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自行车的人

第一部分

一张纸贴在树干上，上面写着“偷瓶者可耻”的大标题，下面还写着不少字，这是某位同学两年内丢了五次水瓶之后，所写的一张告示。

导演骑了过来，然后，向校门口的车棚骑了过去

把车停到车棚里的空处，扎稳并锁上了车之后，导演向校外走去。

走到校外时，导演见到了剧组的其他成员。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导演一边招呼他们，一边说。

“没事儿。”大家异口同声。

“走吧！咱们打的过去。”导演说着，就朝路边走过去。

“好。”大家跟着过去。

一辆空出租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的一旁。

“有些挤啊，哈哈。”导演站在前门处，拉开了后门，招呼其他三个人上车。

“导演总是这么客气！”灯光说。大家都“哈哈”地笑出了声。

这时，导演拉开前门，坐了进去。

出租车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车刚停在路边，没等摄影把钱递上去，导演就把十块钱递给了司机，说了声“麻烦了”，就打开车门，和其他三个人一同下了车。

导演他们几个人朝电梯口走过去，神清气爽。

他们按下楼层号，电梯门开了，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他们已经到了三楼。

他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进了饭店。

“欢迎光临！”饭店门口的服务员说了一声。

导演他们几个走了进去，选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一共几位？”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四位。”导演看着服务员。

“请点菜。”服务员一边用笔记着什么，一边把菜单递给导演。

“你们看看，想吃什么？”导演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摄影。就这样，菜单从一个人手上传到了另一个人手上。点菜的同时，聊天开始了。

“导演，你昨天夜里真淡定！”场记对导演说。

导演笑了笑。

“绝对是演技派！”灯光接了一句。

“当时，那个人用手电筒照着我，我还真有些紧张。”摄影把话给抢了过去。

大家都看了看摄影。

“你都快吓尿了吧！”灯光又接了一句。大家笑了起来。

“哪有什么好怕的，咱们有拍摄许可证明。”导演继续说：“再说了，昨天夜里，我们剧组当着保安的面把车锁给打开了，他也亲眼看到了。”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灯光说。

“也难怪，现在学校里偷车偷瓶偷被子常有发生。保安之所以这么做，看来，学校已经在加强治安巡逻了。”

第二部分

黑色而安静的深夜。

导演用左手扶车把，右手提车座，向前走，没有回过哪怕一次头。

“咔嗒”声出现，均匀而渐强。

导演突然警觉地回头，脸上略显紧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停了下来。

“咔嗒”声还在继续。

“这是什么声音？”场记问。

“嘘！”导演将食指立在唇边，转了个小幅度，然后，仔细去辨别“咔嗒”声的来源。这时，导演向后看、向前看，又向后看时，发现这条路尽头的拐角处，出现一辆自行车。

远远地，有几个人和一辆自行车，停在了那里。

“咔嗒”变得急促而有力，有个人朝导演他们这边骑了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摄影问。

话未落音，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导演。

“淡定！”导演对大家说。

除了导演，大家都在互相看着。

隔着十来米远，骑自行车的人就掏出手电筒朝导演他们照射，还喊了几声：“你们几个人停下来！”明亮的光线射在导演那几个人脸上，使他们不自觉地睁不开眼。

终于，骑车的人骑到了导演这几个人面前，迅捷地刹下车、扎稳车。

果然不出所料，拿手电筒的人是一名保安，穿着制服大衣，中年人。

“你们几个是不是学生？”保安一边说，一边没有礼貌地用手电筒照射导演那几个人。

“是的。”大家你一声、我一声地回答。

“把学生证或者校园卡拿出来，我来看看。”

导演这几个人放下手中的活儿，腾出手去掏证件。

随后，保安查着导演这几个人的证件。

“我忘了带校园卡。”摄影插了一句话。

“学生证带了吗？”保安一边将一张校园卡递给灯光，一边转过头问摄影。

“没带。”

保安把手电筒照向摄影，同样没有礼貌，照到摄影的脸，又照到摄影机。

“大半夜的，你们几个不回宿舍睡觉，在校园里面干什么呢？”保安用手电筒扫过其他几个人，然后又将光照射在摄影身上，似乎想得到回答。

这时，导演向前靠了靠，对保安说：“我们在拍一部电影短片。”

话未落音，保安就用手电筒照射导演。

“他是摄影师。”导演被光照得眯着眼，指着摄影对保安说。

手电筒的光落在了导演身边的自行车上面。这辆自行车是一辆山地车，品牌车，几乎全新，后轮上还上了一把车锁——红色的车锁。

“这是有学校盖章的拍摄许可证明，你看看。”导演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摊开着向保安递过去。

这时，保安似乎才把注意力从那辆山地车，转移到这张纸上，并把它接到了手中，并用手电筒照着从头看到尾。终于，手电筒的光圈停在了那张纸右下角的红章上面，确实是“安徽工程大学”的印章。

“嗷，原来你们拍电影的呀？”保安一边把那张纸递给导演，一边把手电筒给关了。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把车锁给打开，让你看看！”导演说。

“不用不用。你们有证明就行。”保安笑着说。

没等保安说完，导演就已经掏出钥匙，把红色的车锁给打开了，并对保安说了一句：“你看，我们确实不是偷车的。”

保安借着路灯的光，关怀地说：“以后再拍电影，别搞在大半夜拍了啊。”

导演他们连声“不会”地回应保安。气氛也在这时候活跃了起来。

“这大半夜拍电影，既影响你们休息，又容易让我们产生误会。你们说是不是？”保安将手电筒塞进口袋里，扶起车把，蹬开支架。

“是、是、是。”导演他们一边连声说，一边喊出一声：“各部门注意！”

“你们大学生正年轻，能折腾！”说完，保安和导演他们都笑了，继续说：“可也别搞太晚了，赶紧拍啊！这个天还这么冷！”

“好、好、好！”导演他们连声说。

“我去那边看看！你们别搞太晚啊！”保安说着，就上了自行车。

“师傅，您慢走！”导演说。

一边是保安的声音“别搞太晚”，一边是“咔嗒”声随着保安的身影渐远而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这条路的两个尽头都空无一人。

导演这几个人又开始拍了起来，走上了一条黑漆漆的岔路，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