让他满意，到时看看你儿子怎么孝敬你吧。 老马没有接话茬，高兴地走到屋里，拿了一些东西。 老马 我得去给他打钱去了，催得人急得慌。 老马骑电动车到门口。 老马家的 先去买袋子盐，说了多少次了，没个记性。 老马 知道了。 老马推车出门。 老马家的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干，没存下钱，现在不是急了。 女儿抓起一把柴火放进炉子里。 女儿 说得容易，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20 外 马路上 日 老马骑着电动车行走在马路上，嘴里哼着小曲，乐悠悠的。 两边的河水和青山在倒退。 老翟带着墨镜，骑着电动三轮车迎面而来。 老马 干嘛去，老翟。 老翟 上公园拉二胡去。看你怪高兴，遇什么好事了？ 老马 给儿子买相机的钱有了，能不高兴？ 老翟 还天天给儿女操心的，当牛当马，不容易啊。 16. 老马 哪像你啊，得个清闲。 老翟 不一样也是熬过来的，你忙着，我先走了。 老马 哎。 老翟说着骑电动车离开。 老马看着他离开，拐到另外一条路上。 21 内 百货商店 日 百货商店里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子和售货员在聊天，男孩子长得像个大学生模样。 老马将车停在百货商店门口，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马 拿两袋盐。 售货员 盐涨价了，两块钱一袋。 老马 涨价，盐也涨价？先拿两袋，家里没盐了。 老马掏出钱包，男孩和售货员都看着他鼓鼓的钱包，两人对视一眼。 老马掏出三块零钱。 老马 给。 老马装起钱包，拿上盐。 这时男孩模样的人碰掉了老马旁边柜台上的一个糖果盒，他蹲下腰来捡。老马也帮助捡。 老马 小伙子做事毛毛躁躁的。 男孩从身后抽出老马挎兜里的钱包。 男孩起身走了出去，老马仍捡好放了回去，然后走出百货商店，售货员看着老马离去，脸上露 出了阴险的笑容。 22 外 马路上 日 老马走出百货商店，骑电动车哼着小曲向前走，他看到买水果的、卖年货的、理发店、煎饼 店，感觉四周都是喜庆的味道。 17. 23 外 银行 日 十字路口处的银行，车来车往，银行门口立着几个年轻人。 老马将电动车停在银行门口，用锁锁电动车。 银行门口几个年轻人因一点小事吵了起来。 老马往那一瞅，从口袋里掏了棵烟，又放了回去。 老马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走进银行里。 过了一会儿，老马慌慌张张地走出来，走到电动车旁。 老马 钱呢？钱呢？ 老马两手摸着挎兜，神情茫然，环顾着四周，眼睛在四处寻找。 远处一个清洁工在扫马路，十字路口人各顾各的走着。 老马茫然的脸.他望着县城里的这条大街。 24 外 滨河公园 日 北方冬天的日头干燥、耀眼。照在河里的冰上有种超脱现实的亮。 不远处传来拉二胡的声音。 老翟带着孩子们在日头底下拉二胡，依依呀呀的《赛马》声不成调子。 老马开着三轮车过来，停在远处，坐在车座上，望着老翟。 老翟没注意，依旧投入地教孩子。 25 外 滨河公园 日 孩子们一溜烟咋咋呼呼地跑别处玩去了。 老翟站起身，看到老马，向他走去。 俩老头坐着吸烟。 老马沉默不语。 老翟觉得有些尴尬，操起二胡来，拉了两声，依依呀呀，是《奔驰在千里草原》。 26 外 马路上 日 老马骑电动三轮车往铁匠铺方向去。 27 内 铁匠铺 日 老马用火箭捏着一块烧红的铁用力捶打，他觉得捶打得差不多了，将铁放进水槽里，一股白烟 立即冒出来，并伴随着呲呲地声音。老马又用火箭捏起另一块铁捶打。 18. 手机躺在火炉旁的一个角落里，旁边放着两袋盐。 在屋里的别的角落还有几张破报纸，一个用得尽是茶渍的水杯，一台收音机。 老马用力地捶打着铁。 28 尾场 黑屏 字幕 火炉里火势燃烧的声音。 老马捶打铁的声音，时而的咳嗽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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