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一声尖叫,划破夜空。顿时小孩哭,大人叫,每幢楼的楼梯上都响起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一会儿,村子里空地上就站满了睡眼惺忪的人,大多衣衫不整,冷得发抖。 七号楼,正和妻子李英冷战闹分居的汪明被惊醒了,他眯眯瞪瞪睁开眼睛,打开106的大门,就往六楼冲。楼梯上,正在往楼下挤的人烦他了,有人骂他找死,他也不理会。拼命挤到六楼,砰砰砰地擂响了607的大门。半晌,李英才开门,汪明一把拉住李英说:“快走,地震了!”
两人冲到楼下,惊魂稍定的李英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见到好姐妹小凤,也没见小凤的丈夫大强,问人家,都说不知道。李英想,兴许两人不在家。
天亮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虚惊一场的人们叽叽喳喳地往家走。
李英说汪明:“吓呆了?还站着干什么,回家呀。”汪明说:“允许我回家了?我还要给朋友看房子呢?”李英说:“发嗲吧你!不回拉倒。”汪明说:“唷,快走,我要紧上楼去喊你,可能连门也没关。”
两人走到七号楼,106室果然大门洞开,汪明尴尬地笑笑,说:“还给人看房子呢,门都大开着。”李英说:“快给人关上呀,不负责任。”汪明说:“我对你负责,就忘了朋友了。”李英说:“重色轻友。”汪明说:“用词不当了吧!”李英笑,催汪明:“关门呀,上楼去,我给你下面条吃。”
李英在厂里看到小凤,说:“回来了?”小凤说:“什么回来了?”李英说:“天没亮时闹地震,大家都下楼了,就没见你们俩,还以为你们回娘家了呢。”小凤愣了一下,说:“怪不得呢!”李英说:“怎么了?”小凤恨恨地说:“这个大强,非跟他离婚不可。”
原来,小凤早上醒来,大强正好从外面开门进来,问他,说是睡不着,怕吵醒老婆,出去溜溜。
小凤说:“你想,我睡在里床,他居然跨过我也不喊我!”李英说:“咦?我在楼下找了一大圈,没见你,也没看到你老公啊。”小凤说:“我估计他都快跑到宁波了,我说的呢,他怎么会一副累极了的样子,我想,他肯定吓得狂奔了,以为象日本一样地震了。这种人!” 一连几天,小凤闹着要和大强离婚,大强急了,他要找到罪魁祸首,那个乱喊地震的人。追根寻底,大强找到了八号楼老佟家的小三子,问他为什么要乱喊乱叫,小三子说:“我怕地震来了大家不知道,把一个啤酒瓶倒立在桌子边上,睡梦里,听到瓶子碎了,我就打开窗子大声喊了,我这是好心,不象有的人只顾自己逃命。”大强说:“说谁呢?”小三子说:“我只是这么一说,我想,世界之大,应该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吧。” 大强竭力掩饰尴尬,说:“那是,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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