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 儿 场景一 时间:天刚发白 地点:月儿屋内,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桌、一床、一衣柜,外加一做工异常粗糙的梳妆台。 人物:月儿 月儿早早地起身,对着镜子,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对镜自我端详着。 月儿独白:今天是我向春哥哥兑现承诺的日子——四年前的今天,宝儿刚满周岁。我当着全族人的面答应春哥哥,如果宝儿满了五岁,我还是未能找到他的父亲,而他还愿意娶我的话,我一定嫁,并且永远留在‘小满村’。 月儿梳好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 月儿独白:来到‘小满村’只是一个意外,据春哥哥讲,我是在五年前一个美丽的黄昏“从天而降”落入他为山中野兽所设的陷阱中的。 春哥哥发现我时,我已是满身伤痕。他将我带到镇上唯一的郎中莫大夫那,莫大夫告诉春哥哥,我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而后便开了副安胎药。春哥哥看着药方一脸茫然,大夫告诉他,我已有了两个月身孕。 待我醒来,已是三天以后,当春哥哥一家向我寻问来历时,我脑中却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莫大夫说我失了忆。 于是我被春哥哥一家收留下来,渐而成为他家的一员,他们为我取名“月儿”。 月儿推开屋门,走到厨房,将推在屋外的柴禾搬进屋,而后便生火做起早餐来。 场景二: 时间:早晨 地点:院中 人物:月儿,春,春父母,宝儿 春一手抱着一只包裹,一手牵着宝儿,乐呵呵地从院外进来。春的父亲坐在院中的小方桌上吃着早餐,见到春脸色便暗了下来。 春父:一大早上哪去了? 春母从屋中走出,走径走向方桌前,自顾盛了碗粥喝了起来。 春母:(对春父)吃你的饭。随他去吧。 春并不理会他的父母,而是冲着屋内唤着月儿。月儿听到喊声,掀帘而出。应了春一声。 宝儿:(对月儿)娘,春叔叔给我买了新衣服。好看吗? 月儿:(怜爱地看着她的孩子)好看。 宝儿从春手中拿过包裹,送到月儿手中。 宝儿:娘,你也有的。 月儿打开包裹的一边,里面露出一大红色的衣角——是件嫁衣。但月儿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这让春不禁面露难堪起来。 春父亲见此,叹了声气,丢下碗,回到屋中。春母亲见此,也起来离开了院子。 月儿回到自己屋中,将嫁衣放置到柜中。 月儿独白:阿爹阿娘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知道,春娶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且带着孩子的女人,是注定要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了。 场景三 时间:早晨 地点:院中 人物:月儿,春,宝儿 三个围坐在桌边吃着早餐,月儿不时地用帕巾擦拭着宝儿嘴角流出的汤水。春一声不吭地吃着饭。月儿察觉到春的不快,忙夹了点菜到春碗中。 月儿:多吃点,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村里的人都邀请了吗? 春愣了一下,继而便会心地笑了起来,于是便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吃完饭,春便去打酒,而月儿则回到房中对镜打扮起来,让宝儿独自院中玩耍。 月儿穿上春为她准备的嫁衣,在铜镜中打量着自己,想象着,几年前的某天,她是否也穿戴着同样的物饰,告别父母,坐上花娇,等待着未来的夫君骑着骏马来迎接。 这时,屋外“嘭嘭”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月儿忙褪下嫁衣,走到院中 场景四 时间:晌午 地点:春家院中 人物:月儿,春,宝儿,昊旻,仆人 月儿:(走近院门对外面道)谁呀? 门外男声:过路的,想进门讨口水喝,还请大姐行个方便。 月儿开门,门外出现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位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着一身质地上乘的青色长衫,气宇轩昂,仪表非凡,一看便知不是生在普通人家的。另一位一看便知应是他的仆人。 过路男:打扰了! 过路男看了月儿一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出神地打量起她来,盯着月儿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过路男:你是?……(走向月儿问她)你是婵儿吗? 月儿:(一脸莫名)婵儿? 过路男:(兴奋)是婵儿,我记得婵儿的左眉上是有一颗红痣的。 月儿:婵儿是我名字? 过路男:我是昊旻啊,你不记得了? 这时,在一旁玩耍的宝儿走过来盯着来人看。 宝儿:(对月儿)娘,这个人是谁呀? 仆人:呀,少爷,这小儿与你小时的相貌简直如出一辙啊,真不可思议呀。 昊旻一听这话,也向宝儿看去,也露出惊讶神色。 月儿:(皱了下眉)昊旻? 昊旻:你想不起来了么?你是我夫人慕容颜的贴身丫环啊!后来,你不是嫁人了么? 昊旻:(抬头看了看院门)这便是你的夫家么?(停顿了片刻对月儿)婵儿,颜儿可想念你了。此次你不妨与我一道回去与她聚聚。 春突然出现在了月儿身后,手中拿着一些野味,一脸气愤地看着昊旻。 春:(扔下野味对昊旻道)不行! 昊旻:(对春)你是婵儿的夫家吧? 春:什么婵儿,你认错人了,她是我妻子月儿。 春说着便要将月儿拉过院去。 月儿:不!(挣脱春的手)我要与他回去,我要知道我自己是谁。 春拗不过月儿,便默默地回到屋中,为她收拾行礼。 第三场: 时间:傍晚 地点:昊旻府中 人物:月儿,春,昊旻,慕容颜,仆人 昊旻领着月儿和宝儿到后园大厅坐下,月儿环顾着大厅的四壁,似乎被眼前的物景吸引住了。 月儿:这地方,我似是来过的。 昊旻:你当然来过,这也曾是你的家呀。 这时一仆人躬身走到厅中。 昊旻:(对仆人)请少夫人到大厅来一下。 仆人领命退下。过一会儿,门外便传来如莺歌鹂语般动听的声音,语气中柔情四溢。眼前随即出现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娥娜翩跹,尽显妩媚。 门外女声:陆郎!是你回来了吗? 慕容颜姗姗走进屋内,娥娜翩跹,尽显妩媚。但不知为何,如此惊艳迷人的面容此刻却让月儿感觉不寒而栗。 昊旻:(将他妻子的视线指引向月儿)颜儿,你看谁来了? 慕容颜见月儿的这一刹那间,竟也花容失色起来。 昊旻:(昊旻看了看月儿和他的妻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春:让我来告诉你。 春突然出现在了门外,昊旻为他打发走阻拦着他进门的仆人后,他便忙跑到月儿面前。 春:婵儿,你还好吗? 月儿:(一脸错愕)春哥哥,你也叫我婵儿? 春:(春转过头,指着一旁的慕容颜)知道婵儿怎么会失忆么?这一切都是拜你的夫人慕容颜所赐。 昊旻:你胡说什么? 春将宝儿拉到昊旻面前 春:(对昊旻)我胡说?你看看这个孩子。 昊旻:你的意思是…… 春:他是你的孩子,不过,却是婵儿含着屈辱为你生的。 昊旻:哈哈,真是荒唐。(问他妻子)颜儿,你怎么不说话? 慕容颜:(指着春无力地说道)他…他胡说。 春:我胡说?(看了婵儿一眼)我本也是慕容府上的家丁,因为与婵儿年龄相仿,而我们又比较投缘,熟识之后,大家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婵儿陪嫁入了陆府,我们也就很少联系了……直到有一日,婵儿找到我,要与我商量一件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十月初九,正好是我的生日。婵儿告诉我,颜小姐因不能生孕,所以要求婵儿代她侍夫,替其生养。” 昊旻:可我从未对婵儿无礼过。 春:听我说完。就在你那年冬天,你随父出征的前几日,你的夫人便按计划,先设法将你灌醉,而后便让身形相貌都与她有些相似的婵儿与你同房…几日后,你出征外域。婵儿也如颜小姐的愿怀上了身孕。 婵儿:可是,后来,我怎么会出现在小满村,而且还失了忆? 春:一天慕容颜回府,我竟无意中听到她与她母亲的谈话,说要等你生下孩子后,便找人了结了你,以绝后患。无奈之下,我只得拉上婵儿一起逃走。但刚出府没多久就被她们发现了……她将我们逼至悬崖边界,我们无奈,只好认命跳下。没想上苍怜悯,竟上我们存活了下来。 昊旻: 婵儿便是因此失忆? 春:是的。对于她来讲,失忆未必就是件坏事,于是我便向她编了个美丽的谎言……可没想你竟又出现了。 昊旻:(对慕容颜)他说的可是实情? 慕容颜:对不起,我只想,只想……为你延续一脉香火。 昊旻:所以你就牺牲了你身边的人? 慕容颜: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怕,只是害怕失去…… 昊旻:是你自己去投案还是…… 婵儿:等等。 婵儿打断昊旻的话,慢慢走到颜小姐面前,仔细端详着她。 婵儿:我对你,已无半点印象,更不提你曾经对我的所为。 慕容颜:(一脸诧异)婵儿…你不恨我? 婵儿:我已忘记所有,包括恨。 婵儿:(对昊旻)原谅她。我以宝儿的名义请求你宽恕她。 婵儿:(将宝儿唤到昊旻面前)宝儿,他就是你的父亲。 昊旻一把抱起宝儿,亲了一下,宝儿好奇地看着昊旻。 昊旻:婵儿,留下来吧。让我…还有颜儿来为你补偿。 婵儿:这不是我的家。(转而对春)春哥哥,我们何时回去? 春:我们? 婵儿:是的,我们。 婵儿:(婵儿从昊旻手中接过宝儿)(对昊旻)如果你想念宝儿,可以随时来看他。 月儿说完拉着春离开,春一脸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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