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防老》

夜已深，余立青坐在桌子前抽烟，窗外狗叫声交杂着醉酒的胡闹声。她的视线穿过客厅直达厨房，那是一只她养的猫，盯着地上的小虫子，许久未动。余立青也是，烟灰整根落在裤子上都没发现。

天未亮，空旷的街道只有一家店铺亮着灯，蒸汽笼罩着他们，使得两个忙碌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余秀华和丈夫在为共同经营的早饭店做准备。丈夫突然开口：“你妈今年多大了？” 余秀华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有72了”，两人再无对话，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天将将亮，余天华穿戴整齐出门遛狗，妻子还在熟睡。余天华平常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不抽烟不嗜酒，也懒于交际场合，最大的唯一的乐趣就是他的爱狗。这条从部队退役的军犬跟他了很多年，每日晨晚遛狗两次。和狗在一起，是他最开心的时候。“狗改不了吃屎！”余天华见爱狗在一坨粪便前闻了许久，勃然大怒，许是因为今日里心情不好，无处发泄，只因狗的天性，迁怒于狗。到家的时候，妻子已经洗漱完毕在做早饭。妻子见他心情不佳，询问道：“今天去看你妈吗？”听完妻子的话，余天华一下子变得沮丧：“我不去谁去？秀华管过爸妈吗？”妻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也该去跟她商量商量了，毕竟她是你亲妹妹，妈生病了，总不能不出钱又不出力，更何况平常你妈还老往她家拿钱。”“晓得了，晓得了。”余天华萎靡的应和。妻子端来早饭，嘱咐余天华：“看完妈早点回来，家里的房子还没造好”

余天华在病床旁削苹果，递给他妈妈：“妈，明天能不能让秀华来照顾你，泥水匠要来，我老婆什么也不懂，我得去看着”即便是语气接近恳求，张水娟还是脸色一变：“怎么？我养你这么大，生病了照顾我几天都不行？”母子俩几近争执，直到老爷子进来，两人都陷入沉默，不敢多说一句。

过了几日，余立青和他表弟在张水娟家打扫卫生，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两人在家等着，这俩姐弟感情倒是不错，从小一起上学，只不过因为张水娟的重男轻女，余立青从不曾喜欢过她奶奶。在这座小屋子里，奶奶给表弟夹肉，哄表弟睡觉，偷偷塞钱给表弟，余立青记得清清楚楚。奶奶回来了，进门便说：“我的乖外孙，长大了懂事了晓得照顾奶奶了”

“亏得平常都是你照顾你妈，儿子也不管用哦！家产还不是留给外孙”余天华从外人口中得知他妈起了个大早去公证处把房子过户给了她的外孙。

余立青从父亲余天华口中无意见得知了此时，思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前往奶奶家，而谁都不知道她的背包里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