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室 日 内 一群学生在座位上奋笔疾书，一位老师在讲台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场面安静，严肃，紧张。 监考老师：请检查好自己的姓名，学号，考试即将结束 教室内响起沙沙声，室内顿时紧张了一些，单天明目光坚毅。正飞快的在试卷中写下他的答案，当最后一个字写完时，结束的铃声响了。 监考老师：考试结束，请放下笔停止答题，坐在座位上等待监考老师收卷。 单天明后排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排同学：怎样啊 单天明顿了顿，眼镜望向教室外的天空，微微一笑。 单天明：还好。 监考老师收完卷后，人群渐渐走出教室。 画外音（单天明）：我叫单天明，6月8号应该是个难忘的日子，因为我似乎要摆脱恶魔的手掌了。 单天明家 日 内 单天明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王怀玉拎着袋子推门进来。 单天明：妈 王怀玉：你考试完啦，怎么样啦 单天明：还好，跟平时一样 王怀玉：呵呵，那就好，妈今天买了鱼，还有烤鸭，好好犒劳犒劳你。 单天明伸手去接袋子。在里面拿出一块鸭肉，王怀玉用手打了一下他。 王怀玉：先去洗手 单天明笑着吧东西拎进厨房，王怀玉爱溺地看着，却马上又惆怅起来。 单天明家 日 内 母子对坐，单天明正飞快地扒饭。 单天明：妈，你今天的菜有失水品啊，除了包心菜和糖醋排骨，其他的全不对味 啊。 王怀玉：去，哪有这样说你妈的 单天明：呵呵，我跟闹着玩呢。 王怀玉看着单天明犹豫着说：天明啊 单天明：嗯？怎么了 王怀玉：我得跟你说件事，前几天你高考我也没跟你说。 单天明忽然意识到什么。 王怀玉接着说：我跟你爸离婚了。 单天明震惊地看着王怀玉，渐渐放下筷子，两人陷入沉默。 王怀玉：现在你考上大学应该是稳了，上大学的学费我会想办法的，你爸这人你 也知道，家里有钱立马拿去花完，对我，对你，哪像妻子和儿子啊，等你通知书 下来以后我打算办个喜酒，叫亲戚们帮帮忙。 单天明默不作声 前院 夜 外 画外音（单天明）：2008年7月，我考上了心目中学校，我没有沮丧，也没有过分开心，事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一个中年妇女穿行于一桌桌酒席之间，一边发放糖果、香烟，一边接受旁人的笑脸 旁人1（女）：阿玉啊，你家天明原来读书还不错嘛，我记得那时村里一帮小鬼 ，最调皮的就是他 王怀玉（单母）：小时候么不去管它，读书么哪可以调皮啊，我可是没日没夜的 跟他讲好话，这孩子还蛮有孝心的，知道为家里多努力点。 旁人2（男）：那是得多有点孝心啊，给他这么好的机会读书，我们那时哪有书 读啊。 旁人3（女）：是啊是啊，最应该报答的就是我们这些做娘的，为了家里的事忙 得累死累活的，男人都不来问候一声。我们家那死鬼整天抽烟喝酒打牌的，家里 面全是我一个人在忙。不过你也是的，干嘛为了这点事就离婚啊。 王怀玉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 旁人（2）：行了行了，今天是天明考上大学办的喜酒，说这些干什么。 旁人（3）：哦哦，怀玉，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怀玉苦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发东西，王怀玉把糖果和香烟发到这桌的最后一个位置 旁人4（女）：阿玉啊，这糖给我们，这香烟就算了吧，我们家不抽烟的。 王怀玉：你就拿着吧，我们家也没人抽烟，我和天明最怕烟了，真不要可以送给 别人嘛。 旁人收下了烟，王怀玉就到别桌发去了。 旁人1：你们说他们家也真是的，就考了个大学跟个什么似的，至于这么大张旗 鼓得办酒席吗 旁人2：还不是为了点红包，算了，他们家也困难，就当帮帮他们家吧，指不定 他们儿子有出息了，回头有事可以叫他帮忙。 众人点头，王怀玉发完了最后一桌便走到院子前面，把单天明叫到一边。，单天明低着头。 王怀玉高声说道：谢谢大家过来参加我们天明的酒席，你们都是看着天明长大的 ，他从小就聪明懂事，今年刚刚考上大学，将来毕业了工作肯定不错。但是上大 学要不少钱，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情况不好，今天我想放下我这张老脸，请大 家帮帮忙，我们天明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好好报答大家。 王怀玉对着单天明说：天明，你来跟叔叔阿姨说 单天明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念书，今天在座的叔叔阿姨 ，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帮助的，我要是以后出人头地，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旁人（2）：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亲戚，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本来就应该相互 帮忙嘛，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天明这是我会帮的 众人纷纷表示会帮忙，有的已经准备好红包，打算交给王怀玉了。 王怀玉对着单天明说：快，去倒酒去。 单天明：嗯。 单天明拿起一瓶啤酒和瓶五粮液就去挨个倒酒，众人连声附和。 画外音（单天明）：就这样我得到了大学的学费及生活费，我是个贫困生，但是我从未因为贫困而抬不起头，我只是觉得上天既然给我这 样的一条路，那么总有一个出口的，走出来就好了，事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车站 内 日 单天明背着一个包，王怀玉左手拉着一个箱子，右手提着一个包，两人并排站着。 王怀玉：真不要我陪你过去啊 单天明：妈，不用了，我都大学生了，什么事情都要你操心，那我不是太没用了 吗。 王怀玉笑了笑说：你到那里就把书读好就行了，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现在你的 学费和生活费都有着落了，虽然只有一年的，但是明年的我会在想办法的，你把 书读好比什么都重要。 单天明：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不懂事，等我毕业找到好工作了，您也不用这么累 了，您就等着享清富吧。 王怀玉整理了一下单天明的衣服：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妈操劳了大半辈子都是 为了你，你可不要像你爸那样，一辈子都在混日子，钱么不去赚，吃的用的全靠 我一个女人。 单天明：行了妈，我知道爸不好，您也别提这上心事儿了。 王怀玉：恩恩，不提了，但是你要保证不要抽烟，不喝酒 单天明：抽烟，喝酒有这么严重吗 王怀玉顿时紧张起来，喝道：你说什么，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在外面就可以乱 来了，你要是敢抽烟，喝酒，信不信我打死你。 单天明一惊，连忙改口：不会啦，我问到香烟味道逃还来不及呢。 这是车站广播叫道单天明的车次。 单天明：车来了，到时间了，妈我走了啊。 王怀玉不舍的看了看单天明：好好读书，别学坏了。 单天明：知道了，妈 单天明上了车，王怀玉默默地看着车史出了视野，才转身离开。 画外音（单天明）：我不知道妈离开时是什么心情，是担心还是期待，总之我开始了大学生活。 大学教室 内 日 画外音（单天明）：大学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即使携带着再大的动能冲下去，都会有停止的一刻，那时便无心游动。我只是动能比较 大的一个。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二三十个人，一个老师走进来。 老师：好，今天我们来讲微积分，什么是微积分呢..... 老师自顾自讲着，下面的同学有的睡觉，有的玩手机，有的男女亲热。 坐在单天明旁边的同学，对单天明说：你觉得有意思吗。 单天明：没意思 同学：那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单天明：什么事 同学：去网吧？ 单天明不屑道：没兴趣 同学：去k歌？ 单天明：我不会唱歌 同学：那去泡妞？ 单天明：没钱 同学：没钱？赚呗 单天明：怎么赚 同学：那还不简单，网上多的是，要不学校勤工俭学可以，不过那钱不多，自己 用用都不够，其实我认识一家店，那工作... 画外音(单天明)：就这样，我一边念书，一边逃课，一边打工，熬过了大学4年，在大4的第二个学期，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跟我 分手了。 女生宿舍门口 外 夜 单天明和一个女生面对面站着 女生：单天明，我们分手吧 单天明：为什么啊 女生毫不犹豫的说：我们不适合 单天明疑惑：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女生：现在才发觉啊 单天明：你开什么玩笑，我当了你2年的男朋友啊，你现在才发现? 女生：对啊，反正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女生的手机响起。单天明看了女生一眼，立马把手机抢过来，一看有条短信，在女生和的争抢中，打开来看了，写着（婷婷，今晚还是先 去星巴克吧，给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认识，之后再到我家玩玩哦） 单天明：这是哪个高帅富吧，哼，说什么不适合，还不是因为有人护了。 女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是个好人，而且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的，会照顾我 一辈子。 单天明：我就不是好人，难道我就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对你说个2句话你就全记 得，我这两年为你做的怎么多你就全忘了。你想说你就直说吧，不就是因为我是 个屌丝嘛。 女生盯着单天明：对啦，就是因为你是个屌丝，你能给我什么，当初要不是看你 长得还不错，我那轮得到你。 单天明愣住了没想到说什么，女生看鄙夷地看了看他，转身要走进宿舍，单天明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远去，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 单天明：你怎么知道我将来不能给你什么，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女生：算了吧，你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屌丝永远只是屌丝。 说完，马上走进宿舍，单天明呆呆得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他一直站着。 画外音（单天明）：事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被她这句话震呆了两个星期，想来想去觉得我不能这么不堪，如果连我做人的本分都忘 掉，自甘堕落的话，我这十多年算都是在睡觉。为了证明我不是在睡觉，我就去试了试。 某公司门口 外 日 黄昏，单天明被一个穿着西装，打扮得体的人推了出来。 经理礼貌地：先生对不起，您确实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单天明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绝望。 经理叹息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并不是第一个，我看见过许多跟 你一样的人，熬过去吧，你现在只能选择接受，来。 经理递给单天明一根烟，并示意他接过去。单天明拒绝。经理看出他心中的犹豫。 经理：人活着需要东西寄托不安。 单天明看着经理，接过了烟。（省略点烟），单天明吐出烟。 经理：怎么样 单天明：好多了 画外音（单天明）：我决定做基层，算是对现实的妥协，也算是对她的回应，不过抽烟的事却不敢跟我妈说，不过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单天明家中客厅 内 日 王怀玉坐在沙发上等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单天明背着双肩包走了进来 单天明：妈，我回来了 王怀玉：你总算回来了，哈哈，坐车过来累吧， 王怀玉站起来，伸手接过单天明的包，让单天明坐下。 单天明：不累，就是尿有点急，我先去上个厕所。 王怀玉：快去快去，上完记得洗手啊，饭菜全准备好了。 厕所 内 日 单天明洗了个手，又吸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入了神。 外面传来王怀玉的声音:天明啊，有脏衣服什么的带回来洗吗 单天明：没有，早就自己洗了。 王怀玉（只有声音）：脏衣服么尽管拿给我洗好了，你上班要紧啊，咦，你怎么 还带打火机啊。 单天明震惊的抬起头，冲出厕所，来到客厅。 客厅 内 日 王怀玉正在翻单天明的背包。 单天明：你怎么翻我包啊。 单天明一把把包抢过来，却不料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王怀玉：我只是看看有没有脏衣服啊 王怀玉从一地上捡起一包香烟 王怀玉：你抽烟了？ 单天明像反驳，可以一下子找不到什么理由 单天明：是的 王怀玉立马把香烟扔到单天明身上，接着用手在单天明胸口上，胳膊上又掐又打，单天明默默忍受一会，然后摆脱王怀玉。 单天明：行了，不就是抽烟嘛 王怀玉：你记不记得你答应我什么，你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 单天明：大街上这么多人抽烟，多我一个又怎么了？ 王怀玉似乎没听到单天明的话似的：我从小就告诉你不要抽烟，不要像你爸那样 ，整天跑到外面，打牌。（哽咽）每次家里有事，我去找你爸想让他回来帮帮我 ，一进去整屋子的烟味快熏死我了，我找到他，跟他说回家帮我，他就是不理我 ，还自顾自地抽烟，那烟飘过来我快看不清他的脸了，每次喝酒回来对我们又打 又骂的，你还记得吗，我当时真想掐死他。 单天明明白了，用手拍拍她的肩膀，搂住她。 单天明：我知道了，妈，我跟爸不一样，我会好好孝顺你的。 王怀玉一直哽咽。 画外音（单天明）：一切冲动都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就这样，我妈接受了我抽烟的事实，事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某公司门口 外 日 单天明从大楼里走出来，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穿行。 画外音（单天明）：我在这家公司里工作了一年，形式好转了起来，我因为努力工作被升到了项目经理。她的话也渐渐逝去。事情本来应 该就这样了，可是这天。 单天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接通 单天明：喂，大伯，怎么了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天明啊，你快回来，你妈住院了。 医院病房 内 日 王怀玉平躺在病床上，眼镜闭着，大伯坐在旁边。单天明推开病房房门，走到王怀玉窗前，对着大伯说。 单天明：怎么回事 大伯：你妈昏迷了 单天明：我妈怎么会这样。 大伯：昨天大头家娶媳妇，你妈也过去了.... 大头家前院 外 夜 院子里摆着一桌桌酒席，比单天明那次要多，王怀玉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大头的妈在发糖和香烟。 王怀玉对邻桌的啊君说道：阿君啊，你们家大富抽烟吗。 阿君：不抽，我早叫他戒了，你们家天明抽吗。 王怀玉：天明啊，最近学了，我这个气啊，不过也管不了他，就随他去了。 阿君（把烟递给王怀玉）：天明也抽啦，啊哟，那这包给你吧。 王怀玉（笑笑）：那怎么好意思呢 阿君（把烟塞到王怀玉手里）：你就拿着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画面转换，王怀玉手里多了三包烟。 王怀玉：青松，我记得你也不抽烟的吧。 青松：单嫂，你干嘛呀，我不抽我儿子抽啊。 旁人说道;啊，他儿子才几岁啊，就学会抽烟了啊，这要是长大了指不定变成什 么样 王怀玉看在眼里，手一紧。 旁人继续说道：看看怀玉家天明，不抽烟不喝酒的，现在在杭州的公司上班呢 阿君：什么呀，怀玉刚才跟我说了，天明也开始学起来了 众人发出厌恶的表情：啊？这样啊，我倒是听说他家天明也就是在那边坐坐小职 工，一个月没多少钱的 旁人：是啊是啊，我还听说他现在还找不到对象勒，我看看他人也长得不怎么样 。 王怀玉看着揪心 旁人：怀玉啊，你家天明真的抽吗 王怀玉：啊。。不抽的不抽的 旁人：啊？到底抽不抽的啊，不抽的话还给我 王怀玉慌忙应对：抽的抽的，额，，啊 ，，，是我抽！！！ 旁人：怀玉姐，你别吓我啊，你要抽烟？ 王怀玉：嗯。。。啊。。 青松：怀玉姐，那真佩服你，来，抽一根，今天我也开开荤。 王怀玉为难的表情，大家也看其热闹来 旁人：怀玉啊，来一根嘛，不然你就是不会抽 王怀玉:我抽！！ 王怀玉把香烟用打火机烧了烧，吸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众人窃笑 旁人：你到底会不会啊 王怀玉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又凝视着烟看了一会儿，一狠心，猛吸了一大口，想咳嗽但是憋住，几秒钟之后人便向后倒去，有人想要过去 接住，但是王怀玉的头撞在后面的凳子上，昏迷了。 医院病房 内 日 单天明看着王怀玉，眼睛湿润，过去坐在王怀玉旁边。大伯看了母子一眼，静静走出房间 医院病房 内 夜 王怀玉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的用手摸了摸单天明的头，单天明醒来。 单天明：妈，你醒啦 王怀玉：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单天明：我下午来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好医生说没什么事。 王怀玉：你来了就好了，我叫你爸给你拿来几包烟，你看。 单父从包里拿出几包烟，对单天明说：昨天那几包烟。。。 单天明抱着王怀玉哭泣。 画外音（单天明）：事情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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