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的爱情

（ 批判现实 ）

憨  子  的  爱  情

                                                                                                                                                             。徐 志 义 。

憨子和雪妮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玩“过家家”。长大了，雪妮就不和憨子玩了。雪妮说：你傻！憨子拧着脖子翻着白眼说：我不傻！雪妮伸出两只手十个指头，问：这是多少？憨子翻着眼想了想，说：俩，是咱俩！

雪梅进城打工了。一次雪梅回来，憨子说我跟你去。雪梅说你憨，谁要你啊！

憨子不信没人要他。打工，是卖力气，憨子黑不溜秋，膀大腰圆，有的是力气。劳务市场上，一家民营公司的何主任喊：要力工！一大群人就跟着他走，憨子撵了去。来到公司楼上，一大群人挤在楼道里要接受什么测试填什么表，别人都是往前挤往前拥，怕轮不上，憨子站在后面看动静。憨子不是直傻，他知道自己心实迟钝，要不然雪妮咋会不带自己出来？他看动静，是想摸摸底，怕自己说错了话填错了表打不上工，雪妮还看不上自己。

人群挤着拥着，把墙上挂着的一个红炮弹弄下来了，那红炮弹落地后“刺刺”响着直冒白烟，吓得人群惊叫着四处躲藏。憨子却冲了上去，抱住了那个“刺刺”响着直冒白烟的红炮弹，还喊着要人们快跑！事情惊动了在屋里搞测试的何主任，何主任出来一看，问憨子：“你抱住它干什么？” 憨子答：“他要炸人！”“你白痴啊！”何主任哭笑不得，要他走人。那是个灭火器。

老板听了却一拍桌子说：人才！人呢？何主任说撵他走了。老板说你才憨，赶紧把他给我找回来！

就这样，憨子当上了仓库的守门员。工作是这群人里最好的，工资也是这群人里最高的。憨子很得意，又不是很得意，雪妮咋没看到呢？雪妮在哪儿呢？

一天上午，一个很富态很有派头的男人拎着一盘电线从仓库里走出来，憨子伸手要发货票，那男人说：“不用不用。”憨子毫不客气地说：“掂回去！”那男人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憨子一拧脖子翻着白眼说：“我不认人，拿票来！”手就伸到了那人的眼皮底下。库管员闻声出来，说憨子：“他是咱老板，你不认识啊？”憨子又是一拧脖子翻着白眼说：“老天爷也不中！”老板笑了，感到自己没有用错人，他真是个铁将军把门！老板高兴，随口说：“好样的，我给你说个媳妇，再给你弄间房子，永远跟着我干！”憨子说：“不要！”“加工资吗？”“不要！”“你想要啥？”“你能帮我找到雪妮就中！”老板听了一惊！

憨子总也打听不到雪妮的去处，心没着落。歇班时就去北边河里洗澡，他是怀旧，小时候雪妮待他太亲了，庄北边儿也有一条河，他爱玩水，雪妮不让，说淹死你了我就也跳河了！他害怕，就背着雪妮下河。一次，雪妮看到了，说你又下河了！他嘴硬，说我没下！雪妮说把衣服搂起来，让我查查！他不搂，雪妮说你不搂我就不再跟你玩了！他就把衣服楼起来。雪妮用手指甲在他肚皮儿上轻轻一划，出了一条白道道儿。“这是啥？！”雪妮哭声质问。“我不信！你肚皮儿上也能划出白道道！”雪妮就把衣服搂起来，让他划。雪妮肚皮儿上划不出白道道儿。……

他洗着澡，就想着雪妮还会来，在他肚皮上划白道道。

雪妮真的来了！那是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在一个悬崖处，他看到一个女子跳河了，他奔过去救，救上来的女子，竟是雪妮！他连声问：你是不是看到我又下河了，你就跳河死？雪妮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雪妮有一套住房，雪妮和他结婚了。知情的姐妹说雪妮：你怎么嫁给了憨子？雪妮说：憨子再憨，也是个人啊，那个有钱人再有钱，不是人啊！

雪妮很快给憨子生了个白胖小子，憨子高兴得手舞足蹈，说；俺老板说给我房子，给我媳妇，我不要，我就想着你会给我，还给我生了个白胖儿子！雪妮“呸——！”说：我想把这个孩子掐死！憨子听了大惊失色，抱着孩子不松手。

老板上门了，来要孩子。憨子拧着脖子翻着白眼骂：我媳妇给我生的儿子，怎么会是你的？你混蛋啊！老板不理他，要雪妮说，雪妮不说。老板就掏出一包钱，雪妮把钱扔到了门外，撵老板走！

原来，雪妮出来打工，一念之差，被老板包养了，老板是要她生儿子。当初，这个老板也是个国营职工，和妻子有了一个女儿，按计划生育政策，妻子结了扎。后来这个人丢了铁饭碗，跑生意，竟发了财，办起了公司，就非常想要个儿子继承大业。宝刀不老，雪妮怀了孕，因为目标明确，老板骗雪妮两次做B超，都是个女儿。老板就逼着雪妮打胎，雪妮害怕，不从。老板把房子给了她，就把她甩了。雪妮想不开，跳河寻死，恰被憨子救了。死过一次的人，知道了死的滋味，就不想再死了，为了名正言顺的生孩子，活下去，雪妮就和憨子结了婚。

雪妮向憨子道出了实情，问：你还要我吗？憨子说：要！雪妮说：所以我说，我想把这个孩子掐死，再生个你的。憨子生气了，说；你咋和老板一样心狠呢，这是个性命啊，这是一条人命啊！说了，就抱着孩子又不松手了。

雪妮娜会是真的呢，这是她身上掉的肉啊！她是试试憨子的心。她上去抱住了憨子和孩子，哭声说：憨子啊，我的憨子啊！

三口远走了，不知了去向。

作者：徐志义（河南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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