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似乎一直扮演着碌碌无为,寂寂无声的角色。好像人生有很多场演出,而我永远是那个坐在中间的观众,从开始到谢幕,拍红了手,灯光却一次也没有因此而降落在身后。 我一直觉得那定是上天的作弄。 好吧,如果上天也这么喜欢我的话。 我叫什么?其实不重要,因为我的姓名早已隐没在了万千人海。 每天,我都搭同一辆公车上学,那辆车的车号是十三,起点和终点恰恰是我家和学校。 我家所在的那栋房子门牌号是十三,其实我仔细研究过,原本它不应该是十三号,只是同一个小区,转了个弯,竟然被重新编了门牌号,而且逆着数,不偏不倚第十三栋。 我在班上的学号是十三,因为升学考时我以排名十三的成绩进入这个班,但这仿佛是个巨大的魔咒,不论我如何努力,成绩还是不上不下的处在第十三位。腻味到我都懒得去看每月一次公布在走廊尽头的排名表。 连老师也会拿我开玩笑,上课提问的时候总是点到我的学号,十三,好像是略带讽刺的巧合,每次我站起来的同时,总是脑袋空空。于是不一会便有人抢着说出了答案。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很多余。抑或我的存在从来就是陪衬的角色。 好像是很黑暗的人生。 我只有一个引以为豪的特长,我写的作文常都会被语文老师当作优秀习作读出来。那回,我鼓起勇气,写了一篇小说,投进了信箱。 那次结果是入围前十名,我几乎颤抖着打开了那本杂志的第一页,从头数到尾,再从尾数到头,没有,还是没有我,我落败了。 后来我收到了编辑退稿,一份手写的退稿建议,我一直藏在抽屉的最底端,大致是如何改进和一些鼓励的话,我其实并没有太过伤心,只是那篇稿子右上角醒目的画了一个圈,圈着十三。 又是十三,宿命。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成功了,可就是这一点,我还是差了。 好吧,我承认,连我以为的天赋其实也不过泛泛。 那封退稿是寄到学校的,班长每周会去信箱拿一次信件。他是个很优秀的男生,我一直暗暗喜欢他,当然,喜欢他的人不止我一个。那天我走过去问他有没有我的信,既紧张又无措,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翻了翻那叠信,我还想再搭几句话,他突然说,你学号是十三,你叫什么来着,我都快忘了。 好吧,如果世界只剩下一道光,那也是照在我的背后。 我恨这个数字,为什么出现在我全部的生活,每次都想争第一却总是不温不火的排在了第十三位。 那年暑假,学校组织去附近的海岛写生,自由活动的时候,我想让自己迷失,一个人沿着沙滩远远的跑到了海边,夏日的午后,零星几个小朋友在岸边嬉戏。我就这么坐着,看着。 突然,海面上浪大了起来,几个小朋友惊叫着,要台风了,涨潮了涨潮了,一边四散逃开。 跑了几步,又有几个人回头了,顺势望去,海水瞬间的汹涌已经将一个小朋友隔离在了半当中的一块大石头上,而浪越来越大,肆意地拍打在石头上,传来骇人的声响。 附近渔船上的几个渔民赶来,一个人带头跳进了水里,要游过去救人,水势实在太猛,他游了几步就呛了水,不行不行,他大叫,游不过去。 于是大家站到了水里,强壮的人先下水,后面的人环住他的腰,筑起了一座人墙,慢慢向小孩被困的位置移动。 我不会游泳,只能站在最靠近岸边的位置,焦急地左右环顾,一边挥手呼救,期望可以有更多的人赶来救助。 可海平面上升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等不到下一个人的赶来。 人墙眼看就要筑成,就差一步,就差那一步,几乎是一瞬间的力量和勇气,我跳下了水,海水漫过了我的脖子,在海浪的起伏里,我呛了好几口水,我觉得我像在海里漂浮,那么渺小而脆弱。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自己很多个十三,好像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加油,加油! 小孩终于被救了上来。 众人欢呼雀跃。 附近的人渐渐闻讯赶来,我们班的老师和同学也都奔了过来,在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的手上正抱着从上个救援者手里传过来的孩子,是我把他送上了岸。 岸边的人集体鼓起了掌,孩子的爸爸妈妈流着泪抱着我说谢谢,我还来不及说不是我的功劳,不只是我的功劳,我的照片已经被定格了下来。 照片上我站在那一排人的最前面,无巧不巧的是我排在救援队伍的第十三位,我的学生证赫然挂在胸前,上面印着的数字仿佛被无限放大,十三。 我听见同学中有人说,嘿,那不是十三嘛。 我突然释然地,笑了。
评委评语:
剧本的创意有些新意,故事基本完整,是一个短片的构架,但剧本的前半段的类似心理独白的段落过长而且不视觉化。建议考虑下剧本前半部分的视觉化表达的问题,并且能够让观众看明白这个不吉利的概念对主人公的心理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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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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