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棒棒

天刚刚亮，窗外传来鸡鸣和羊叫。爷爷老张醒来，虽已七十多岁了，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手脚麻利儿地下了床。下床前，他给睡在里边的孙子棒棒掖了掖被子。

老张正在扫院子，棒棒在床上翻身。随后老张进羊圈喂羊，羊群小声地叫起来，老张露出笑容。

棒棒睡眼惺忪，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结婚证，打开，翻到父母合影的那页，抚摸照片上的钢印。

老张在喂羊，口中说着不要抢食。这时院子外传来羊贩子的吆喝声，老张应声而出。

屋内，吆喝声清晰可闻。棒棒手拿着结婚证，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到爷爷走出院子。

爷爷站在路边喊了一声，羊贩子吆喝着来到老张面前。三两句交谈后，老张带着羊贩子，来到羊圈内，看羊。老张要把羊全部卖掉，只留下怀孕的老羊。

屋内，棒棒把结婚证放回枕头下面，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羊群的惨叫。棒棒一惊，蹦下床，拖着鞋跑了出去。

羊圈里，羊贩子将羊抱在空中，晃动，然后把羊扔在地上，羊惨叫。他在估摸羊的重量。棒棒来到羊圈内，看了看爷爷又皱起眉头看了看羊贩子。然后他蹲下去只管拿草喂羊羔，不理会两个大人在说什么。

羊贩子对这羊很满意，价格也和老张谈好了，于是羊贩子出去拿秤。棒棒求爷爷不要把羊羔全部卖掉，爷爷说卖了可以给他买新鞋，买肉吃，棒棒全都不要。羊贩子拿着秤回来，棒棒跑回屋内，关上门，爬到床上，瞪着屋顶，屋外传来羊叫声。棒棒用被子蒙住头，但隔绝不掉声音，他拿出结婚证，翻开照片，然后猛地摔到一边。

门外，羊贩子已经把羊搬到车上，正和老张告别。屋内，羊叫声突然消失了，棒棒望向窗外，没人。他爬起来，冲到门外，羊贩子的车还没走远。他咬着牙，疯似得追了上去。爷爷在后面喊他。

堂屋里，爷孙二人正在吃饭，棒棒呕气不吃。门外，一个小孩子喊棒棒上学，棒棒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不理会爷爷。

走在路上，小朋友见棒棒不说话绷着脸，便作鬼脸逗他。开始棒棒并不理会，小朋友的鬼脸越来越夸张，终于棒棒被逗笑，也做了个鬼脸。

放学回来，棒棒把的书包扔在屋里就跑去羊圈喂草。老张来到羊圈，他告诉棒棒要出去放羊，并让棒棒牵着。棒棒吃力地把羊拉到院子，他笑了。

村子外的草地上，棒棒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吃草的羊，他的嘴巴也随之嚼了起来。棒棒从脚下薅起一根嫩草放在嘴里，刚嚼了一下立即吐了出来。老张坐在旁边笑了起来，他告诉棒棒，这只羊很快就要生小羊羔了。棒棒听后，立即把身边的嫩草都拔到羊的嘴边。

放羊回来，老张刚把羊拴在圈内，棒棒立即端来一盆水。

半夜，母羊的叫声惊醒了棒棒，棒棒推醒睡熟的爷爷。老张挣扎着穿上衣服起床，羊还没到生产期，这不是个好兆头。

老张和棒棒拿着手电筒来到羊圈，母羊伏在地上，羊水混杂着血打湿了一大片地，小羊羔正卡在产道中，只露出了头和一条腿。母羊惨叫，身子起伏不定。所幸小羊羔并未死去。棒棒见状吓呆了，老张把手电交给他，蹲下身去帮助母羊生产。由于惊吓和疼痛母羊并不配合，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羊顺利产下。老张刚要松口气，顺着棒棒的视线，发现母羊已不再动弹。爷孙二人站在一旁，新生的小羊发出稚嫩的声音并试图站起来。

第二天中午，羊圈内只剩下赢弱的小羊羔，棒棒蹲在一旁。老张拿奶瓶进来。老张本打算自己喂，但棒棒把奶瓶从爷爷手中接过来，他把奶瓶贴到脸上，摇一摇后，将奶嘴凑到小羊的嘴边。小羊羔吮吸，棒棒手抚摸小羊的头。

一天中午，屋内，老张正在烫奶。一旁，棒棒和小羊羔正专心观看。爷爷把奶瓶递给棒棒，小羊眼睛随着奶瓶移动。棒棒摇了摇几下，尝了一口，告诉小羊羔，不难喝，老张笑了起来。不大会小羊喝光了奶，棒棒把奶瓶拽了出来。小羊跟在棒棒身边，叫着。棒棒告诉爷爷要给小羊羔起一个名字，老张问什么名字，棒棒说，“小棒棒”。

另一天，棒棒正在院子里和小羊羔玩耍。老张从屋里走出来，他喊棒棒，爸爸妈妈来电话了。棒棒并不理会。老张只好告诉棒棒妈，他正在和小棒棒玩。棒棒妈困惑且生气，老张忙解释。棒棒妈说很快就回去了，便挂了电话。

老张摇了摇头，望向院子里的棒棒和小棒棒，一人一羊在一会在院子里来回奔跑，一会又趴在地上和小羊羔假装对手，头抵头，撒欢儿。棒棒和小羊羔欢快的声音充斥在整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