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凉如水，冰光清明。夜空下，萧杀的厉气缭绕不散，象是远处招魂的使者。销瞬，抬眼望去，一股透骨的清气，带着一股凉意钻入骨里，尤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秋季的月光，一片白亮亮的雪，似乎黑暗的角落，隐藏一个神秘，孤月吊影，跟随身后，一股寒意紧跟其后。 今晚，她要办一件紧要的事。打上车，约摸要四十几分钟，就能够赶到约会的地方。她低头再次细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那件黑色的裙衬，是她最喜爱的。垂落的黑发，显示她高挑的身姿，衬托得更加美艳，全身笼罩神秘。没有忘记把他留下的电话地址又细细看了一遍，她并非没有记清楚，而是心里总疑神疑鬼，怀疑自己会不会遗失，会不会被人抢去那张纸条。 一缕锃亮的月光，透过森森的玻璃，穿射入室。齐惨惨地落在地板上。室内没有光线，她准备走了。 推开家门，凉气卷着秋意袭来，吹落她披肩的黑纱。台阶二侧的铁栏栅也渡上了漆黑，象是一双延伸出来的长手，团团地把她围起来。她拾阶而下，脚拍台阶，拍击声一下一下，象是洞察了一个秘密。蓦然，斜射的月光从另一处高楼顶落下，照在她的脚下。她迟疑了一下，停住脚步，又一次拿出那张纸条，月亮淌过她肩上挂的黑色的包，留下雪白的光。 她站在路边，周围静静的，许久有一车悄然驶过。正在她期待地向西张望，身后无声无息地停下一辆的士，门被打开了。她又迟疑地想了想，才钻入车内。月光不期透过车窗，映亮司机的苍白的脸，他的目光闪耀一道冷酷的光。车向前驶去，她悄悄地坐着，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路侧亮如白昼，寂静无人。她焦虑地看了看表，很快就能到，到她一直期待要见的那个人身旁。她能想象到，在这样的月光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等待她的来临。 车平平地向前滑去，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手禁不住又抓了抓胸口，纸条还在。她暗暗地吐了口气。 转了一个弯，就是平直敞亮的大道。车在转弯处，突然停下。一个黑影，从旁边擦身而过。那人身后，背着一片白雪。司机嘴里咕噜一声，又发动了引擎。车继续向前驶去。正街上，依旧无人。时间刚刚过十点。 透过车窗，她看到月亮孤零零地挂着，还是那么亮，透着一阵的阴冷。禁不住她打一个冷战，象电一下。疏忽间，头脑清彻如水。 “一定要去那里吗？”司机冰冷的声音传到耳边。 “怎么？”她迷惑地眼神散发一股凄艳，迷人。 “听说，那里经常出事。要不……”司机的声音，变得和缓些。她依旧不解地望着他，司机淡淡地说：“我们绕过去吧。” 她不知如何回答，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月光如箭，穿过云端。一道银光划过，静静无息地消逝。 车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胡洞，月光在这里变得阴郁压抑，让人喘不上气。一个人也没有，路面很颠簸，阵动下，她的纱巾抛向了空中，甩出一条清晰的线，落下时盖住了她的眼睛。她听到司机呼吸的声，紧张不安的喘气。她又抓了一下包，手紧紧地捂住胸口，那张纸条。忽然，车呜的一声，停下了，停下时呼呼地吐着气。 “这鬼车！”司机还是那种冰冷的语气，他把手抻到－－－伸到二档。车又呜呜开动了。转了弯，离她约定的地点不远。 她深吸口气，看看表。 外面依旧，今夜月光如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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