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不要,不要”刘老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次了。 “喂,妹呀,有你哥的消息不?”刘老摸到了枕边的老式手机,颤抖着双手给在婆家的女儿打了个电话。 “妈,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妈你先别急,我和振国一直在联系,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一滴亦汗亦泪的水,从刘老的眼角落下。“没了,真的没了。”随着微弱的呢喃声,手机顺着刘老的耳垂滑落到被沿。 刘老,江水村人氏,膝下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前不久刚婚嫁,眼下正在婆家过着小日子,儿子离家已三载有余,对于他的去向别说同村小伙了,就连为娘的刘老也不明了儿子的下落。刘老曾经试图寻找他,但次次未果,似乎是王易有意避开她。刘老心想如诺是儿子有意避开自己,那她就不再打扰儿子选择的生活。直到今年的春天,小女儿要结婚了,她才又开始托人找儿子,可直到女儿结婚当天,做舅子的王易还是没有出现,这下,刘老有些急了。 “妈,妈,打听的人说哥去年九月在郊城那儿一工厂做事,后来辞职了,辞职后去了哪儿厂里也没个准信。妈,别担心,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我们正在联系哥当时一起干活的工友。”听筒那头传来王洁激动的声音。 “好好好,不急,妈不急,幺妹啊,妈等你消息哈。”刘老握着手机的手在频频地颤抖。 炉灶那儿时而发出的吱吱声响,伴随着一溜儿往上冒的串串白烟,屋里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急躁了,此时坐在里屋的刘老看着手中的手机愣了神。 “叮叮”手机才响了一声,刘老便以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接听。“妈,那工友说,是他给哥介绍的工作,在煤矿。”“你哥他咋就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工作去了咧。”刘老面露焦虑。 “妈咱先不急,妈你听我说,那工友说会向煤矿那儿工作的朋友打听,估计明儿就要哥的消息了,妈,放心吧。”即使听到了儿子明确的动向,刘老悬着的心还是一刻都不能放下。 在王易离开江水村的三年时间里,前后换了7次工作,一次比一次辛苦,一次比一次艰难,但工资一次比一次高。打听到的最近的一份工作便是煤矿厂,然而之后的去向却了无音讯,王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七次工作去向竟然成了此次刘老寻找儿子既是最多也是最大的收获。 从寻找王易的那天起,刘老总是噩梦缠身,可怕而又略显真实的梦境让刘老寝食不安,找儿子的心变得更加迫切了。可是一次次的无果,一次次的断片,一次次的寻到而又失去,让刘老的心高度负荷,她甚至开始不经意的护住自己的胸膛,似乎能够在那儿寻找到一点儿的实在。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刘老总会时不时的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刘老总是一个人坐在王易的小房间里发呆,每次一坐就是刘老打开怀中的铁盒,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取出一张已些许泛黄的白纸,从展开白纸的那一刻起,眼泪无法计量的从刘老的眼角落下。“妈,我走了,我要走出村子,找到不一样的生活,等我成功了再回来好好孝敬你。” 刘老握紧手中的纸条,泪水沿着脸上皱纹深深地纹路顺流而下,重重的滴在了那张皱巴巴的已些许泛黄的纸上。 “儿啊,妈不要你有钱,不要你成功,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回来就好;我们从零开始,好好生活,简简单单,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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