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的炕上,总是堆满日月星辰水火土木的张张字卡。那是妹妹在教她刚会蒙话的女儿倩倩识字。 一天,妹妹欣喜的告诉我:“姐,倩倩能认好多的字了。”“我不信,才多大个孩啊,还神了她了。”我轻蔑着。“看你这人呢。”妹妹随声抱起倩倩,左手拾起几张大红字卡,问倩“这念啥?”“日、星星、月酿(亮),”这是倩倩流利的童音。“咦,念得还真对。这些日子光教这几个字了吧?”面对我的鄙视,妹妹极不服气的把怀里的孩子撒在炕上的字卡堆里,对着女儿说:“给妈妈找个‘灯’字,再找个‘勺’字。‘衣’字呢?”孩子随着妈妈的指令,在杂乱的字卡堆里爬来爬去,找得颇有些费劲。但谨慎中却求得了百分之百的准确率。“哇,真了不起呀。”望着眼前这孩子随机也能应变的表演,我折服了。 倩倩在她娘的字堆里开始蹒跚下地了。这童啊,像发现新大陆似地,东扭西歪的扯着她娘的衣襟,指着身后靠立在房檐上的木梯子,嚷嚷:“妈妈,妈妈,多多‘日’、多多‘日’。”已被兴奋冲击得栽倒在地上的倩,见毫无在意的妈妈,仍歪着头往斜上方看,嘴里还是不停的喊着“多多‘日’”。这时,妹妹随着女儿的视线,望着那个用无数根横撑做成的木梯子,端详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抱起女:“嘿,你这刚一岁的小不点,想象力满丰富啊,差点把妈妈给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