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九分钟短片《魔鬼理论16号》
5月17日 腾讯视频正式上线
廖琦立 ，中国传媒大学导演剪辑本科电影学研究生，现任四川电视台编剧。2011年，廖琦立率“多帧缔造”小组，执导拍摄了第二届九分钟短片《魔鬼理论16号》，获得上海大学生电视节—最佳编导奖、上海大学生电视节—“紫丁香奖”以及“半夏的纪念”北京国际大学生影像节最佳摄影奖。本期专访邀请了廖琦立导演，一起畅谈“魔鬼理论”是如何炼成的。
《魔鬼理论16号》导演廖琦立
九分钟：您是如何参与到九分钟电影锦标赛的？
廖琦立 ：2011年我还是传媒大学导演专业的一名研一学生。是曾经教过我的郑月老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有“九分钟”这么一个免费拍片的机会。当时几个师生热情高涨，立刻组建了电影小组“多帧缔造”，因此和这个比赛结缘。据说我们是九分钟团队里学历最高的团队，因为核心主创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生。
九分钟：哇！“多帧缔造”的主创团队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生！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最高学历的团队吗？
廖琦立：从“多帧缔造”人员的组合来说，导演、摄影、录音、场记都是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导演专业、摄影专业、录音专业、文艺编导专业的研究生；而当年年龄最小还在读大二的跟组制片，现在也是一名研究文艺美学的博士生了。编剧徐智鹏和男主角孙德元分别是导演系和表演系的青年教师。
九分钟：您当初为什么决定要拍《魔鬼理论16号》这部影片，初衷/立意点是什么？？
廖琦立：当时以团队为单位提交过几个故事梗概，《魔鬼理论16号》是主办方通过的其中一个故事，也是我们团队认可度最高的故事。
我想拍它是因为它具有较强的戏剧性和丰富的想象力，尤其是“魔鬼理论16号”具有超现实的意味。男主人公在面临难以决断的人生选择时，借助一种超现实的时空穿梭来反思自我，在故事最后，回到现实中的他得以和人生有一个和解，深刻又有较强的可看性。
九分钟：片名叫做《魔鬼理论16号》，为何是16下呢？面粉举过头顶，在桌子上敲16下，这个方法你自己试过吗？这是有传说背景的吗？
廖琦立：没有试过。编剧以“魔鬼理论16号”为题，创作最初的灵感源自美国科学哲学家普特南的一个关于悖论的思想实验：头顶一袋面粉，迅速而连续地在桌子上敲16下，一个魔鬼将在你眼前现身。这可称作魔鬼16号理论。而敲桌子17下，18下……就可得到魔鬼17号、18号……无穷多的魔鬼理论。这些理论都是可检验的，但把时间耗费在这上面，你将会一无所得。编剧是在一个哲学理论上开始的故事创作。
九分钟：您在拍摄《魔鬼理论16号》之前与编剧沟通过么？
廖琦立：本片编剧徐智鹏是我的老师，开拍前我们有多次剧本创作讨论会。这个片子有超现实的元素，创造出一个架空的世界其实是件有难度的事。剧本并不是一次成型的心里的故事，需要不断收听各方意见，修改、沉淀，确定一条最合适的通路。
九分钟：在与编剧洽谈影片拍摄期间，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能给我们讲讲吗？
廖琦立：争论和分歧肯定有过。徐智鹏老师的剧本写得高远，我的修改更多是基于实际的拍摄可行性。我们都是双鱼座，争论一般围绕着我嫌他是飞鱼，他嫌我是木鱼。
九分钟：在九分钟电影锦标赛拍摄《魔鬼理论16号》期间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
廖琦立：在象山带着咸味的大风中转场的时候，大家偶然发现这个团队的指导老师、导演、编剧、男主角、剪辑、领队……全部是双鱼座……
九分钟：好可怕！发现都是双鱼座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魔鬼”要来了？
廖琦立：我对星座没什么研究。只是在几乎所有的星座大师那里，双鱼座都是垫底的各种。本来我是怕自己拖别人后腿的，看到大家都是烂双鱼，心里反而轻松了。既然双鱼座全已在我们剧组会师，就不怕垫底啦，垫底才好呢，作为最根本的经济基础，睥睨以上十一楼的上层建筑。
九分钟：很多人看过片子，都觉得，躲雨老头演得特别吓人，这位老演员也是团队带来的吗？
廖琦立：应礼德老师是宁波当地一个剧团的老演员。在团队入围的时候我们曾认真观摩过第一届九分钟的所有短片，有一个短片叫《仍然一样》，应老师在其中饰演一个深沉的父亲。我们当时就觉得他的形象和气质比较适合演《魔鬼》里躲雨的老头，就联系了九分钟组委会想找这个演员。是九分钟帮我们搭桥，才邀请到应礼德老师进组演了这个角色。
九分钟：这部影片主要想表达什么？
廖琦立：它探讨的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心魔”的故事。男人为什么对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这件事焦虑不已？对于他马上要进入的——“父亲”——这个新角色，他有着自己怎样的心结？在一个雨夜，一位“陌生”老人带来了“魔鬼理论16号”，让他在钟表的倒转中，寻到了怎样一个与身世有关的秘密？他会怎样面对他的新生活？做这个短片也让我有着这样的感悟：不论我们走得多远，从心灵层面上说，都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在寻觅我们与父母之间那份遥远的亲密。
九分钟：您觉得九分钟电影锦标赛对于青年导演有没有实质上的帮助？有哪几个方面呢？
廖琦立：帮助很大。在九分钟我才第一次被引导着按专业的电影制作流程去做片子，这对年轻学生来说这是非常必要的基础学习。因为有了这种“工业感”的学习体验，《魔鬼》之后我再去做其他片子时，就懂得了在制作端上怎么让片子符合市场的质量。另外《魔鬼》还是我第一个获奖的导演作品。专业上的肯定给我带来信心和新的行业机会。
九分钟：你觉得九分钟电影锦标赛体系中，哪一个制度对于电影人的职业塑造是比较有用的，有帮助的？
廖琦立：指定区域范围，指定制作周期，指定制作经费内，完成指定长度的故事短片这个比赛规则吧。专业性、竞技性、趣味性并存。
九分钟：您觉得九分钟电影锦标赛的不足是什么呢？
廖琦立：通过七届的九分钟电影锦标赛，九分钟也拥有了一个年轻的影视人才资源的储备库，但是绝大多数创作者在九分钟之后各奔东西。这个比赛平台对人才资源的粘性是不足的。希望扩大平台影响力的同时，还能建立更具有前瞻性和有效性的人才粘性机制，未来更可能做出大的影响力的作品。现在来看赛事比较封闭，有点自产自销的意思。
九分钟：您对电影大环境的看法以及您对中国电影的看法？
廖琦立：并没有从事电影行业，对资本大环境不评论。但是作为观影者我对中国电影很失望。明星阵容比电影本身更重要，营销比剧情更重要，票房比口碑更重要……大部分国产电影根本过不了及格线，创作者缺少想把每一秒都拍好的耐心。尽管一次次非常失望，天天辱骂、抽打，但毕竟还是自家犊子，还是要对它有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