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剧本:挖尸人 故事大纲 20世纪初的中国由于军阀混战、天灾连连等原因以致民不聊生。在这片土地上,除了少数被阎王眷顾而出生富贵的辛运儿能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普通老百姓无不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在这动荡的年代下人们的心灵已被扭曲的思想腐蚀得一干二净。那些打着满天神佛口号依附在权贵身上的神棍和那些走投无路不惜损阴折德而刨坟的盗墓贼在烽火的岁月里得到催生。 牛耳朵无疑是这乱世的牺牲品,父母在两军阀争夺地盘的时候意外成了手榴弹下的亡魂。小小年纪的他靠行乞长大。如今正职偷、骗、抢,兼职刨墓度日。就在他连日无所获,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洪老爷子家的大法师来如。来如泄天机:洪老将在十日内归天,身为将军之父的洪老陪葬品听说能买得下十来座京城最堂皇的四合院。但据说洪家人为防范盗墓贼把绝大多数的陪葬品都放在洪老后面的九姨太的墓穴里面。来如的意思是合他俩之力把墓穴给刨了分赃然后各自浪迹天涯。 故事就从这开始… 主要人物介绍 牛耳朵:出生于军阀混战年代,年幼父母双亡,靠行乞长大。如今26岁的年纪仍一事无成,靠的是偷、骗、抢和刨墓过日子。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洪府的大法师来如,他俩计划着合谋把巨富洪老爷子的墓穴给刨了然后各走各路。 来如:伪神论者,因为战乱被迫出家,后来歪打正着得到洪老爷子的重用,便一直留洪家。但眼见洪老病重,深明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便主动找来流氓牛耳朵商量刨墓刮财为自己另谋后路。 洪老爷子:九十岁高龄,出生于巨富世家,儿孙满门。长子靠着洪家的背景在仕途一直平步青云,官至将军。洪家更是风头无两,成为了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家族。为人津津乐道的是:90岁的洪老娶了17岁的姑娘当九姨太。 九姨太:17岁的老农家女儿。母亲难产而死,与老父相依为命。天灾不断,农田失收,她因拖欠洪家的田租而被迫嫁给洪老当九姨太。 S1(红枫山墓地 夜 人物: 牛耳朵) △几只萤火虫在墓地旁 △野鸦的叫声悲鸣,从远方而来 △牛耳朵右手拿蜡烛左手拿香在几个墓地穿梭 △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 △牛耳朵停在较小的那一个墓地上,端详 牛耳朵:这也许有戏。 △把香插在坟头,跪拜 牛耳朵:要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打扰老祖宗,今天你行我方便,日后定必冥钱烧 猪供奉,我牛耳朵说到做到。 △把锹、镐、铲、斧从布包取出 △点燃6支蜡烛照亮眼前的小墓 牛耳朵:这可有得干啰! △突如其来的火光令树上的野鸦乱窜,更悲凉地叫着 △吓得牛耳朵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并磕头再拜 牛耳朵:别发脾气吖老祖宗,我借你没用的身外物而已,你老一辈子吃好穿好,现在升天了留那东西也是累赘,完事后肯定帮助老人家恢复原貌清香谢罪。 △见周围再没有特别的动静,牛耳朵才哆嗦地拿起铲子工作 S2(大街上 中午 人物:小伙子、牛耳朵、群众) △艳阳高照 △牛耳朵满脸灰尘,两眼无神地在街上游荡 牛耳朵:都不知道粘了什么晦气,白干了一个晚上,连块石头都没有,好歹也是个参谋,当官的都穷成这样,我都替他丢脸,还好意思下去见祖宗? △用手捂住咕咕叫的肚子 牛耳朵:再叫也没东西填饱你。 小伙子:我们洪府派饭啦…洪老爷子派饭啦…洪老爷子听从观音娘娘的指点行善派饭啦! △小伙子边跑边喊 △街上的人听到后立刻争先恐后跑去洪府 △小伙在闪避人群的时候撞上了摇摇欲坠的牛耳朵 △牛耳朵本来就腿软无力,现在更是天旋地转,整个人趴倒在墙上才不至于倒下去 △小伙瞅了瞅眼前的人,连续拍了几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伙:倒霉! △小伙抬头,见眼前的人脚步虚,脸色苍白 小伙:喂,要饭的,拿起你的钵头快到我们洪家排队。最近白云镇那边又打战,难民都跑我们这边来了,去晚了你连粥水都没得喝。 S3(李府门前 中午 人物:男甲、男乙、 大嘴女、 牛耳朵、 洪府男女佣人、 刘管家、 難民一、 難民二、 難民三、 難民四) △李府前放着10大桶白米饭,每桶旁边均配有女佣帮忙派发 △旁边一位老佣人拿着本子在登记 △几十个年轻男佣则手持硬棍站在队伍两旁 男甲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 男甲:听说李老爷快不行了才派饭行善求去病。 男乙:上个月才娶的九姨太,现在就不行? 大嘴女:那女人狐狸脸克夫相,要不得。 △众人边聊边走 △排他们身后的牛耳朵一直抬头踮脚看着前边的队伍,手口并用地试了几次想要数数前面的人却发现每次过了20就乱了套 男乙:留下那女人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 △男甲东张西望了好一会 男甲:听说李家——不留。 △然后用手指拉了拉自己的脖子 △身边的人立刻都沉默了,看天望地地继续排队 △看着前面的人都拿了饭走开,牛耳朵笑容满面地挪到桶子前,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铲子,然后递上去 △女佣满脸疑问地看着递上来的铲子一动不动 牛耳朵:我没钵头,饭就放这。 △身旁的老佣人低头看着本子,口中念念有词 △女佣看着那铲子笑了起来,低头弯腰盛饭 老佣人:停,488碗白饭已派足,按法师的意思必须停在这,别坏了好兆头。 △女佣望着老人点头,把乘上的白饭重新放回桶里,拉扯着饭桶跟其他女佣一起回府。 △牛耳朵嚷嚷,想都没想就追上去 牛耳朵:为什么只派到我前面,为什么只派到我前面… △后面的人也一拥而上 人群的声音:我们也排很久了,饭还没派完,干嘛停? △女佣们扭头看后面的情况,大惊,快步跑回府内关上大门 △众人见女佣们已经回府,转而围攻旁边的记账老佣人 老佣人:不关我的事情,我们府上的来如大法师算得488最利老爷子,我们也只是按命行事,大家请见谅。 難民一:叫来如出来,我们要问他怎么算的帐! 難民二:还我们白饭! 難民三:还我们白饭! △年轻的男佣人们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相视点头,然后一同乱棍围殴牛耳朵以及前面犯难的几人 △瞬间吆喝声,呼喊声满天 △灰尘抑抑扬扬的,后面的群众不知情一直往前推,但站在前排的人已经被狂舞的乱棍打的头破血流 難民四:出事啦,死人啦,这里有人倒下了。 △众人停下,戒备性地后退 △几十个男佣重新摆好棍阵,守在洪府前面 △包括牛耳朵在内的几人或跪或躺地在两帮人中间,有的血流满面,有的呼喊着满地打滚,更甚者昏死在那,奄奄一息。 △老佣用脚尖踢了踢昏死的那人,看到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 老佣:把这东西抬走,现在他人还没死,但日后有个三长两短已不关咱们洪家的事。 △两个年轻男佣 男佣:是,刘管家 △男佣一人一脚地拉着昏死的男人丢进后巷,一条长长的血路从洪府门前延伸开来。 △众人见状,呆若木鸡。 △开始有人离开,渐渐地其他人也跟着撤。 △洪府门前恢复平静 △良久,两三个女佣出来清扫地方。 △黑影出现,捡走了牛耳朵落在地上的刨墓工具 S4(破庙 夜晚 人物: 牛耳朵) △牛耳朵靠在破庙的柱子上席地而坐,拉开衣服,看着被殴得一块青一块紫的肩头。 △尝试着动了动肩膀,还真痛得眼泪水都飙出来。 △猝了一口,直骂 牛耳朵:洪家这老不死,果真为富不仁 S5(洪府门前 中午 人物:昏迷者) △那人被拉走的一幕重现 S6(破庙 夜晚 人物: 牛耳朵 来如 ) △回想着那人被拉走的一幕,牛耳朵自个自地点点头 牛耳朵:死了也是好的,死了最好,不用留在这里活受罪 △牛耳朵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眼神散漫地望着门外的黑夜 △突然抬手指着天,笑 牛耳朵:你!干脆劈死我算了。反正我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人声:何必怪天怨地,看你日月角不显,额型不佳,还有额道纹严重右偏,命犯双亲,自小丧失父母也是自然。 △得到了意外的回应,非男非女的嗓音,妖娆鬼魅,让人忍不住地心寒 △牛耳朵大惊,手掌撑着地板支着身体往后挪,直到整条背脊骨都实实在在地贴在柱子上,逃无可逃 牛耳朵:装神弄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来拿。 △呵呵,一阵讪笑,不阴不阳的音色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席白袍出现在门外,在黑乎乎的夜里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牛耳朵:你,是人是鬼? △牛耳朵微微抬高了声量,不自觉地看了看身后的佛像 白衣人:人在庙宇,还怕鬼?看来你是做多了亏心事。 △牛耳朵稍稍定下神来,看着眼前的白衣人由远及近,虽然古怪,但也是脚跟着地的,应该是人不是恶灵。身上的白袍裹得严严实实,但从那厚重的身形来看,此人应该是男人。还是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就算头戴网纱,那疤痕还是清晰可见,蜈蚣似的爬满整脸。 △白衣人笔直地站在离牛耳朵几步之外的地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头小身大,然后把几个小布包丢在牛耳朵的触手可及的地方。 白衣人:我是来还你刨墓工具的。里面还有一些碎银肉包子和药酒。 △牛耳朵边仰头瞪着白衣人边两手并用快速地拆开其中一个小布包 △果真,里面有他的工具 牛耳朵:夜深人静,你打扮得稀里古怪的给我送工具送包子,图啥? △牛耳朵狼吞虎咽边吃边问,差点被包子啃死 白衣人:你烂命一条,能有啥?我是洪府的大法师来如。帮你只是弥补自己不小心种下的恶果。 △呸,呸,呸,牛耳朵连连吐出口里的包子 牛耳朵:你这神棍,害惨我们了。 △来如笑,声色依旧的鬼魅 来如:拿来的包子不多,不想饿死就别再吐了。 △牛耳朵看着手上的包子,挣扎着,权衡着 △来如透过黑纱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抿嘴一笑 来如:一个刨人祖宗山坟的人也配骂我神棍?要不是看你还有点手技和脸相走偏财运,今天就算你饿死,我也不会施舍给你。 牛耳朵:就知道这世上没免费的肉包子,说吧,求我做啥? △然后继续吃着他的肉包子 来如:不是求,是合作。我算得洪老十日内必定归天,没有了这个靠山我还留在洪家也没啥意思。但洪老头的陪葬品我不想便宜别人,那东西够我在京城买十来座四合院了。 △牛耳朵愣愣地看着来如,机械性的吃着包子 牛耳朵:你打算如何分账? △这来如来路不明且阴险恶毒,是不可靠之人 来如:我七你三,就在洪老头下葬的那晚立刻动手,然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 △哼!牛耳朵拿鼻子发出来的声音 牛耳朵:凭什么七三? 来如:就凭我知道真正的上乘陪葬品并不在洪老头的墓穴内,至于在哪里… △来如笑得高深莫测 来如:动手前告诉你。 △来如说完就走,要不是肉包子在提醒他,牛耳朵感觉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S7(白天 洪府前 人物: 牛耳朵 洪府女佣们 ) △牛耳朵手拿钵头眼睛却瞄着洪府门口,女佣们进进出出,却不见任何异样 S8(傍晚 洪府前 人物: 老佣人 牛耳朵 ) △老佣人出来掌灯,洪府关门 △牛耳朵把钵头夹在腋下,离开 S9(白天 洪府前 人物:牛耳朵 小喽啰) △洪府依旧那模样 △牛耳朵无聊地玩着钵头 牛耳朵:连续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来如这神棍算错了吧? △然后看到洪府的一个小喽啰出来,牛耳朵赶紧上前卑躬屈膝。 牛耳朵:小哥,请问你家的来如大法师在府内? △小喽啰瞅了一眼牛耳朵 小喽啰:去!去!去!我们大法师正在普罗山为老爷求福,没空接见闲人。 △牛耳朵顿时气得直接丢下钵头走人,口中念念有词 牛耳朵:来如这小人,把我耍的团团转的。 △留下小喽啰看着突然发难的牛耳朵目瞪口呆 S:10 (破庙 夜晚 人物:牛耳朵 小孩) △牛耳朵躺在破庙的地板上,口叼长竹签,翻来覆去的,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人声:请问你是牛耳朵吗? △牛耳朵扭头一看,门外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 牛耳朵:你认识我? 小孩:有一个全身白袍,头戴黑纱的人让我告诉你:人已归天,洪家会在明天申时下葬,无奈我人困普罗山,东西在九姨太的坟墓,各路英雄均虎视眈眈,为免夜长梦多,请尽早去取。我将戌时赶回与你汇合。 △小孩背诵似的,说完就跑 牛耳朵:来如这毒翁,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自己要去普罗山?天助我也!申时到戌时中间的几个时辰足以够他刨了九姨太那小墓然后逃之夭夭。 S:11 (大街上 下午 人物: 洪家丧队) △长长的举丧队伍在宁安街上行走,街头街尾都是一样的白。街道上,酒楼里,店铺中皆站满看热闹的人群 △柚木制的棺木,与一般的红不同,这是耀眼的金 △洪家兄弟十人个个身披白绢在队伍前,紧跟着的是八人抬的大棺,还有上百的女眷以及家佣在队伍的后面披麻戴孝。 △奇特的是就在丧队的最后面有副两人抬的小棺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S:12 (酒楼内 下午 人物: 男丙 男丁 肥女人) △两层高的酒楼上面本来悠闲喝着茶的人都挤到栏杆外往下看 △就连最后的小棺都走远的时候,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男丙:呵,洪爷一生富贵,就连棺木都不输人。 胖女人:后面的小棺是谁?看那寒酸样! 男丁:听说是上个月洪老娶的九姨太,一个老农家的女儿,入门一个月即克死丈夫,不甘背负坏名声,昨晚也跟着洪老去了。 △男丙看着那远去的队伍,摇头叹息 男丙:洪老归天,此女年纪轻轻的,留不得。 △男丁一笑置之 肥女人:这年头,女人的命重要,有些人注定是无福消受的。 △热闹过后,大家便又跟往常一样喝茶聊天,谈天说地 S:13(红枫山 下午 人物: 牛耳朵 丧队) △牛耳朵手拿钵头从城内跟到城外,从山脚跟到山上 △借助枝叶的掩护,远远地观察洪爷以及九姨太下葬的位置 牛耳朵:洪老头这老狐狸,自己的墓地风光无两,旁边九姨太连普通人家都不如,要不是来如透的风,恐怕自己也被他摆了一道,白白丢失了好东西 S:14 (红枫山 夜晚 人物:牛耳朵 ) △黑影借着烛光在坟前晃动,锄头每一次下去都饱含着全身的力量,提起的密度看得出来人越发地急躁 △今晚的野鸦叫得特别的凄厉,他是不认得字的,但墓碑上仅有的数字17增加了他一点点的负罪感,坊间流传九姨太并不是自杀的,这样的冤屈,恐怕到阎罗殿下面也还是要控诉的 △更何况九姨太头七都没过,这样的墓阴气最重,听说以前有人强行开馆后招致恶灵缠身 △身体越发的寒起来,牛耳朵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换了一大口气,使出最大的力气,边锄便喊 牛耳朵:白米饭啊,肉啊,四合院啊,大老婆啊,小老婆啊 △每一锄下去都配有美好的愿望 △幸好,因为是新坟,土壤并没有很结实,卯足了劲便可以在几个时辰内完成 △牛耳朵用他颤抖的手慢慢推开九姨太的棺 △他是没刨过刚下葬的新棺,但里面的九姨太是… △真的是死了吗 △怎么看她都在笑 △她果然很美,眉清目秀,樱桃小嘴,就连脸蛋都还留有少女的粉红 △但,真的不对劲。她分明在笑 △一股特别的清香在从开馆后便一直萦绕,身体越发地轻盈起来,那是从未有过的舒服 △周围开始悲鸣起来 △是风,但又比风更凄厉 △点燃的蜡烛瞬间熄灭 △牛耳朵扭头看了看那熄灭的蜡烛,笑,眼神空洞,神情诡异,木讷地点了点头,现在的他没心思在蜡烛上 △牛耳朵用两手轻轻地撑在棺木两边,身体慢慢地靠上去,着了魔似的想要看清楚… △她,她,真的在笑… 「啊」 △再大再悲惨的叫声在这荒山野岭也只惊动了周围的蛇虫鼠蚁而已 △但没关系,它们会帮她保守秘密的 △她仍是笑 △漫漫长夜,窈窕的黑影把土重新灌上。这片土地上的秘密将随着下面的血肉化成土壤一样,长埋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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