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 夏末 树林 河水静静地流淌，泛着涟漪。 河边得一小束野菊花，随着风微微晃动。 一只大脚踩在了野菊花上。 脚的主人是一个北朝鲜老兵，他看了看方向，一瘸一拐地沿河寻找大部队。 一边走，一边哼着《诺多尔江边》。 树林里时不时地跑出几只松鼠。 老兵：啊一西 他的烟没了。 那天阳光特别好，透过树叶照进林子，有时还会有一两声鸟鸣。 没走多久，老兵发现了一套南韩军装。 军装凌乱地散落在河边，衣服口袋里塞着半包万宝路，裤子的皮带上别着把手枪。 老兵迅速隐蔽。 在林子里隐蔽了半晌，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老兵惦记那半盒万宝路。 他从树林中走出，朝军装走去，尽管知道潜在的危险。 走到军装旁边，老兵磕出一根烟，在兜里翻找火柴。 突然，他举起枪转过身。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人，站在河里，距他不到十米。 老兵看看军装，又看了看年轻人。 年轻人看起来17，8岁的样子，水珠从头发上滴下来。 老兵第一时间并没有开枪。 老兵晃晃枪，示意年轻人从河里出来，站到岸边。 年轻人踉跄地走着 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在阳光下瑟瑟发抖。 老兵把食指从扳机上拿出，但并没有放下枪。 两个人僵持着。 这时候，一只松鼠跑到两个人中间，抱起个坚果啃了起来。 丝毫不在意眼前这性命攸关的时刻。 松鼠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河对岸，一个男人从林子里走出。 男人穿着白色衬里和一条短裤，年纪看上去和老兵相仿。 男人喊道：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老兵扭过头，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战争已经结束了。 老兵：这不可能。 男人：放下枪吧，已经结束了 老兵：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你看看…. 男人将右手伸到背后。 老兵看看军装，又看了看河对面男人的装扮，意识到了这件军装其实是他的。 老兵调整过枪头，瞄准，开枪，拉栓，没有丝毫犹豫。 子弹打中了男人的脖颈 鲜血喷射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小块剪报，上面印着： 战争结束！ ——中、朝、韩、联合国四方代表在朝鲜板门店签署《朝鲜战争停战宣言》 老兵摇摇头：差点被骗 他从军装的兜里掏出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闭上眼，慢慢享受着这久违的快感。 老兵：啊－ 他转过身对年轻人说：穿上衣…. 砰！砰！砰！砰！砰！砰！ 受到惊吓的鸟一下全部飞走。 这显然是年轻人第一次杀人，他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老兵的尸体倒在了河里，烟掉在河边，还冒着火星。 年轻人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他扔掉手中的枪，走到远处，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 过河之前，年轻人披上了那件并不合身地南韩军装，他看着老兵的尸体，向他的脸上淬了口痰。 年轻人：北方猪 年轻人趟过河，消失再对面的树林中。 树林中传来《诺多尔江边》的歌声。 老兵和男人的尸体横在河的两边。 河水静静地流淌，泛着涟漪。 几朵破碎的野菊花从河上飘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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