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神经质的漂亮女人。她习惯了隐藏,却渴望被关注。 她没有名分,却以对一个男人爱的名义住在一套大房子里。那个男人好像也很爱她,为她买了一件又一件笨重又新潮的家电。但她对此又很怀疑,因为和他像正常的伴侣一样合影都遥不可及。 这天是他要来的日子。她买了很多菜,其中有他最爱的土豆。邻居大妈在电梯里闲聊上回有人心脏病九院救护车半天才到,她想插话。可她们话题一转聊起谁谁家男人有猫腻,她就故作镇定地离开了。结果,那天他没有来。她吃着单调的两个菜,不时抬头凝视一眼摆在对桌上的两个生土豆,干涸的眼睛好像在说着什么。 又是死寂如水的一天。她站在电梯里,手抚摸着微鼓的小腹。大妈讨论着养生,讨论着现在家电有辐射让胎儿畸形,她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小腹匆匆跑回家。却发现他坐在客厅,两人相视露出尴尬的微笑。 她在厨房洗菜,背对着摊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他。他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想要孩子”之类的废话,她边露出微笑,边掏出土豆看了一眼——竟然发芽了,就丢进了垃圾桶。直到他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毓芬给我生了个儿子。” 瞬间她的心好像结成了冰。尽管男人接着安慰她,说不会就这么抛弃她,但她都好像飘到了遥远的太空,听不清他苍白的抚慰。她边颤抖着说“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边默默地悄悄地拾出垃圾桶里的土豆,滴答着泪水继续做菜。 她关上了嬉笑不止的电视机,拿起一张报纸,对着上面拨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你们的杨社长死了。在我家。”然后挂上了电话。有条不紊地坐回饭桌上,上面的菜盘七零八落,她慢慢地摆好。接着低头看着一动不动趴在桌下的他的背影,旁边遗落着一个手机。她眼里满是泪花,却又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恍惚间,她突然听到了类似蜂鸣音的持续不断的高频音波。她觉得是电器辐射捣的鬼,于是手足无措地关掉一件件电器。可那蜂鸣音依旧细细地延续着,她又像疯了一样摔碎、推倒、砸烂了一件件电器。最后,精疲力尽的她瘫坐在一片包围了他俩的废墟之中。门外已经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可那股该死的噪音还是苟延残喘着。有人开始敲门,大喊“开门”。她看看门,又抬头望望头顶的吊灯,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她将他扶坐正,踩着他,一把将吊灯拽了下来。 房间刹那陷入了黑暗,吊灯在坠落的过程中闪烁了两下,仿佛给他俩相聚的最后时刻来了张合影。“啪”的一声巨响,世界陷入了遥远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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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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