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先生与摩羯小姐》

就像命中注定一般，摩羯小姐爱上了金牛先生。

一个在英国攻读了占星博士的闺蜜巨蟹小姐，告诉她在星盘测算下她会遇到的真爱是白羊，因为她的月亮星座是射手。

然而摩羯小姐对星座言论表现得很不感冒，网络上流传“左先生和右先生”的故事：左先生在口头上给出最好的建议，而右先生总是采取讨人喜的行动。女人在任何年龄段都是奇怪的生物，有时想要嘴上关心，有时又喜欢实际行动。于是金牛先生常常错漏百出，有时候忘记说，有时候忘记做。

从认识的第一天摩羯小姐就见识了金牛先生的行动力，见面一个星期后他表白了，一个月后他又约她见面，一年之后他的朋友还在说他喜欢的人是摩羯小姐。在这一年一月零一个星期里，摩羯小姐拒绝了他3次，每一次都坚决果断。因为摩羯是最现实的星座，而和金牛先生在一起没有可以预见的未来。

摩羯小姐去了自己喜欢的城市，金牛先生也赶去那里一如从前一样。不一样的是从前他们坐在同一个教室，现在摩羯小姐开着车，金牛先生只能站在地铁上；摩羯小姐朝九晚五要完成很多事，金牛先生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寻找摩羯小姐。Shopping mall前面有人在采访路人的情人节故事，摩羯小姐通常冷冷走开，这次却停下，因为她想起了那年的情人节有人在她的课桌下面放了一个大大的纸箱，箱子里是一束新鲜的玫瑰。她避开镜头说情人节没有故事，一个人也可以过属于自己的情人节，买一束花，吃一顿法餐，买几只口红或者包包，这些男人做的事女人自己也可以做。金牛先生穿过广场，看到电子屏上面的一个被遮挡的侧脸，突然认出了摩羯小姐，他飞快地跑到shopping mall的前面却被主持人拉住，先生你这么着急是在寻找你的女朋友吗，快讲讲你们的情人节故事吧。他还在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微微弯着腰，站在报亭的旁边。我的故事就是希望能照顾她到最后。金牛先生对着话筒说完，就跑去了摩羯小姐身边。

嗨。

唔？你是……哦，嗨。

正好在屏幕里看到你，好幸运。

唔，哦（微笑）你也在这城市阿，好巧。

对（暗自考虑要说为了她特意来的）……你，还好吗？

额……还好（一如既往地逞强不愿麻烦别人），准备回家了。

需要我送你吗（看出摩羯小姐身体不适，想到只能陪她坐地铁又开始犹豫）

没事，我自己回去，那，我先走了？

哦！好的……对了！我加你微信吧。

哦……那我给你扫一下（收到验证的时候想打开“朋友圈不可见”的按钮，想想还是没点）

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再见哈。

再见。

人流黑沉，车流穿梭如亮色的蛇，雾气声响使人晕眩，金牛先生抓着包带，感受着故人重逢的喜悦和不安。

金牛先生爱好运动，摩羯小姐喜欢看书；他一日也静坐不住一口气可以逛遍大半个国家，她可以在家中深宅几日没有重要约会基本不出小区；最重要的，金牛爱好美食无肉不欢，而摩羯吃饭都是完成任务能省略就省略。

当天晚上金牛先生一回家就把摩羯小姐所有的朋友圈状态看了一个遍，在所有的状态下都点了赞，包括分享的帖子和音乐。摩羯小姐一觉醒来一看朋友圈新消息40几条，吓了一跳，点开一看全是金牛先生的点赞，默默翻了个白眼：幼稚。一切无用的社交都是浪费时间。摩羯小姐只喜欢计划中的事，而金牛先生就是一个意外，她觉得难以应对。

她点开订阅号里面各种大牛和掌门的帖子，都是在讲女权和女人怎么独立恨嫁的内容，摩羯小姐渐渐厌倦了这类文章，女性是要独立，但是不是能够自己买包买口红环游世界就是独立了，相夫教子也一样可以独立的，男人和婆婆都被妖魔化了，女人都不想嫁人不想生孩子，这样就是社会的进步吗。摩羯小姐关掉这些公众号，在朋友圈随意翻看到一条金牛先生发的状态：打完一场球酣畅淋漓，买了一份炸鸡和啤酒，结果路上遇到老太太寒风中太可怜就把炸鸡放在她的碗里了。最后是一个笑脸的表情。配图是一张没有PS痕迹的球场照片。摩羯小姐点开图片看了看，读完文字，若是以前一定觉得很无奈无聊，朋友圈里晒自拍晒爱情晒名牌晒鸡血，这种小学生日记一样的还有不用调色的照片真是少见。然而这依然不是摩羯的目标，她理想中的soul mate应当是温柔理性情趣一致的一位，而不是这如孩子一样可以一望到底的男生。

数月之后。

摩羯小姐和金牛先生也只是停留在微信点赞的隐形交集，其间金牛先生邀请她去他的单位体育馆打羽毛球，正好在忙新的项目，摩羯小姐还是如从前一般果断拒绝了。

想和你搞暧昧都很难啊。

闺蜜在星巴克嘈杂的人声中对摩羯小姐叹气到。居家的巨蟹早早嫁人生子，看到身边朋友的不圆满都会跟着操心，这一年她给摩羯小姐介绍了3个合适人选，最后都是面没见就没戏了。听完摩羯对金牛先生的描述，蟹子知道这次也是泡沫。

哎你是土象星座，为什么上次给你介绍的处女男你也不喜欢啊？

那个官二代吗。我故意穿着很土去见他，他穿着黑大衣那着长柄伞，关键那天也没下雨。然后他有意无意告诉我他在市区和郊区都有一套洋房，月薪第一年就过万，我本来也没觉得多反感，想着现在都这样，男生喜欢炫耀自己的有利条件也没什么。

那不错哎，他条件好你们性情也是般配的，听说他喜欢听音乐会也弹一手很好的钢琴，你不是喜欢文艺类的吗。

摩羯小姐白了她一眼，看看周围人都没什么反应。

后来他给我讲了一个笑话，我就觉得他应该永远是路人甲。

啊？

他拿出一个BV的折叠款钱包，说我给你讲个笑话，我买了这个钱包作自己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妈妈问我这钱包多少钱啊你没乱花钱吧，我说没有你看着钱包上连logo都没有肯定不值钱，我就买了400块钱，其实是3300，哈哈，好笑吧。我看着他没找到笑点在何处，他看我一愣，接着很惊讶的样子：不是吧，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啊？我听后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然后他扬了一下手里的钱包，不是吧，这就是BV啊，法国的名牌很多人听过过的。噢。我回应了他一句。然后我们就无话了。再过了几天我就删了他。

好吧……（闺蜜略有些尴尬）这确实不是你的菜。

摩羯小姐和巨蟹小姐道别，走出咖啡店拉好外衣的衣领，风中已经有些微寒意入颈，她浑身一激灵，觉得好像是周遭的面孔都了无生趣，那么谁才是那个可以堪破爱情无妄幻想的人呢？持偏见的伊丽莎白和傲慢的达西经历万千错过才能转身相遇，然而摩羯小姐的致命之处在于同时怀有傲慢与偏见，却依然想要一个完美的剧本和灵魂共鸣的终场。

周末摩羯小姐还是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电影。

手机一亮，金牛先生的消息。

在吗。

这句话等于想你了。摩羯小姐不想接这情绪，按了锁定。一会又来一条。

午饭吃的啥。

午饭？摩羯一看手机，时间是12：30，心想准点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我早饭都没吃还问我午饭呢。

要不去吃云南石锅鱼，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

然后一张图片，摩羯小姐点开一看，看相不错但是份量太大店家建议4个人食用。

这个……我们吃不完这么多吧。

没事，我有办法。

好吧。被动的摩羯小姐站起来穿上外套，这个急吼吼的小伙子再不回复他估计就要杀到楼下了，想想之前一来二去也没正式请人家吃过饭，左右也没有重要的事就一起去尝试一下。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呢。

金牛先生和摩羯小姐慢慢地走在云南巷文艺的小街上，手里拿着软饮，日光微亮但不刺目。

唔，黑色的衣服比较适合我这种懒得搭配的人，随便一件就可以出门。

摩羯小姐笑一笑，感觉金牛先生第一次约会就谈论她的穿着真是胆大直率。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很神秘，高中的时候总是独来独往的样子。那时候就穿黑色，远远看着总感觉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执行任务？摩羯小姐忍不住笑出声，看看金牛先生，一米八几的篮球身板，穿着烟灰色的运动衣和纯白华莱士，完全还是一副大男孩的样子。自己穿着暮色衬衫和风衣完全是充满距离感的暗示。难怪他有点无措。

摩羯小姐顺道去一处洗手间，心中暗想吃石锅鱼的方法到底是什么。结果走出庭院一瞧，金牛先生正在附近拦着路人询问要不要一起拼饭。摩羯小姐顿觉很尴尬。恰巧一对与他们年纪相仿的情侣经过，金牛先生很热情地邀他们一起吃石锅鱼，女生笑笑看看男友，男友一口答应。刚开始摩羯小姐很不习惯这样的陌生介入，原来金牛先生特别会找话，结果和对方男友聊了很久，女生温柔，那一日竟吃得很欢愉，4个人辣红了嘴唇，笑着从店里出来。

这么说你和那个金牛男在一起了？

巨蟹闺蜜有些不可思议，想到挑剔高冷的摩羯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同意了看着很普通的金牛先生。还是因为石锅鱼。

嗯。

你不是不爱食物吗。

原来不爱，习惯一个人完成吃饭的任务。拼饭这经历很特别，刚开始很抗拒后来发现分享美食也是一种愉悦的交往，而且这城市原来有这么多好吃的地方，我感觉我的味觉被重新打开了。

所以你这就被打动了？他一大早买了好吃的早点在小区门口等你，然后周末还排2小时队给你买刚出炉的板栗，提前和店家交涉留下最鲜汤底的一碗鸡丝面等你下班。

摩羯小姐承认在这么久的独立倔强之后，这种带有少年时代纯真懵懂却汹涌特质的爱，太容易打动她，但总觉得不止这一点。

也争执过，有一次在游乐场，他低着头一直论着论着突然一把抱起我放在花坛上，我整个人都懵了……他很无语地说和你吵架一直低着头说话脖子都要断掉了，这样感觉好一点。

哈哈哈。

蟹子笑得花枝乱颤，假装没有看到我的白眼：最萌身高差就是你俩了，好吧我承认我也被他苏到了。

我和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前我以为我会喜欢同类，现在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这个完全相反的人。

那你那些奢侈品包包衣服呢，他见过吗，他会买给你吗，你的消费他会理解吗，你每次约会都是一身寻常，他没有见过你平时的生活，要怎么维持你以后的生活呢。

摩羯小姐默然，刻意回避着，隐藏的沟壑。

“真爱”是否存在的，最精纯的荷尔蒙，脑海中完美的想象，那是你必须按照我那完美无缺的剧本陪我演完整场的一厢情愿。理性告诉摩羯小姐，金牛先生并不是她范围内的最优人选。

可她又觉得“真爱”应当是一场你进我退、此消彼长的舞蹈，两个人甘心配合舞步，是“你高兴就好”，或者是“你在闹，他在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件永远无法回报或无需得到回报的坦然。最让人难过的是，“真爱”是两个人同时发生的事。若只存在于一个人的心中，那便是幻影。

所以，我爱他，他爱她，她是我吗。

前一夜和蟹子聊到很晚回去，天色都开始微明，摩羯小姐拉上窗帘，沉沉地睡着，梦境交错一直在游移着是否离开的纠结。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枕边手机一震，金牛先生发来一张图片。

金牛先生每天9点准时发来询问是否吃过早饭的消息，她点开是星爸爸的红丝绒和鸡肉帕尼尼。

还没吃早餐吧，我看你经常去星巴克，这两种你喜欢吃哪个？我正好在，买好送给你。

摩羯小姐拿着手机，犹豫着怎么开口，几个来回心里一落，还是不要等到以后耽搁苦痛，早日坦诚自己原本的生活。

正准备出门，一起去吃饭吧，我把餐厅位置发给你。

半个小时后，摩羯小姐到了餐厅，发现金牛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他，领着3个咖啡店的手拎袋。摩羯小姐有些诧异。

不是来吃饭吗，你又买蛋糕了啊。

哦，我是觉得这会饭店上菜肯定慢，你没吃早饭先吃点蛋糕垫垫吧。

摩羯小姐听他如此一说，犹疑更深。

吃饭的过程缓慢而静默，摩羯小姐说着无关痛痒的电影和书籍，金牛先生不知为何比平时话少了很多。

午餐吃到最后，摩羯小姐感觉到肚子很不舒服，她借口去厕所，门一锁好，果然是来例假了。往日惨痛的场景提醒她必须在30分钟内赶回家吃上镇痛药，不然状况很难控制，而这样的狼狈摩羯小姐不想被金牛先生看见，毕竟他们也许用餐之后从此是路人。

她站在洗手间的化妆镜前面深吸一口气，飞快想出一个理由，刚刚还商量着去看场电影，毕竟要一个有仪式感的结束。

回到餐桌摩羯小姐不动声色又过了十几分钟，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摩羯小姐知道不能再拖了。

嗯，我有点事现在就要赶回去，要不……你再吃一会，我先走了。

唔？你有事要走？没事啊，我也吃饱了，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只是下午没时间去看片了我们改天再约吧。

哦，那个没什么。

金牛先生笑笑，一如往常帮摩羯小姐递过去包和围巾。

摩羯小姐抢先掏出钱包刷了卡，金牛先生争抢中一手触到那个显眼的H标志，突然放下手，看着她，两人之间的空气凝结着困惑和刺痛。摩羯小姐姐知道这些衣服，高跟鞋，口红和香水，都是一个无形的笼罩，反射着陌生和拒绝，再不是那个一身黑衣穿着平底鞋素颜笑靥的她。真实冰冷，真相炫目。

金牛先生，很庆幸我拥有过、失去过然后终于可以move on，爱情是人类独特的美好，生而为人，此时觉得如此好，亦如此残忍。

摩羯小姐闪烁言辞借故匆匆逃离，内心告白轰然作响，然而只有自己能听见。

摩羯小姐集中精神一口气开到家，不记得路上怎么回家的，一直咬着牙深呼吸强忍痛苦，手机一直在震动，摩羯小姐拿出钥匙简直要蹲在地上把门打开，手机还在狂响，摩羯小姐顾不上看是谁的消息，接了水吞下止痛药，然后倒在沙发上。

5分钟以后门铃响了。

我去。摩羯小姐简直想骂人。客厅里昏暗的没有开灯，她还穿着出门的那身衣服，甚至脖子上还戴着围巾，就这样强撑着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没扶稳差点摔倒，金牛先生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神志昏沉冒出一个念头金牛先生好有力气，一只手就扶住了她。

他怎么来的？

刚刚难道不算分手了吗？

好吧可能是我自己默认的，好像没说出口。

天，我这样被他看到了，很丑很狼狈好郁闷。

我要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

刚刚还在说我回家有事情。

算了，我现在都快痛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金牛先生搀着摩羯小姐往沙发走，无奈摩羯小姐实在太虚弱根本迈不开步子，挪了几下金牛先生一个公主抱把摩羯小姐抱起来，直接放在沙发上。摩羯小姐瞪着眼睛看他，也说不出什么言语，金牛先生蹲在沙发旁边慢慢把她绕在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帮她换上拖鞋，然后用毯子盖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摩羯小姐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然呢，你都长到二十几岁了还一副没见过女孩子来大姨妈的样子。

我还好。生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有没有吃药，要不要看医生？

吃过药了，不用去医院。

药有效果吗，我怎么看你还是很难受啊。

摩羯小姐内心无力：可能是刚经过和你之间的感情抉择，挣扎苦痛几夜无眠，体力不支了。

金牛先生打开百度一通认真搜索阅读，一条条对照着，冲好姜茶，一只手托着热水袋半天不敢挪动。半小时以后，药力还是没有，摩羯小姐已经痛到大喘气，中午吃的东西全吐了，浑身湿透只有趴在沙发上的力气。金牛先生急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不好转呢，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摩羯小姐勉强提着气安慰金牛先生：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都这样了还没事啊？听我的去医院吧！

摩羯小姐看看他额间渗出的汗，隔着镜片竟然看到两只眼睛慢慢红了。他一手抚着摩羯小姐的背，别过脸，但她已经看到了颤抖的表情。

他居然哭了？！

摩羯小姐游离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哑声问他一句：

你怎么了？

过了几秒他突然转身抱住她，泪水全流进了摩羯小姐的脖子里，她心里想，原来眼泪真是滚烫的啊。

所以你没和他分手？

巨蟹咬着习惯，好奇地看着摩羯。

没有啊，他那个哭劲儿，要是我把分开说出口了，他还不得撕心裂肺。

哈，看不出你宅心仁厚，从前那么多追求者你可是铁石心肠。

那么多人。

两个人，从LA开车到Las Vegas，我想去看看那个全世界唯一可以任性结婚的地方，已经开了5个小时车的你，微笑说，都随你。让我觉得即使是公交地铁，驴车汽艇，哪里你都舍得陪我。站在我身后两个臂膀U型护着。

两个人，手脚冰冷的冬天一定提前打开暖气，弄干我的长发，再留一盏灯，从我后颈穿过一个臂膀，额头一吻，晚安。

这包包……是他给你买的？

蟹子的提问将摩羯小姐从外延思绪拉回。

是啊。说是攒了两个月的工资，我其实也不是需要它来证明什么。

之前得到爱，忐忑不安，像揣了块来路不明的金子，随时要拿出来咬一口，看看是否留下印痕。如今却很心安。因为他赤诚如孩童，爱便深爱，不爱便不爱，

初心直白。

你还记得我给你做的占卜吗？

巨蟹狡黠心生，欲挑事端。

便是你月亮射手，最配白羊的姻缘。

我不信这个。

摩羯小姐淡然喝着玛奇朵。

我给金牛男也占了一卦，你猜如何？

蟹子看着摩羯，两眼发光。

如何。

他的月亮居然是白羊哎！

摩羯小姐低头浅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但她感受到体内一股甜蜜的暖意汩汩弥漫。

他还说，我不喜欢奢侈品，但我喜欢为你一掷千金。

所以你是被这种霸道总裁苏到了吧。

并不是。

算了吧你，你内心里就是个小女孩。

从前的我以为爱是虚妄，直到你拉我进世俗，光天化日，一粥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