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以来接连持续的暴雨,让明仔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太阳,他的脸上也没了以往的笑容。而暴雨过后,他又可以半躺在自家店铺门口的“玻璃房”中晒太阳,脸上露出傻傻的笑。 18岁的明仔是一个脑瘫男孩,生活不能自理。3岁时,母亲离婚,从四川老家来到广州打工,明仔也随着一起搬了过去。后来母亲认识了一个男人,婚后不久两人又生了一个儿子,四口人就住在这个破旧的巷子里。一年前的一场大病,让明仔的继父基本丧失了外出打工的能力,全家借钱开了一个士多(小卖部),卖些日用品艰难维持生计。 继父在生病前,每天都会把明仔抱到屋外的椅子上晒太阳,晚上再把他抱回屋里睡觉。但生病后,他已无力抱起明仔,晒不到太阳让明仔很生气。狭小的卧室又实在让人透不过气,所以继父和妻子商量,让明仔“搬到”简易的“玻璃屋”中。“玻璃屋”就在士多门口,由几根铁管搭成框架,顶部和底部都是有机玻璃,明仔的吃喝拉撒就都在“屋子”里解决。 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明仔一直赤裸上身,穿着一条破旧短裤。白天,他最喜欢边晒太阳边看放在士多里的电视机,经常能目不转睛地看上几个小时,不时还发出“呵呵”的笑声。母亲外出打工,继父因为要看店,也不怎么看顾他,只是按时送水送饭。下午,放学回家的弟弟会陪明仔说说话,他也很愿意照顾这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哥哥。 每天晚上,母亲都要看着明仔睡着之后才进屋,半夜外面有一点动静,她都会起来,到“玻璃屋”前看明仔是否醒来或依旧熟睡。有时候,她会坐在旁边,默默看着明仔,发出一声轻轻的哀叹。 前几日的狂风暴雨,让玻璃屋有点损坏,继父这几天一直琢磨着怎么修理一下。病痛让他的行动很迟缓,修理工作也进展的很慢。明仔坐在一旁看着继父修理玻璃屋,也会开心地笑,而继父亦会对他笑笑,接着继续一言不发地慢慢修理。 有记者偶然路过,发现了明仔和他的玻璃屋,明仔上了报纸,但这样的新闻并不能吸引更多的关注,他们的生活也依旧艰难。继父已经申请了低保,他盼着记者的报道能让人知道玻璃屋中的明仔,虽然治病早已不可能,不指望有好心人捐款的他,只希望有更多人来士多买东西,帮衬一下他苦苦支撑的这个家。 修整好的玻璃屋,虽然简陋但干净结实,明仔躺在屋里的椅子上,晒着太阳看着电视,脸上的笑容就像他头顶的有机玻璃板上的几盆小花一样,明媚鲜艳……“谁对他好,他都知道。”明仔的母亲说,这么陪着儿子也挺好,只希望着生活不要更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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