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念 之 间 (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 19岁的静静是象山县城一家海鲜馆的领班。炎炎夏日,下午时分,静静和餐馆老板娘惠惠来到码头,收购刚刚打捞上来的新鲜海货。静静麻利地挑货、砍价,透着超过她实际年龄的沉着干练,惠惠对眼前这个得力助手,十分称心如意。 熙熙攘攘的码头,突然一阵骚动,人群中,有人喊“有人要跳海!那边桥上有人跳海!”静静和惠惠随众人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在远处的大桥上,一个人影站在大桥栏杆的外面,像要往下跳,旁边围了几个围观的群众。惠惠拽着静静说,赶紧走,咱们去看看。 惠惠和静静迅速把海鲜装箱,开着小货车去大桥上。她们赶到时,已围满了群众。警察已经将现场围住,不让外人靠近。静静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才看清要跳海的竟然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他手拿水果刀抵着自己的腹部,情绪激动地大喊:“别过来,谁都别过来。我不想活了,我想死,跟你们没关系。”警察不敢靠近,在一边劝他要冷静,别冲动。 几十米高的桥下,一艘警用快艇从码头开过来,在海面上就位,准备随时救援。 男孩看到桥下的快艇,非常生气,大喊道:“我要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滚开!”说着,水果刀往里扎了一下,鲜血从白衬衣上渗出来。众人一片尖叫。男孩咬牙切齿,面目睁眝,继续喊:“不跳海,我也可以死!”大家不解,这样一个青春少年,何以如此决绝地一心求死!惠惠不忍心继续看眼前情景,想叫静静走。没想到静静已经冲到警察前面,跟警察说,她是男孩的女朋友,男孩就是为了她自杀,求警察放她过去劝他。惠惠一脸惊鄂,我怎么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静静面带微笑,从容地走向男孩,说:我来了。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来了。 男孩看到静静走过来,脸上一片莫名的意外。 静静边走向男孩,边温柔地说:傻孩子,为什么要自杀?至于嘛? 静静已经与男孩面面相对,男孩拿刀的手慢慢松开了。 男孩问:你是谁?(警察惊讶地看着静静,一脸懊恼自己放错了人。) 静静:我叫李静,我也自杀过。如果那时候我死了,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自杀? 男孩:我……(还没开口,男孩已泪流满面。)那个死猪,被臭女人把钱骗光了,他找不着人了就来打我,往死里打。妈的,我不想活了……呜呜…… 静静看到男孩脖子上胳膊上有打伤的痕迹,问:那个死猪是谁? 男孩:我爸。 静静:那个臭女人是谁? 男孩:他找的新老婆。 静静:那……你妈? 男孩:死了,我小时候她就死了……呜呜(哭喊声撕心裂肺)……妈!妈! 海风吹过,惠惠的眼泪流下来,围观的观众屏息凝神,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静静突然大喊:傻子!想死你就去死,你死了可怜的是你,那个臭女人不会心痛,可你妈会痛。 男孩突然慎了一下,又止不住浑身抽泣。这时候,静静突然“啊”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比男孩还大,边哭边说:傻子!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不幸福吗? 男孩慢慢停止了哭泣,专注地听静静说话:我爸妈天天打架,我妈又来打我,把气发在我身上。我10几岁就出来工作,就为了离开他们!……我也自杀过,我也想死……这个世界上没人爱我! 男孩默默地重复:这个世界上没人爱我!……呜呜…… 听到这句话,静静突然停止哭泣,看着男孩,呼吸急促,向前一步搂住男孩的脖子,深深地亲吻男孩。男孩懵了,但很快地,他也伸出手抱住静静。水果刀掉在地上,又弹到空中。在阳光折射下,闪着明晃晃的白光,在空中旋转着跌落,掉进深不见底的海里。 众人惊讶。几个警察趁势把男孩抱住,把他从栏杆外拉回来! 众人欢呼。一场惊险结束。 警察把男孩送上警车,男孩趴在车窗前和静静说:我叫刘军。 警察过来感谢静静。看着警车离去,静静终于松了一口气,趴在栏杆上,看看桥下几十米之下的海面,不知深浅。 惠惠跑过去问静静:你认识他吗?(静静摇头)……哎哟!你吓死我了!你不怕他拉你一起跳海吗? 静静默默地走向货车。人群渐渐散去。小货车也离开大桥,开往小岛方向。 夕阳下,象山码头又恢复往常,一片祥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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