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重逢】梗概 作者 高寅元
1949年5月19日午后,被国民党军囚禁在滬西高家岗村东头碉堡里近一星期的父亲回到了家里。是奶奶抱着我给他送饭时,才发觉国民党守军已经撤走,但那扇出入碉堡的小铁门还被国军上着锁。父亲让奶奶快回去把我堂叔姚法叫来,找把斧子来砸锁。父亲是因为交不出建造碉堡用的木板(廓子板)而被国民党军关在碉堡里强迫挖壕沟的。 见有过路的群众在责问:“人家挖壕沟的,每天都可以回家,还能在保长处领回一升大米,您儿子,这是怎么啦?”奶奶低着头没敢吱声,放下我和饭籃,快步赶回家去了。“他大儿子给共产党发传单,逃走啦!”这时,我听见了一个老婆子指着碉堡低声说。 “昨天一晚上西南方的枪炮声已经停了大半天了,解放军应该是要来了。”父亲边洗澡边是这么说的。妈妈在外边正紧张地用一双母指甲相向掐着父亲换下的衣服上的白虱和白虱卵。后来知道七宝一仗先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记得有这么一天的早上,奶奶牵着我的手出去串门,走出大门就看见东隔壁小爷爷(叔祖父)的三间大茅草屋里竟然有几匹马在里面甩着大尾巴啃着草料,有白鼻子的枣红马,也有一匹不太白的白马和一匹黑马。院子里的地上放着的都是很大的枪炮。人长稍大一点回忆起来才知是轻重机枪和山炮,那山炮就放在近大门口处,有着两个大轮子故印象特深。小爷爷在南京路做大厨,烧大菜,无暇顾及草房才让我祖父看管并堆放杂物。 就是这天的晚上,我们家的客厅里满坐的人都是解放军,还看到小伯伯和父亲在坐。我们吃饭也不能在客厅里吃了,奶奶带着我在厨房里吃的。 我家南墙脚挖有一口10余米的深井,井水冬暖夏凉,源源不断的为我家及家畜提供质优量足的地下水。当年每每我用铜勺搯用清冽甘甜的井水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默诵起毛主席在瑞金的提词:饮水不忘掘井人,一股对先人的感激油然昇起。 姚法叔在向这位小战士打听,如何可以参加解放军,而我却对这匹马特感兴趣,用手去摸马肚子。小战士见状,一把将我抱起,放上马背,乐得我哇哇乱叫起来:“我也要当解放军!”。“欢迎,长大了一定得来呀!”小战士也乐了。 那天,我还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敲了几下我家的房门;还听到了放在父亲写字台上的银元的声响。我起床后看到了台上的三个银元和一张用铅笔写下的字条。我认字后才读懂那字条上的文字:“老板:这里是三个银元的草料钱,请查收。华东三野二四三团二营” 真正认识他其实是在20年后的1969年春天,我来到了苏北红旗农场学军,而当年的小战士则是从当年的通信员变成了我们的营教导员。他给我们学生连上课时的第一句开场白还是那句清脆响亮的山东话:“脚踩西瓜皮,我滑哪儿说哪儿!”和那张白皙的笑脸,被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报告教导员,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学二连二排长毛心德!”毛排长把我们排迅速带回营房后向教导员报到。教导员在给我们做完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光荣传统课后,开始了第二项课目:学生连查内务。 半年后的某天早上,起床号骤然响起,我们已经习惯了立马起床,穿衣,不到3分钟排副已经列队向排长请示了。此时,大家发现,毛排长不见了,新来的排长告诉我们,毛心德所在的部队昨晚开拔了。 去了哪里?珍宝岛?无人知晓。毛排长是上海嘉定人,他媳妇来部队都和同学们见过面,所以同学们的依恋之情溢于言表可想而知。 在部队,我学会了打枪,学会了开拖拉机,还被部队评上五好战士。 昨天,我又见到了毛排长!45年整,他还是那样健壮,硬朗,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农家乐”活动把我带到了毛排长的家乡,徐行镇前桥村。在这里与毛排长的乡亲们一起重温传统元宵佳节的“农家味”。 毛排长以地主身分给我们细诉嘉定宜居宜商新貌。 喜重逢的氛围淘醉在返程途中久久演绎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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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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