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套》 作者:郑振华 1 夜深风寒,火锅店的老王正在打烊,他嘴上叼着烟,瞧见一个流浪汉正在捞他店门口的泔水桶。 “喂!住手!”老王大喝一声,一激动把嘴里的烟头喷了出去。 流浪汉吓得抓起一根大骨就跑。老王一个箭步上前逮住他,夺回骨头丢进泔水桶里。 “这是喂猪的,你不怕得病啊!” 流浪汉以为要挨打,求饶说不敢了。然而,老王把准备自己吃的夜宵送给流浪汉,又见他衣着单薄满是破洞,怕要在寒夜里挨冻,随手把自己一件厚实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流浪汉感激涕零,要跪下去感谢。老王一把扶住他说:“多大的事啊,我就住楼上,不挨饿也不挨冻,我就帮你到这了……” 2 流浪汉来到一条昏暗的弄堂,那里堆放着废弃的家具与杂物,是他临时的家。他吃着热乎的夜宵,一边把食物分给饥饿的野猫。 正在这时,巷口窜出两条黑影劫持了一名正去上夜班的女孩,他们一个捂住女孩的嘴,一个撕碎她衣服。 流浪汉抓起一条木棍冲上去,打跑了那两个坏蛋。 女孩蹲在地上哭泣。流浪汉把老王所送的外套脱下来,裹到女孩身上。女孩哭着感谢他。流浪汉说:“没啥好谢的,你赶紧回吧,以后一个人走夜路要当心。” 3 女孩来到一家医院急诊室,她是当晚值班护士,她换了一身护士服。门口突然闯进一伙人,女孩看他们抬进一个出了车祸、浑身是血的伤者。女孩赶紧和同伴一起帮伤者止血。 伤者的老父亲闻讯赶来,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赶来了,见到护士非常激动:“我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护士劝慰他:“放心,你儿子已经稳住了。”又看他冷得发颤,便把流浪汉给她的外套披到这位老父亲身上,“这里有我们在,你先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老父亲感激不尽。 护士说:“没什么,这是我们的职责。” 4 老父亲骑着电动车回家,看到路上堵着一辆收泔水的三轮车,车链崩了,车夫非常吃力地推着车。 “你这样要推到天亮啊。”老父亲说。 车夫一脸无奈。 老父亲又说:“你往哪走,我拖你一程。” 但是没绳子,老父亲就脱下外套,将外套的两条袖子分别系在自己的车尾与他的车头。 车夫笑道:“谢谢你啊老哥,帮我大忙啦!” 老父亲说:“没事没事,你活都干完了?” 车夫说:“快了,就剩前面最后一家店,就前面那家老王火锅店。” 5 此时,老王火锅店已是浓烟滚滚。之前老王随口喷出去的烟头,落到易燃物上,渐渐燃起大火。 车夫常来拉泔水,知道老王就住二楼,他大吼两声没反应。老父亲连忙拨打火警电话。车夫怕等不及,寻思一想:“老哥,借你衣服一用。”他解下车上的外套,把自己水壶里的水都倒上去,披在头上,冲进楼房里。 老王睡前喝了酒,当被刺鼻的烟味熏醒时,他爬起来,不小心踩在酒瓶上,猛摔了一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正当老王绝望的时候,车夫破门而入,把湿漉漉的外套披到老王身上,又背起他逃离。 “谢谢你们相救啊,没你们我这条老命就在今晚结束了。”老王万分感激,他脱下已经烧焦的外套,对车夫说,“这衣服,我赔你。” 车夫说:“不不,你得谢谢这位老哥,要不是他拉我来这里,我们还真赶不上救你,这外套也是他的。” 老父亲摆手道:“这外套,也是一位好心人借我的,你真要感谢,还得找上家。” 大家哈哈一笑。在这个寒夜里,因一件外套,温暖了彼此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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