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是一名下岗工人,靠退休金支撑着一家的生活。家里有老父亲,不久前患了痴呆症;大儿子高考落榜后,执意要去广州打工;小儿子即将渡过小学的最后一个暑假;妻子美青整天抱怨生活的琐事…… 为了躲避家中的这些烦心事,老许把时间消磨在麻将桌上,过起了悠哉乐哉的小日子。一天,朋友老马告诉他,阿祥可能提前出狱。老许是阿祥的发小,也是阿祥在外面唯一的朋友。 老许把阿祥提前出狱的消息告诉美青,并决定出狱那天去接阿祥。美青不关心阿祥的事,她在乎的是家中两个儿子,她刚刚得知大儿子去广州,是为了追求暗恋的女生。 大儿子去意已决,老许和美青阻止不了,只好同意儿子南下广州。两人送走了大儿子,却从小儿子口中得知,那个女生根本不喜欢大儿子。 老父亲的痴呆症越来越严重,老许让小儿子在家多陪爷爷,但小儿子沉溺在暑假的欢乐中,压根不关心家里的事。老许只好戒掉喜爱的麻将,陪着父亲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老许是个话少的人,为了多陪父亲说话,他变成一个话痨。他不厌其烦的说工厂的事,说阿祥的事,说美青的事……老许此时才意识到,真正的中年危机已悄然来到。 自从得知阿祥出狱的消息后,美青变得郁郁寡言。不抱怨生活,不跳广场舞,不管治小儿子。美青的反常让老许有些慌乱,他知道这一切的变化是因阿祥而起。当年阿祥和美青是让街里邻坊十分羡慕的一对,两人婚期已定,却不知为何在订亲当日阿祥被捕入狱。阿祥入狱前,嘱托老许照顾美青,等他出狱后便与美青完婚。 然而狱中的阿祥并不知道,老许和美青已组成家庭。老许心中有歉意,决定出狱那天向阿祥坦白忏悔。 美青的情绪越来越坏,老许及时给予宽慰,然而这些宽慰并没取得效果,反而把美青逼上崩溃的边缘。在老许的追问下,美青讲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当年阿祥入狱是为了给美青顶罪,而美青答应过阿祥,她会等他出狱,然后跟他完婚。 老许和美青都亏欠了阿祥,而美青深陷愧疚之中,不能自拔。离阿祥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两人在各自的情感危机中惶惶度日。就在这时,广州警方传来一个消息:大儿子当众向暗恋的女生表白,却被对方狠狠拒绝,因无法承受这种悲伤,大儿子当夜投河自尽,死在了广州。 中年丧子,美青被彻底击垮了。绝望中的美青想尽快去广州接回大儿子,但老许执意先去接阿祥,两人为此大吵一架。美青责备老许没有给大儿子足够的管教和关爱,所以才导致儿子异地丧生。老许指责美青无理取闹。两人互相埋怨,无意之中掀开了一件埋藏多年的心事,原来大儿子并不是老许的亲生儿子。 暑假快结束了,小儿子即将去往市里念初中。自从得知哥哥死于广州后,小儿子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暑假,在家里守着爷爷,陪爷爷说话,给爷爷讲这个夏天发生的故事。 终于到了阿祥出狱的日子,老许和美青做了各自的决定。老许独自一个去往监狱,接回阿祥;而美青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去到广州接回大儿子的骨灰。 小儿子守在爷爷身边,察觉昏昏欲睡的爷爷可能随时会离去;美青在车上黯然伤神,独落清泪;老许心事重重,他即将见到阿祥,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发小。阿祥唯一的儿子前不久死在了广州,他要不要隐瞒这个消息,他又如何解释他跟美青之间的事。 老许坐在车里,长久的沉默,像是度过了一段很长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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