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这是我第几天没有合眼了。强烈的聚光灯照的我眼镜刺痛,我试图看清面前被光晕模糊的人影,终究是无用。我有些泄气,抬手揉了揉眼。 “赶紧交代!”光晕背后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我又抬起头,大脑一字一句的在拆分这句话。“赶紧”这意味着很紧急很急迫,“交代”代表着我有什么必须要告诉他的话。而贯穿这两个词语的是一种失去了极大的耐心以至于厌恶厌烦的语气。我细细的咀嚼这句话的意思,却越来越迷惑。 我到底做了什么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眯着眼睛看到在强光下上下翻飞的灰尘,眼前的一切不真实的那么真实。 “许言!赶紧交代!证据就在我们手里,别以为装成精神病我们就制裁不了你!杀人总要偿命!”光晕后的人似乎越来越焦躁,吐沫星子喷射在许言放手的桌子上,一闪一闪的。 我想了一会,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就连许言这个词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他是谁?他是个什么东西?干嘛要问我?!我开始恼怒。 狭小的房间似乎很久没有开启,空气沉甸甸的,沉到连呼吸时鼻孔内壁都能刮出金属的刺刺声。刺刺,刺刺。刺刺,刺刺。鼻子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声响,穿过血管,透过皮肤,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回荡。 我身上开始发痒。每个毛孔都变成了蚂蚁的巢穴,不断地有蚂蚁涌出,像寻找过冬食物般在我身上啃噬。一阵接一阵的刺痛与痒感袭击我的神经。我开始坐不住了。我想挠背。可是手被拷在桌上无法动弹。没法办,我只能来回的扭动,妄图用衣服与皮肤的摩擦蹭掉这些惹人的蚂蚁。蹭一下,上百只蚂蚁掉了下来。再蹭一下,上千只蚂蚁掉了下来。我大舒一口气。 “你还是不说是吧?!” 灯光后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 他妈的。我哪有功夫去搭理你。蹭掉的蚂蚁似乎转变了进攻的方向。一个个翻山越岭沿着小腿钻入我鞋底。他们齐心协力咬破我的袜子,撕开我的肌肉,一个个的往里钻呢!我忍受的身上的巨痒开始使劲跺脚。踩死你们!踩死你们!让你们吃我的肉!让你们喝我的血!我感受着一个个细小的身躯在我脚底板破裂,说不出的麻酥快感刺激着我飘飘欲仙。 “你不说是吧!那我告诉你!这个榔头你熟悉不熟悉?是,你当然熟悉!这是你杀人的工具!怎么还要装精神病么?” 咣当一声。一把罩着塑胶袋的榔头扔到了聚光灯的照射范围内。能隐隐看出上面斑驳的血迹。 似乎有一小队蚂蚁顺着血管爬进了身体!我一边狠狠的用脚辗着这帮敢死队般前仆后继的蚂蚁,一边咒骂着。他们似乎爬到了小肠上,又爬上了我的胃,现在到了心脏。天哪!他们竟然在我心脏上欢呼雀跃!我感受着这帮在我身上肆无忌惮撒泼的畜生,怒火中烧。 他们肯定是受人致使,想要控制我。要不然这帮畜生怎么会有这么精妙的计划,还学会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恨恨的想着。可是会是谁呢!我抬眼看着一直躲在光晕后的人。一定是他!他一直想让我承认杀人!肯定是想控制我然后栽赃给我!便宜不是这么好捡的! 突然心脏一阵撕咬的疼痛。我痛苦的抽了下身体。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让这些畜生吃掉我的心控制我吗?看我不让你尝尝我受的滋味!我定了定神,发现那个黑影正低头倒水,我瞅准时机一跃而起,抓起面前的榔头朝那人头上砸去。 “cut!”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四面灯光大亮。紧接着一阵掌声。 “陈老师啊!你刚才演绎的精神病人真是太棒太完美了!”导演鼓着掌向我走来。 “不愧是陈老师啊!刚才我都为您的演技折服!听说您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在精神病院学习了那么久,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学习!”那个光晕中的黑影终于在灯光下露出了真面目。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收工收工啦!大家辛苦今晚我请客,犒劳大家!” 导演说完,一阵欢呼。 大家都转身收拾东西,打扫现场,我嘴角撇过一个冷笑,呵,用这么蹩脚的谎话想骗过我?我没那么傻! 我举起手里的榔头,重重的朝那个小伙子头上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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