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

故事梗概：

公安局里，警察陈正与警察简义在审查一高考替考枪手安平。在审查的过程中，安平穿插着回忆起从有人介绍他去代考直到他考完试的全过程，并极力掩饰找他替考的人的过错，尽量将惩罚加到自己以及收了钱的监考老师身上。由于正义感陈正表示非常不满甚至激动起来，但由于安平亲口交代且有些地方证据不足，陈正与简义只得罢了。离开公安局后，安平进了公安局不远的某辆车内。作为一个职业“枪手”，他替考的人员的家属确保了他交代正常后给了他许多钱。安平心怀愧疚地离开时，却看到了令他无法置信的一幕，他才发现，真正的“枪手”并不是他……

人物：

主角：

安平，武汉一农村贫困大学生，二十一，性格较为沉静安稳

陈正，河南省杞县县公安局一具有正义感的青年警察，二十九，性格比较急

简义，河南省杞县县公安局一沉稳有经验的中年警察，四十五

配角：

李老师，安平父母，考生父母，带安平进来的警察等

开头字幕

枪手，原指那些为别人写文章的人。

现指代替别人参加考试或撰写论文并获取相应报酬的人。

也指看准后行事，事完就走的人。

1、 夜 内 公安局

在公安局惨白强烈的灯光下，安平被带到了审讯室。

一个警官把安平带到桌前，对面的警官陈正正在认真地翻阅了案子的资料，简义点点头。把安平带来的警官出了房间关了门。

简义：小陈，准备记录。（陈正拿过记录本扫了一样上面已经填好的自己跟简义的姓名年月日等）你是枪手吧？

安平：是。

简义：姓名。

安平：安平。平安的安，平安的平。（陈正一边迅速记录着）

简义：年龄。

安平：二十一。

简义：出生年月。

安平：一九九三年十月十三。

简义：（看向陈正）小陈，核对正确没？

陈正：核对无误。

简义：（回头）好，我们直接进重点。你是由谁介绍来参加替考的？

安平：一个同学。

简义：你为什么要去代考？每年有那么多学生拼命努力去考大学，你这样可能让别人努力很久却考不上，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听到这话，陈正写完笔录认真地看向安平）

安平：（苦笑一下）我原本根本没有想过要代考。我知道高三学生多努力。但是……（回忆起来）

2、 日 内 安平宿舍

安平正在宿舍打包行李。

李老师：（走进宿舍）安平，回家啊？

安平：嗯。家里说有事，正好这几天五一，我回去一趟。

李老师：（四周看看，确定宿舍没人，关了门，走到安平身边）前几天跟你说的去帮别人考高考那事……

安平：（沉静地）我几乎没怎么想就决定了，我不去。这样做不好。年年那么多学生拼命努力去考大学……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我是刚好上分数线来的，多一个人比我分数高说不定我就到不了这个大学了。我不想有人因为多一个代考考上的而被挤下来上不了自己想上的大学。不好意思。

李老师：（先是失望，转瞬平静下来）没事。你再考虑考虑吧，还有几天。

安平：好。

3、 日 内 火车

安平坐在火车上，火车提示道已到终点站。安平下车。

4、 日 外 田野

安平回到家乡。路过田野时，安平看到父亲正在田野里摘菜。

安平：（笑着喊道）爸！我回来了！

安平父亲：（看到安平，反应过来）安平！你回来了！（走向安平）

安平：（也走向父亲）是。（突然问道）对了，妈呢？怎么没来？

安平父亲：（迟疑道）你妈她……

（安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5、 夜 内 安平家中

安平与父母亲正都坐在床旁边吃晚饭。大家都沉默着一言不发，偶尔有筷子与碗摩擦的声音。

安平：妈这样躺床上……多久了？

安平父亲：你寒假过完没多久，就……

安平：怎么一直不跟我说？

安平父亲：我——

安平母亲：（打断）是我不肯让你爸说的，怕影响你学习。（叹了一口气，）安平，你一直这么懂事，我们之前不告诉你，现在把你叫回来……（看向桌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哽咽）……下年我们家……付不出你的学费了……（哭起来）

安平父亲：（叹口气）没事，我来说。安平，你前一年的学费我们已经借了不少钱了，钱没换上，妈的腿又……你要想继续读大学也行，我们再去借——

安平：（打断）别说了！

安平放下筷子，无声地走出土屋，拿出自己已经过时的诺基亚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安平：（接通后）我要去考。对，是安平。

6、 夜 内 公安局

陈正与简义都沉默地看着安平。

陈正：也就是说，你是想挣钱读大学？

安平：是。

简义：看不出来还挺懂事……

陈正：（打断，略带激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的自己努力去高考的人的感受！

简义：（有些吃惊地看向陈正，镇定下来）小陈，你别想多了。我们回到正题。描述一下你被带去考试的过程。从他们带你去河南开始。

安平：（目光从陈正那移向半空）快到六月份的时候，李老师托人帮我请了长假……

7、 日 内或外 各处

（中间穿插安平的旁白。）

李老师跟陈正坐在汽车上。（他们派了车接我们去了河南。）

安平被考生父母带到一高级宾馆。（那个考生的父母把我带到一个特别豪华的宾馆。）

考生父母认真地在跟安平交代着：没事，监考老师我们都搞定了，你考试不会出事。这几天你吃好休息好，好好复习就行了。（他们跟我说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复习就行了。）

安平走进考场。（过了几天就高考了。）

安平在认真考试。（考试感觉还行。很快就考完了。）

安平接到电话：喂？（结果昨天就被你们通知抓到了。）

安平坐上警车。（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8、 夜 内 公安局

    三个人仍是一人询问一人回答一人记录的状态。但是陈正明显瞪圆了眼睛不时盯向安平。

简义：考试的整个过程没出什么意外吗？监考老师也被收买了？

安平：（微笑）是啊，真是有钱什么都能做，倒是出了——

陈正：（打断，站起来，喊道）有钱就能毁掉别人的梦想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多么努力就是为了一个好的高考成绩吗？你们这些混球！

（安平惊讶地看着他。）

简义：（冷静地）你坐下来！

（陈正没有坐。）

简义：（厉声）小陈，我叫你坐下来！

（陈正缓缓坐了下来。）

简义：（严肃地）无论我们的话题是什么，就算曾经我们也因此受损，只要在审讯，我们就必须镇定冷静！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怎么审讯？

陈正：（低下头）实在不好意思，简哥。你继续审。

简义：（表情缓和）你刚刚是想说出了意外吧？你给我描述一下。

安平：当时……（回忆起来）

9、 日 内 考场

（安平旁白：进考场要进行指纹识别。）

安平走到指纹机旁，把身份证与准考证拿给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低头看了他的准考证，抬头盯了一下他，按了一下指纹机）输入指纹。

（安平把手指放上去，指纹机未能识别。）

监考老师：（有点紧张）再刷一遍。

（安平也有点紧张，再刷了一遍。）

监考老师：（看看门外，没有看到巡考老师经过）好，你去考试吧。

（安平听到后赶紧拿了自己的身份证与准考证走到了位子上。）

10、夜 内 公安局

简义：这些老师都被买通了吧……那你见过那个考生吗？

安平：我没见过。（思考状）貌似他不太了解这个事，一直是想要高考来着，我只是备胎……

陈正：（突然愤怒地站起来，打断，扯起安平的衣领。安平惊讶地看着他）他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知道了！

简义：（惊讶，站起来努力扯开小陈）小陈，你干什么！

陈正：（咆哮着）他这种人，就是为了一个好的大学的文凭让别人去代考！他用他的假成绩挤掉了多少以一分之差就可以上到自己理想大学的人你知道吗？（带着哭声）你知道有多少人的梦想就此毁掉吗？

简义：（好不容易把陈正扯开）小陈，你出去！

陈正：我——

简义：（大声地）你赶快出去！

陈正拉开椅子，一声不吭地走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安平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简义：你别介意，小陈从没这样过。他一直都还挺冷静客观的。就这两次审这批枪手事件的几个人有点激动，今天最激动。这其中有些原因。小陈他当年因为差一分落榜了，家人四处找关系才进了这。他特别努力，做了几年就升到这个职位。但是他一直不甘心。（望向半空）他原想做律师……（回过神）说多了。这审讯成这样了，也不好再问什么，也没什么要多问了。不过给你的惩罚是定了，你会被开除学籍你知道吗？以后你就没法读大学了。

安平：（笑笑）不开除学籍也没钱读书。都是一样。我早就做好打算了。

简义：（无语一会儿）好吧。（叹口气）其他枪手也都是这样吗？（缓了缓神）你跟我办一下手续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简义带着安平走出门外。

（简义走出门外，看到正在过道抽烟的陈正，拍拍他的肩膀走过。安平走出来时，陈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安平：（有点愧疚，低着头停了几秒，轻声道）对不起。

陈正：（嚎道）滚！你个破枪手！

（安平叹口气走了。）

11、 夜 外 街道与小路

安平走出了公安局。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穿过几条街道后，他四周看看确定安全后，走进了一条小路。

他走向了一辆黑色的车，敲了车门玻璃两下，有人打开了车门。安平坐了进去。

安平：（有点丧气地）叔叔，都按照您交代地去说了。

考生父亲：（坐在驾驶座）好。（坐在副驾驶座的考生母亲递给安平一个信封）小安，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封好大家的嘴。等这段时间风声过去了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再帮你安排工作。

安平：（听着考生父亲的话表情越来越开朗，捏着信封，最后激动地）好！谢谢您叔叔！

考生父亲：没事。主要是我们的责任让你上不了大学了。虽然我宠孩子，但是我也知道你没大学文凭麻烦。不过过几年我二儿子高考你有心也帮下忙，到时候我会用更多的钱封闭消息。

安平：（又有点丧气）好。那……叔叔，我先走了。

安平：（下了汽车，走出小道来到街上，表情越来越愧疚，嘴里嘟哝着）枪手啊……他可是个努力的好人，被枪手给挤下来了……（这时候他看到陈正走过，安平不好意思看他，赶忙低下头走到了一边。他看陈正背影发觉陈正四周张望，鬼鬼祟祟也进了刚刚安平进的小道。）

（安平有点奇怪，走到小道口看里面的动静。陈正连车都没进，在车窗敲了两下，玻璃摇了下来。安平隐约听到他们的话。）

陈正：（认真地）都弄好了，审查完他就全都结束了。他交代得还行，我也按照原先计划打扰了审讯，口供对上的话对您孩子的影响不会很大。

考生父亲：麻烦你了小陈。

陈正：没事。我等下还要回去值班，您看……（递过一张纸）

考生父亲：这是你的卡号吧？（接过纸条）明天我就打钱到里面。你有事就先走吧。

陈正：行。好。那麻烦您了。

考生父亲：不，主要还是麻烦你了。不是靠你里面照应着弄笔录搞小情绪，这几场审讯都会更细更多事，我孩子跟我们受到的惩罚也更多。谢谢你了小陈。

陈正：（笑起来）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有事您还来找我。那我先走了。

（陈正走出巷子。他四周看看，安平躲了一下。陈正迅速离开了。）

安平：（看着陈正的背影，先是表情惊愕，转而无奈地笑起来）枪手啊，枪手……（走向黑暗之中）哈哈哈哈。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