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拂晓》 作者：徐芳洲 第一场 一二九礼堂 日 外 旁白：1948年初，同济大学第三届学生自治委员会在重重压力之下改选成功，领导这次普选的几位进步学生代表却因此被学校开除。同济学生请愿无果后准备在1月29日进京请愿，当晚却在礼堂遭到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围困。 刘恺用手指着特务头子。 刘恺：你们在同济为非作歹，颠倒黑白，就不怕遭报应吗！ 众学生:就是啊！ 特务把口水吐在了地上，“呸”了一声。 特务：闭嘴！你们这些小崽子！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关起来！ 乔石急走过来，将杜受白悄悄拉到一边。 乔石：小杜，你得尽快撤离！据上线的通报，国民党军警马上就要来搜人了！你是这次运动的发起人，肯定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 杜受白脸上一惊，旋即恢复如常。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在与特务据理力争的同学们。 杜受白：......可是乔大哥，这里还有这么多无辜的同学被关在这里，我还不能走啊！ 乔石：小杜快点走吧！国民党里有特务认识你的脸，再不撤离，恐怕时间一长就要暴露了！ 杜受白面露难色。 杜受白：可是…… 乔石拍拍杜受白的肩膀。 乔石：没有可是了小杜！明白你的担心，放心吧有我在，我会尽力保全同学们的！ 杜受白：（叹气）欸！这……好吧。 杜受白转身想走，与迎面走来的军警撞个满怀。 军警：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走路不看道吗！ 军警说着，大力地推搡了杜受白的肩膀一下。杜受白借势被他推远了一些，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特务看到军警被撞了，急忙狗腿地凑上来 特务：你小子愣着作什么！还不快道歉！是不把我们军警大人放在眼里啊？大学生有个屁用啊！让我来教教你做人！ 特务走近杜受白，正准备挥拳。杜受白沉默着，双手紧紧地握拳，听到特务的话抬头瞪了他一眼，神情隐忍而愤怒。 特务：等等，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 杜受白特务扭着他的下巴，凑近了看。刘恺见状，冲了过来。朝着特务和军警大喊。 刘恺：你们这些军官特务！都是剥削百姓的魔鬼！败类！吸食百姓的血汗来满足私欲！还诬赖良善！你们活不久的！ 特务一听，大怒，一把推开了跪在地上的杜受白。 特务：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你刚刚说什么！辱骂我们军警大人，你不想活了？ 刘恺：我刘恺敢说敢当，我就是在说，你们是剥皮吸血的败类！ 特务愤怒地冲向刘恺，却被军警拦住了去路。 特务：长官，你为什么拦着我，让我教训教训这群没礼貌的小崽子...... 军警慢悠悠地走到刘恺面前。 军警：这位同学，你是叫刘恺吧？ 刘恺：是。 军警：小同学，你这样污蔑我们，我们可是要怀疑你的成分的！ 特务：就是啊，刚刚也是你在闹，我看你啊就是个共党没跑了！ 刘恺：我是共产党怎么样，我不是共产党又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你们这群人把我们这些无辜的学生扣留在这里，我只知道你们是一群利欲熏心、迫害百姓的社会渣滓！中国有你们，真是耻辱！ 军警突然仰天大笑几声，抬手扇了刘恺一个耳光。 军警：来人把他扣起来！ 两个警员跑来，扭住了刘恺。刘恺作势拼命挣扎大闹，许多学生涌了过来想要把刘恺拉回来。乔石见状，赶快把杜受白拉入了人群中。 乔石：小杜，快走吧！刚刚真是千钧一发，要不是有刘恺牺牲自己转移了他们的注意，你就要被认出来了！ 杜受白焦灼地望着还在周旋的刘恺，特务头子往他的肚子上踢了好几脚。 杜受白：可是乔大哥，现在刘恺这样，我没法一走了之啊！ 乔石扶着杜受白的肩膀，悄声却有力地提醒他。 乔石：小杜，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怎么能被眼前的景象所蒙蔽！要以大局为重！同学们抵死不愿指认共产党人，就是为了掩护我们！你可不能负了这份心意！ 说话间，刘恺耗尽了体力，被两个警员扭走，经过同学们面前时，刘恺深深地望了一眼。 特务：你他妈快走！！ 刘恺：同学们，天已半亮，明天，天明！！！ 杜受白沉默，凝视着满脸愤怒却被官兵阻拦着的同学们 杜受白：好……我们走！ 第二场 办公室 夜 内 旁白：刘恺等同学由于在一二九礼堂的抗议行为被捕入狱。杜受白等一众学生运动领导者四处奔走，对其展开积极的营救。 杜受白拿着信，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喃喃自语，面露喜色。 杜受白：太好了，又一位民主人士愿意为我们发声!今天是“公审”的日子，希望一切顺利。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受白一惊，迅速把信封塞进了抽屉的最下面。 杜受白：这么晚了，请问是哪位？ 王石川：杜大哥，是我，王石川啊，有急事。 杜受白紧张的脸色稍显缓和。起身开了门。 王石川进门后，向门外张望了几眼，才关上了门。快步走向杜受白。 王石川：杜大哥，公审结果出来了！ 杜受白一听，刚刚缓和的神色，又紧张起来。 杜受白：结果怎么样？ 王石川：非常成功！法院啊宣判所有的同学一律无条件释放！杜大哥，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况，那几个无耻的走狗啊，还张冠李戴的做错了伪证，全都狼狈地溜了！ 王石川开心地笑了起来。 杜受白：这真是太好了，反动派恶劣的污蔑肯定会被拆穿。我们快去准备一下，把同学们都接回来！ 王石川:诶！好！ 第三场 一二九礼堂 日 内 旁白：被捕学生被营救后，学校以此开除了他们的学籍。4月8日，同学自发为这一百多名学生举行惜别会，地点仍选在了一二九礼堂。 杜受白站在礼堂的台子上。 杜受白：同学们，大家今天又聚集到了一起。两个月前，也就是在这里，同济的学子们遭受了无妄之灾！所幸漫长的黑夜终究被正义和良善打破，只是在此之外我也为你们感到深深的骄傲…… 杜受白不再言语，向前走了一步，把手伸向台下默默看着的刘恺。示意他上台。 刘恺一愣，顿时眼眶有些红。郑重地点了点头，上台。 刘恺：1月29日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相信之于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是如此！但是我永远不会后悔自己所作的决定，相信邪不压正，相信我们所坚持的道路一定会是坦途！与君共勉！ 说到这里，台下的同学们纷纷鼓起掌来。 刘恺：虽然我们即将要分别，但是请不要悲伤，爱国之心会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东方不亮西方亮，现在半个中国已经天亮了。同学们不必再为我们担忧，明天，就在明天，我们必将重逢于中国天明之时！ 同学们开始唱起了《去吧，兄弟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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