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站

　　终点站

　　

　　编剧：张禹昊

　　

　　故事梗概：

　　

　　公交车站里，一对母子在等着公交车，公交车的一句报站声让母亲回忆起多年前的初恋年华：多年前，高三时，男主人张芝银公给女主人公许凡凡送了一封情书，最终落到了教务处主任手里，主任让张芝银公在全校面前读检讨，最后问了他对早恋之事是否后悔，男主人公的一句不后悔轰动全校被处分。张芝银一直痛苦许凡凡把情书递给老师，最后在教室中俩人化解了误会，许凡凡以张芝银上本科为条件答应其追求，高考结束后，张芝银再向许凡凡表白，相约于下午2点在96路终点站见面，可他们各自等到晚上也没有相见，一切只因一个小小的误会。忽然发现，有时一个人错过一个瞬间，就错过了一生。

　　

　　1               车站            日           外

　　

　　远方，乌云阵阵，很多行人在街道上不时地抬头去看看天空，加快了步行的速度。蜻蜓在低空飞行着，一个小女孩在公交车车站的棚子下瞪大了眼睛在看着这些蜻蜓。一位30多岁的妈妈在拎着一个包在这个小女孩旁边静静地等着。

　　

　　小女孩看着蜻蜓飞走，追蜻蜓。

　　

　　妈妈看着小女孩喊道：媛媛！媛媛！快过来，别乱跑！

　　

　　小女孩追蜻蜓踉跄了几下，随后跌倒，忍不住哭了起来。妈妈追上前去蹲下扶起女孩，给女孩掸掸灰，埋怨道：叫你不要乱跑！你就是不听话，你…（话没说完）

　　

　　在妈妈给女孩掸灰的同时一辆公交车到站了，公交车报站声：各位乘客，下一站终点站文苑站，请您做好下车准备，欢迎您再次乘坐96路公交车。妈妈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公交车远远离去。女儿还在不停地哭。

　　

　　一只蜻蜓从他们的面前飞过，之后越飞越高（镜头升，淡出）。随着蜻蜓的飞高，远处一个学校的轮廓渐渐出现。

　　

　　2              学校校门外      日           外

　　

　　蜻蜓开始向低空飞去。滴…学校的铃声响了。（镜头降淡入）

　　

　　（铃响后的喇叭环境音：考试结束，请各位同学立刻停笔。待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后方可离开，不得…）学校的门上挂着一副长长的红横幅：淮宁市高考考点。

　　

　　学生们鱼贯而出，各有表情，说着杂乱无章的话：可算考完了，累死我了！

　　

　　家长：儿子！这门考的怎么样？

　　

　　一对女孩在人群中走出，嬉笑地向着车站站台走着。一个男孩背着书包在他们俩的后面略有距离偷偷跟着。

　　

　　许凡凡在路上回头看看，表情疑惑，两个女孩走到了一条马路的人行道中，一个女孩拍了拍许凡凡的肩，对她说：凡凡，那我先走了，以后常联系哦。

　　

　　许凡凡笑了笑说：嗯，bye！

　　

　　许凡凡一直慢慢地向车站站台走着。张芝银趴在一棵大树后，转过头坐在地上，双手重重地拍着裤子的两个口袋，又重重拍着身旁带着的书包，拍到“啪啪”纸张的声音的时候，打开包，向包里看一看，看到一个日记本，放心地长叹一口气。

　　

　　张芝银转过来头，看见许凡凡正直视着他。张芝银咽了一口口水，两人安静了几秒种。张芝银迅速拿出书包里的日记本塞到许凡凡的手里，快速跑出去。

　　

　　许凡凡拿起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午2点，96路公交站，希望你能来”许凡凡向张芝银看的时候，他已经在远处，他喊道：我会一直等你！张芝银飞快地跑走了，跑着乐着。

　　

　　（独白:凡，这是想你的第1天，我不知道我心理的感觉，似被露水惊扰的飞鸟，也好像汹涌的波涛，就仅仅想见见你，哪怕是你远去的背影，那种消失，对我也是种享受。）

　　

　　3                许凡凡的卧室           日      内

　　

　　许凡凡在房间内一直在看着日记本，时而傻笑，时而沉默，各种表情。

　　

　　4                许凡凡卧室外的客厅     日      内

　　

　　许母在门外偷偷听着许凡凡卧室内的动静，急匆匆地走到了隔壁的卧室。卧室里，许父正在悠闲地看着报纸。

　　

　　许母焦急地说：你怎么还有闲心看报纸！

　　

　　许父放下报纸：怎么了？

　　

　　许母：她一考完就进了卧室里不出来，考得怎么样也得和我们要说一说啊。

　　

　　许父：凡凡都这么大了，你……

　　

　　许母推了推许父说：闺女和你亲，你去看看，去啊！

　　

　　5                 许凡凡的卧室          日       内

　　

　　许父一进许凡凡的卧室，许凡凡正咬着发卡，用梳子梳着头发，穿着白裙子，一双白地发亮的帆布鞋。

　　

　　许父：凡凡，你……（还没说话）

　　

　　许凡凡急急忙忙拿起包跑到卧室门口。许凡凡不直视着许父，略有笑意，时不时垫了垫脚尖：那个，爸，我去同学家，额……拜拜。说完跑向家门口。

　　

　　许母小跑到客厅：丫头，你中饭还没吃呢！

　　

　　许凡凡已经打开了门跑在楼梯道中：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许父走到许母旁：这孩子是怎么了？

　　

　　6                 张芝银家             日       内

　　

　　张芝银：嗨，你来了。

　　

　　张芝银（左右看看，傻笑了一下，挠挠头）：我等很长时间了，你才来么？

　　

　　张芝银：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等多长时间。

　　

　　张芝银对着镜子在练习马山见许凡凡的对话。一个典型的古朴的二层小楼房，家中贴着滚石的海报，人教版的书本，和收音机。

　　

　　张芝银：不对！不对！怎么能这样说呢！

　　

　　张芝银又呼吸一大口：嗨，你终于来了。不对，不对，不对！

　　

　　张芝银左右扭扭头：我没想到你能来。不对！怎么能说没想到呢！

　　

　　张芝银练了半天，用了各式各样的表情。旁边的收音机放着“同桌的你”，唉！他长叹一声，一下子坐在床上，无意瞄了一眼时钟，“1点45分!”

　　

　　张芝银：不好！死了，死了！出人命了！

　　

　　他飞奔出门。

　　

　　（独白：凡，这是想你的第53天，我好像真的累了，该死的高考，但你在身旁，就是朝阳下的云朵，明月旁的星辰，你，就是我最大的力量）

　　

　　7                校园楼道             日         外

　　

　　张芝银在校园的楼道里飞跑。

　　

　　一群男生在他的后面追喊着：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张芝银（边跑边回头）：你们听我解释！

　　

　　那群男生喊：解释什么！给我站住！

　　

　　张芝银：我把内容告诉你们行不行？

　　

　　那群男生：给想知道啊！

　　

　　张芝银跑到楼梯底下摔了下去。那群男生一点一点快要跑到他的面前。

　　

　　张芝银：不是说好的公平竞争吗！

　　

　　这群男生看到张芝银后面，都停住了，楞住了一会儿，有的相互抱起来，有的转身，有的看看自己的手，散开了。

　　

　　张芝银：诶，不就一封情书嘛。

　　

　　张芝银后面站着一个人。他渐渐抬起头，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正在俯看他。张芝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8               教务处主任办公室         日         内

　　

　　啪！两张纸被教务处主任“球”拍到了桌子上。教务处主任仇俊坐在椅子上，桌子面前张芝银站着：你小子挺有才华的嘛。

　　

　　张芝银冷笑：老师过奖。

　　

　　仇俊（拍了一下桌子，咬了一下牙）：还当夸你的啊！

　　

　　张芝银转过头，不直视他。

　　

　　仇俊：呦，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你家长明天叫到学校来。

　　

　　张芝银：俩人都在俄罗斯，您叫去吧。

　　

　　仇俊：你怎么敢这个口气和我说话！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孩子，说你你也是成年人了……

　　

　　仇俊在唠叨着，张芝银左右看，看到窗户外有一个人探着脑袋，张芝银细节看。许凡凡起身跑走。

　　

　　仇俊又拍了桌子一下：你听没听我在说话？

　　

　　张芝银：啊……啊……啊？！！

　　

　　仇俊：你听……没……听……我说话！

　　

　　张芝银：听的，听的，我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乱写情书，没有认真学习。

　　

　　仇俊（挥了挥手）：行，我和你说也没用，我非让你丢丢人，我看你还要不要脸！你去写份检查，明早给我在全校面前读！

　　

　　9               教室                   日           内

　　

　　张芝银在教室门口：报告！

　　

　　正在上课的老师：进来。

　　

　　张芝银走到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坐下。

　　

　　老师看着张芝银：有些同学啊，满脑子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看自己什么成绩，别人什么成绩。全班笑起来。

　　

　　老师：行了，我们看下一个问题。

　　

　　张芝银转了转笔。

　　

　　张芝银旁边的男生：球打算怎么办？

　　

　　张芝银冷笑一下：爱怎么办怎么办。

　　

　　男生：没看出来你小子也真敢啊。

　　

　　张芝银：这有什么的，不过现在恨死许凡凡了。

　　

　　男生：那你还给她送情书？

　　

　　张芝银看着许凡凡，最后做个二指禅的动作：刚送过去就直接转交给“球”，你知道什么叫“直通车”么！许凡凡回头看张芝银。张芝银立即猛回头，摔到了地上。

　　

　　老师看着张芝银警告式地咳嗽：咳咳……

　　

　　10                大操场                日          外

　　

　　学校早晨升国旗仪式。操场上站的满是学生。一个西装革履校长模样的中年男人在主席台上咳咳，吹吹试话筒。

　　

　　校长：最近在我们的高三部分班级里出现了恶劣的早恋的现象，为了树立典型，端正学纪学风……

　　

　　张芝银在主席台走廊拿着两篇稿子站在仇俊的旁边。

　　

　　仇俊：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能有多厚。

　　

　　张芝银低着头一言不发。

　　

　　校长：为了让这位同学深刻了解自己的错误，今天由他来读他的检查报告。

　　

　　台下的学生零星传出来起哄的声音。

　　

　　张芝银上台，蚊子叫似地嗡嗡地读他的检查报告：在上个星期，我犯了一个狠严重的错误，我给一个女孩递了情书……

　　

　　张芝银读完后站在校长一旁。 校长继续冗长地发表关于早恋危害的一篇报告。 台下的人像看动物一样看着张芝银。张芝银一直低着头。

　　

　　校长：有些同学对于这些事物也是误入歧途，在认清到事情的本质后也幡然悔悟，张芝银，那你对你所犯的错误后悔么？

　　

　　张芝银抬了起头，他看着台下。台下的学生原来有些吵闹，突然在这句话后安静下来，都盯着张芝银。

　　

　　张芝银犹豫了一下：额……

　　

　　随后他又果断地说：不后悔！

　　

　　空旷的操场一直在回响他的“不后悔”这三个字。张芝银的脑子里嗡嗡地，所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台下的同学在说话，仇俊拉着他往台下走，校长在对张芝银怒骂。张芝银一直看着天空，天空上浮现了许凡凡的影子。

　　

　　11                 校园                傍晚          外

　　

　　张芝银走在校园的长廊中。周围的学生都小跑去。很多男生见了他都打招呼。

　　

　　有的走到他旁边竖起大拇指：牛逼！

　　

　　女生们在一旁指指点点。张芝银狠瞪了一下。女生们从原来用手指指人改为用手掌。几位年轻的老师从他旁边走过都一直发笑。张芝银耸耸肩继续走，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要转头。

　　

　　这时许凡凡从门口出来，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两人相互对视。许凡凡猛回头跑，一直下楼梯，整个楼道里都“咚咚咚”回响着脚步声。

　　

　　在一旁的女生起哄“奥哟”。女生们的“奥哟”也一直在回响。

　　

　　12                 教室                晚           内

　　

　　教室喇叭中传来“处罚决定”：下面宣读一个处分决定，高三五班张芝银同学，开学以来，不能严格要求自己，思想低下，骚扰同班同学……

　　

　　全班正在集体背书自习，喇叭响了，大家安静下来。

　　

　　张芝银（正在写东西，扔下笔，坐了起来）：什么？骚扰！

　　

　　旁边的男生；骚扰又怎么样，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张芝银：那也不能说骚扰啊。

　　

　　男生：那是人家好学生的意思。男生扬扬头示意前方。

　　

　　张芝银看着前方的许凡凡。

　　

　　喇叭：为了严肃校纪，教育本人，警示他人，经学校校长室研究决定，给以该同学记过处分。

　　

　　张芝银长叹一口气,之后大声背书，想让全班都听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张芝银读到最后，声音喃喃：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独白：凡，这几天都我懒地去写日期了，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写不下去了。）

　　

　　13               操场                  日          内

　　

　　“加油！加油！”好多人在操场的看台上喊着。操场正在举行运动会。张芝银看了看，转身就走。

　　

　　他同座位的男生：大好的放假你不把握？

　　

　　张芝银：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明天还要交，先走了啊。

　　

　　张芝银起身离开。

　　

　　14              教室                  日           内

　　

　　教室里没有人。张芝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的书堆里。张芝银拿起一张卷子，又翻出来答案，开始抄起来。脚步声传来，“哒哒哒”。张芝银透过书堆里的缝隙看了外面。许凡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张芝银看着许凡凡。张芝银的笔一下掉了地。许凡凡回头看。张芝银赶紧低头写试卷，张芝银抬头。许凡凡站在他旁边。    张芝银把答案纸往桌肚子里塞。

　　

　　她伸手把那份答案掏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原来是在抄答案。

　　

　　张芝银：不是，不是，我替小胖写的。

　　

　　张芝银：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话的？

　　

　　张芝银：我怕写检讨。

　　

　　许凡凡脸红了起来：不是。不是。那个不是递给仇主任的。

　　

　　张芝银：那……

　　

　　许凡凡：我把信藏到了作业本，被老师翻出来的，我也被训了！

　　

　　张芝银：你知道仇说了什么不吗？他说我是害群之马，自己不学好还去骚扰人家品学兼优的女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许凡凡皱起眉头：仇主任是想用激将法吧？

　　

　　张芝银哼笑意声：如果我以后有出息，这就是激将法，如果我没有出息，这就是他的神机妙算，老狐狸从来不会吃亏的。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能再过多少年，我还是他手里的反面教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许凡凡低下头，轻声说：你后悔了？

　　

　　张芝银的不后两个字已经说出来。之后又停下，他看了一眼许凡凡：我不知道。张芝银趴在桌子上，闭眼。

　　

　　（独白：好吧，我不用再记什么日期，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其实我知道，其实这是第100天，其实我还想你，其实，我不后悔...）

　　

　　15                 教室                晚          内

　　

　　张芝银睁开眼，从趴着起身。已经是晚上背书的时间，学生们已经开始读书。张芝银看到自己趴的地方有一个纸条。张芝银立即收起来，放进桌肚子里。张芝银假装背书，环视四周：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四周都是学生，没有老师。

　　

　　张芝银（拿出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考上本科，我们就假装在一起，气死那个“球”。

　　

　　张芝银想笑，但就是摇着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笑了起来，还略有哭腔。

　　

　　（过渡镜头）张芝银在不同的地方写作业。在自己的卧室里背英语。在被窝里偷偷看书。在办公室里请教老师问题。

　　

　　张芝银和许凡凡两人在路上见面，都是浅浅微笑。

　　

　　张芝银在雨夜里对着外面大喊：许凡凡，我喜欢你！

　　

　　16               96路终点站           日          外

　　

　　天气渐渐阴了下来，一道雷打下，一辆公交车在96路终点站停下。

　　

　　公交车传来：各位乘客，终点站文苑站到了，请您下车，欢迎您下次乘坐96路公交车。

　　

　　张芝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抹了一下头发，迅速下了车站，左右张望，车站中只有一对老人。张芝银坐到了公交车站的座位上，抬头看看天空，天阴沉沉的。

　　

　　一个老人说：这天马上要下雨了呀！

　　

　　另一个老人说：是啊，这车怎么还不来呢？

　　

　　在远方来了一个全身雪白的女孩子，和许凡凡十分地像。张芝银看到远方的女孩一下子站起来，先摸摸胸口，之后按两下自己的太阳穴，时不时瞄一眼来的女孩。

　　

　　张芝银轻声地自言自语：嗨，来啦。

　　

　　张芝银表情苦涩（摇了摇头，又面带微笑）说：日记看了么？随后又摇了摇头。

　　

　　张芝银越自言自语越乱，越频繁地看着远方的女孩。旁边的一对老人很诧异地看着他。  女孩终于走近了，张芝银垫起脚尖一看，不是许凡凡。

　　

　　张芝银愣愣地站在那里。一个雨滴打到了他的头上，他仰望着天空。又开始在公交车站踱步，他望了下远处的钟楼“2点15分”。

　　

　　雨渐渐下大了，有很多的人进入了车站里挡雨，又有很多人乘车离开了终点站。张芝银一直在等，时钟也一直在旋转。天渐渐变黑，旁边的路灯也开了。张芝银全身湿漉漉的，他看了一下时钟。时钟响起了“21”点的钟声。张芝银失魂落魄地走了，先是慢慢走，后越来越快，最后在雨夜里狂奔，嚎叫。

　　

　　17                 许凡凡家           内        夜

　　

　　“叮咚”许凡凡家的门开了。许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许凡凡，许凡凡全身湿漉漉，裙子上还有污泥，大声哭地奔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锁上。许父许母在不断地敲门，许凡凡只是在里面哭泣。外面的雨，淅淅沥沥。

　　

　　（独白，凡，这是想你的最后一天，明天后，谁还能见到谁呢，可你说过你喜欢流浪，喜欢海，喜欢雏菊，让我陪着你吧）

　　

　　18               车站                外        日

　　

　　（时空回到开始）96路公交车过去了，天空中渐渐有了雨滴，周围的行人有许多开始打起了伞。已经成年的许凡凡向正在哭泣女儿说：媛媛乖，媛媛不哭了，妈妈带媛媛看大海好不好？

　　

　　媛媛：好！妈妈说话要算数！

　　

　　许凡凡笑跟女儿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19               96路公交车上       内         日

　　

　　已经成年的张芝银站在公交车的后门口一直在发呆，车站上的人很拥挤，他突然看到车外的人许凡凡。他探着身子向远方看，车启动了，他一直向车的后面走，一直努力向外面看。

　　

　　20              车站                 外        日

　　

　　外面的雨开始下大了，一个路人向许凡凡问道：麻烦您问一下，这96路下一站不是华文站？

　　

　　许凡凡说：您坐反了，对面96路的终点站才是华文站呀。

　　

　　21             96路公交车上         内        日

　　

　　张芝银到了公交车的最后面，他趴在车玻璃上，外面大雨倾盆，张芝银似乎看到了有一个人在车站上。

　　

　　22            96路公交车站          外        日

　　

　　雨很浓，小许凡凡抱着书包在静静地等着。站台上，96路公交车牌上“华文站-文苑站”

　　

　　字幕：有时错过一秒，就错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