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

作者：杨凯

1945年4月豫西会战战场。

国民党军下士小李所在的连队被打光，身边的战友无一幸免。他打算当逃兵，孤身一人躲进了一个废弃的窑洞里。在逃的时候，遇见了同样在逃跑的日军士兵松崎。胆小如鼠的松崎身上只有一把刺刀，吓得举手投降，这时小李枪里其实也没有子弹。二人一起躲进窑里，等待外面的枪炮声能快点结束。

直到傍晚，周围安静了下来。早已断粮的小李饿的肚子咕咕叫，松崎从自己饭盒里拿出了一个干巴巴的饭团，递给小李。小李犹豫了一阵，还是拿过来，准备要吃的时候，松崎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小李便把饭团掰成两块还给松崎一半。小李两三口吞下饭团，松崎却迟迟不吃。

这时洞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和说话声，小李一听是中国人，便大声招呼。松崎受到惊吓，扔掉饭团，夺过小李的枪对着他。小李比划着表示不会伤害他。外面的中国兵们不敢轻易进来，纷纷用枪对着洞口，问里面什么情况。小李回答说自己的部队被打散，正在找大部队，并且俘虏了一个日本兵，希望不要杀他。外面的一个军官让他们把所有武器都扔出来，否则就扔手榴弹炸死他们。小李想让松崎放下枪，但是语言不通，废了很大力气，才让松崎明白意思。枪和刺刀被扔出洞外，四个中国兵走进洞内。其中一人拿枪对着松崎让他举起双手不要乱动。小李上前与军官交涉，军官让他临时加入他们的巡逻队。

这时的松崎很饿，看到地上的饭团，想捡又不敢动，当准备离开时，发现中国兵转身走神，便迅速弯腰去捡饭团。这一动，惊到了军官，军官迅速拔出手枪打倒了松崎。小李惊讶的看着倒地的松崎，手里的饭团已经被捏的稀碎。小李急忙上前解释说他只是要捡饭团。松崎在地上痛苦抽搐，军官上前又补了一枪，彻底不动了。

军官说我们没有义务带俘虏，小李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巡逻队走出窑洞。

一个年长老兵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窝头，一边啃一边扔给小李一个。

小李拿着窝头，又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