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阐述——龙相庭
葬礼是一个披着惊悚悬疑外衣讲述一场误会和一次自我救赎的故事。
但我要说的是首先这是一个母爱的故事。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母亲”这个群体的社会构成,往往也以一个弱势的姿态存在。故事中母亲始终是处在一个弱势和被动的局面。我们将常规形态下的“母亲”个体极端弱化。被女儿认作为冷血和无情地杀人犯、被一系列“鬼魂复仇”的事件搅得精神崩溃。误解和阴谋在故事中被重复放大。事实上这个极端化的冲突最初的构思,放在生活细节中,就是小朋友用伎俩骗母亲零花钱,做饭时躲在厨房门口扮鬼脸吓母亲。我希望观众看到的一个善良的、柔弱的、操心的、奉献的、同时也是刚毅的、坚强的母亲形象,以及她对女儿自私的、善意的、保护的、包容的伟大母爱。
其次这是一个青春叛逆的故事。
一枝就是这么个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她情窦初开懵懂的少女情怀全奉献给了招南。正是这种朦胧纯真的爱让她误以为招南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甚至能够为了他抛弃社会准则和家庭观念。在巨大的悲伤和愤怒之下,这里的愤怒是指一枝潜意识里对招南不负责任逃避现实的寻死念头。当然一枝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于是自己选择性失忆将招南的死转嫁怪罪到母亲的头上。并制造了一系列“鬼魂复仇”的戏码。她的报复手法即是肆意挥霍糟蹋母爱。如同一个婴孩失去玩具后的哭闹。这便是剧情表象下掩藏的真实内核。
当然最后一枝终于醒悟,明白自己的无理取闹。在最紧急危险的关头朝被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彻底伤害的母亲伸出了赎罪的手。
最后这是一个失败家庭的故事。
招南就出自这个失败的家庭。招南这个符号,我把他定义为一个内向的、沉默的、阴郁的孩子。高考失利毁了他生活的激情,父母忙于自己的事业无暇疏导,甚至将他送到一个陌生的乡县复读。招南在这里认识了一枝,两个人产生了懵懂的情愫。这是背景。招南因不堪压力抛弃了责任和在他身后的一枝,这与他同样因工作而抛弃孩子、抛弃生活的父母无异。只是后者选择了将孩子送走,前者选择了投海自杀。招南与一枝的最关键的连接是一枝送给他的帽子。这顶帽子也成为拟化成招南的符号而存在。
这个命题从最初的梗概到最终的剧本定稿,改了不下六次,它也由一个纯粹的阴谋论延伸出更深刻的母题。
说这么多,其实它就是一部纯粹的悬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