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实验) —— 野生，少年

(文艺实验)

             野生，少年

男主角：李翰

女主角：朱永娜

男二号：金浩

过气的台球教练：江吉安

高二的下学期，初秋的九月。

念完高中是人生里的一个阶段，李翰一直这样认为，至于结果好坏就是另一回事了。李翰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称得上朋友的同学。坐在他的前面。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望着窗外。

星期六照常补课。下午，前排的金浩叫醒了熟睡中的李翰。

照常他俩又逃了出来，穿过操场，翻过围墙。

下午四点多一点，李翰看看了表。

金浩喜欢打台球，叫上李翰。不想提前回家，也就跟着进了“斑马”台球室。

推门，金浩叫了一声。李翰抬眼看见了朱永娜，对，就是他们班成绩第一的女孩。红彤的鼻子，感冒了。他爸妈出去采购货物，让她来照看台球室。台球室里呼声一片，往常一样的赌球，一场300元，输了就掏钱给对方。好胜的金浩约了下一场，利益性的比赛李翰从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就自个开了一桌，和一个13岁小朋友。一个染着灰色头发的青年，绕过李翰球桌去柜台。李翰听着对话是要买“玉溪”牌香烟，没有，他爸妈下午已经去进货了。小青年不依，其他牌香烟不要，似乎想故意纠缠朱永娜。李翰抬眼瞅了瞅，朱永娜放下课本解释。13岁的小朋友又打进了一球，金浩这边赌局已经开始了。

解释不清的朱永娜叫了一声带着点沙哑。全场安静了几秒。小青年无趣地拿着硬包“黄山”离开了台球室，又恢复了喧哗。朱永娜一脸倦容，李翰看来。

这边金浩突然放弃了以瞄准好的击球路线，放下了手中的木杆，叫着肚子痛，要去厕所。看客们笑声一片，对方可不干了，比赛不能停呐！金浩无奈，让一旁的李翰来顶替，李翰知道比赛规矩不能破，就答应了金浩的请求。对手更不干了，说换人顶替也行，条件是若输了，要多掏一百赌金；若是赢了还要少拿一百。金浩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答应了。

比赛最终还是李翰各角度下赢了对方，按规矩拿了200百。看了下表，5点多了。李翰拿上书包准备回家，金浩还在厕所吧。此时，江吉安拍了下李翰的肩膀，说李翰刚才的球到的很漂亮，想让李翰以后来他的俱乐部免费练习，他还可以作为他的教练。李翰觉得他挺面熟的，好像在哪家台球室里的墙上看过里面有他的海报，但摇了摇头，说要等着离开。李翰去柜台示意结账，朱永娜递上了一张账单，交上了钱包里最后一张零钞。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朱永娜看着他，李翰把200摆放在柜台上，说让转交给金浩。便出了台球室门，也没等朱永娜同意。

过道里只透进了微弱地夕阳光。外门的铁栓没锁，站在门口的李翰就听见里面妈妈的叫骂声。李翰敲了一下门，缩了手没敲第二下。拾起地下的一段铁丝，别开了里门。爸爸酒醉如泥歪坐在沙发上，还对妈妈嘟哝着什么，6岁的妹妹站在卧房门口楞着。妈妈对进来的李翰似乎早已想好了要说什么，李翰快一步关了房门。妈妈在门外猛敲、叫着。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窗下一对学生情侣正好依偎着路过，对面的空地上几个小朋友在忙着踢球。李翰拉上了窗帘，倒在了床上。墙顶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了张海报——“当幸福来敲门”（2007年威尔·史密斯主演电影）“里面的儿子笑的那样灿烂”。

早上，大厅里的闹钟吵醒了李翰。过了客厅，爸爸倒睡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酒瓶。到了门前，李翰又折回帮爸爸盖了张毛毯，关了闹钟。妈妈又突然在卧房里叫着，不要关掉闹钟，你爸又会睡过去的，要不他又被老板辞了。

李翰走在上早学的路上，碰到了金浩。金浩从对面跑了过来，说昨晚上睡觉前还在不断上厕所，非要感谢昨天相助，要请吃饭，到那家“太和板面”。李翰没有做声。

朱永娜还没来上课，金浩坐下后独自嘟哝着。可能金浩太累了，睡得太沉。李翰没叫他，后面两节课就翘了。路过“斑马”台球室，李翰向里面望了望。朱永娜在收拾球桌，忽然倒在了地上，透过玻璃门看得很清楚。李翰停了脚步，还是没人上来扶。李翰顿了顿，进门叫了两声没人回应。摸了下朱永娜的额头，放下了书包，背起朱永娜，出了门奔向医院。

一天下晚学，朱永娜跟在李翰的后面，叫住了李翰，转身看她跟上来。朱永娜想说谢谢，作为感谢，把台球室的VIP会员卡送给了李翰。李翰愣了愣接下了，因为她笑得是那样的甜。一同路过她家“斑马”台球室。

门口抽烟的江吉安叫住了正要走的李翰，给了张合同。合同包括提供合适的场地和训练地和以后比赛相关事项，朱永娜一脸认真地帮李翰答应下了，在她的心中李翰技术只有第一。李翰算是默许了合同。

初阳斜照的台球室里学员都在练习着各种技能，稳定性和发力。江吉安先对李翰说开始进行体能训练跳绳，跑步。

朱永娜有事会找李翰倾述学习上的烦恼，然后痛快的哭一场。他训练她陪着她，给他倒水，擦汗。

李翰给朱永娜写了封信，朱永娜追着要看：“现在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最近我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像你，云彩也像你，花儿也像你，月亮也像你。”朱永娜笑着说他傻。

{作者：王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