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成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用手将医院的诊断书撕得粉碎,老伴李芬淑在一旁发现的时候,已经洒的满地,她说有成你不要命了,王有成自顾着朝前走,一言不发。 王华是一个在大城市奋斗的年轻人,他准备投钱置办一个摄影工作室,只是原始资金使他一筹莫展。 这天,他习惯性的接到家中打来的电话,向完成任务似的安慰着家人的操心,双方说着各自关心的事情,话题截然不一,似乎永远没有相交的那一瞬间。 只是今天的电话,母亲李淑芬的话语有些低潮,似乎情绪不好,带着黯然。 李淑芬试探性的给王华说,最近没有事情的话就回家来看看。王华的父亲王有成却在一旁黑着脸小声喝道,回来干什么,花那冤枉钱,李淑芬欲言又止。王华却接上茬,说自己已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正准备告诉他们,次日早上就到家,他说需要家里资助些钱办正事。 挂了电话,李淑芬将这事情告诉了王有成。王有成有些抱怨,说这么多年了还不能稳定,真是让人心焦。李淑芬将话推给了王有成,反问说王有成你怎么不亲自跟他说呢?老是在背后关心。王有成一时语塞,捡出一支烟来,夹在嘴边,正欲点火,却被李淑芬一把揪了回去,李淑芬说鸡蛋捞面马上就好了。李淑芬从屋里端来西红柿捞面条的时候,王有成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询问李淑芬,家里那两万块钱死期存款应该到期了,李淑芬将碗中的一块鸡蛋夹给有成,说这钱是用来给你看病的。 清晨,王有成起得很早,他将院子扫的干净索索,老伴儿李淑芬刚将丰盛的早餐摆上桌面,王华这时候推门进到了家,王华说回来的仓促,没有给带什么,父亲说不打紧。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王华说起了要办摄影棚,王有成问开办摄影棚还缺多少钱,王华说不多两万,父亲哦了一声,母亲只顾着嚼菜。 天空很亮,阳光耀眼,可是院子却被大片的树影遮挡,三个人在树影晃动中吃着饭。 次日,王华便迫不及待的约见自己的旧友。饭桌上,山珍海味,王华和朋友满侃侃而谈,大肆炫耀,在恭维声中,虚荣心得到满足。 另一边,家里,桌子上,咸菜丝,炒豆芽,王华的父母寂寥的吃着晚饭。李淑芬说明天去买些五花肉,给王华作粉蒸肉吃。 饭店内,已经酩酊大醉的王华和朋友抢着买单,王华从口袋内拍出三张大团结,说谁也不要跟我争。 家中,王有成嘱咐李淑芬那些仅剩的咸菜丝不要倒掉,明早早饭吃就够了。 王华醉醺醺的回来后,扬了扬手中的饭盒,说给爸妈打包了酒店的特色菜肴,让他们尝尝鲜,别老不舍得吃。 翌日,王华不在家,王有成告诉李淑芬,说他准备保守治疗,不做手术了。此时,王华正和几个朋友在KTV恋歌,王华手持麦克正在唱《常回家看看》,朋友们都称赞王华孝顺。 王华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电话,会友,王有成则坐在不远的角落,闷着抽烟。 王华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很晚才回家,醉醺醺、踉踉跄跄的正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却被坐在客厅一直等他的父亲叫住,王有成说王华你的头发长长了,我给你推一下,这样子精神,王华醉醺醺的答应着,刚坐到椅子上便醉梦了。 父亲拿出已经尘封了好久的理发用具,上油,擦拭,一番调试后,精心的给王华围上了围衫,轻轻扶正他的脑袋,推了起来,头发一撮一撮的朝地上落去… 翌日,王华怀揣着二万块钱,坐上出租车,长长的舒了口气。汽车后视镜内,王有成和李淑芬的身影有些佝偻,渐渐的变小,但却异常地醒目… 父亲默默嘀咕:从头开始,一切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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