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后,处于离婚和债务纠纷中的建筑承包商老李,开车带着建筑公司经理老王回家取钱。不料,车子坏在了路上的一座桥上。 老李的妻子娟儿打来电话,质问老李。原来,前几日老李一直住在情妇家,而家里的钱财已被他搜刮殆尽。自暴自弃的老李使妻子失望透顶。经常挂在嘴边的离婚,再次被老婆提起。可是,朋友老王坐在车里,老李以不便说话为由,像往常一样敷衍了妻子。 刚挂电话,汽车一阵晃动,停在了桥上,车坏了。老李打电话给拖车公司,拖车大概30分钟到。车里憋闷,老李和老王站在桥上抽烟。落日下,桥上显得沉静压抑。 为了顺利承包到一项新工程,老李求助于老友老王。老王以牵扯面大为由,要求老李拿出20万上下打点关系。为了东山再起,他只有同意老王的要求,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可是,老李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钱了,债主都已经追到了家门口。 老李哀声哀泣地开始向老王诉苦,过去几十年的感情像一口苦井翻涌出来。老王一脸苦相,不为所动。说着说着,老李甚至给老王跪下了。老李抱着老王的大腿,声泪俱下地求着财神爷。老王略显尴尬地扶起老李,安慰他,不必如此,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老李自觉地收敛起落魄相,回到了车里。软的行不通。 老李家里还有几幅珍爱的字画,实在不行,他可以忍痛割爱。老王喜爱字画古董,听上去有点动心。老李趁热打铁,恳求起老王收下字画,帮助自己。 此时,妻子再次打来电话,声音绝望。妻子无法继续等待老李,尽管老李再三解释,妻子还是绝望地挂上了电话,告诉老李,带着孩子和家里唯一值钱的字画走了。 计划泡汤。最后的希望再次被自己毁掉。老李再也拿不出任何资本,而且他失去了家庭。原本还有他的妻子---老王的姘妇也可以帮着自己。他可以像以前一样,静静地走出家门,默许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妻子的肉体和他的宽容能够打动老王,他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换取事业。但现在,妻子走了,孩子也走了。懦弱的灵魂失去了家庭的庇佑。他无路可走。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挂了电话,老李走出汽车,怅惘地望着河面。落日的余晖映在河中央,赤红细长的倒影 像利剑插入老李的心脏。桥面静悄悄的,零星的路人匆匆走过。时而风吹过,水纹荡漾,灰尘扬起,寂静,绝望。老李回头看着车里,老王坐在后车座,边盘算着,边惬意地打着盹。 老李进车,跟老王坐在一起。十几年来,像奴才一样被眼前这个人折磨的画面喷涌而出。他顺手拿起储箱里的保鲜膜,掐住老王的脖子,蒙上保鲜膜。老王拼命挣扎。两人在车里扭打起来。保鲜膜越蒙越厚,老王呼吸困难,死命地抓住老李,慢慢没了力气。老李掰出消防器,朝老王的头部狠狠地砸了过去。直到确定,老王已经死了,才住了手。 老李打开后备箱,找出一张大帆布,蒙上老王的尸体。 老李惊恐不安地坐在车里,看了看表,已经过去20多分钟了,拖车马上就来了。突然,窗外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老李的呼吸变得局促,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时不时瞟眼后视镜。车窗突然像是变成了坚固密集的铁丝网,车子像是狭小冰冷的监狱,可怕极了! 警笛声渐渐消失,老李的眼前恢复了平静。为了舒缓刚才的压迫感,他战战兢兢地走出车门,站在桥上。 他低头望着河面,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个石子激起了一圈水纹,他看着水纹一圈圈扩大。往事像不见底的深渊一下将老李淹没进去了。他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看到了儿子诞生在工棚里,看到了自己又拿到了一项工程,看到了自己默许老王走进了自己的家门,看到妻子带着孩子离去,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老李纵身一跳,河面瞬间激起巨大的浪花,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十几年前,辍学在家的青年小李和女朋友娟儿坐在河边等待开往城里的汽车。他们甜蜜地依偎在河畔,在日光粼粼的微波中,开始向往未来的生活。 终于等到了一辆车,小李远远地发现同村在城里上学的小王先跨上了车,朝气蓬勃,神气极了。小王的父母站在路边,神情自豪而激动。汽车渐渐在小李和娟儿目视中离去。小李有些失落,心里莫名的失落使他默默低下了头,显得卑怯地躺在了河边。娟儿站在原地,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无助地抓起河边的石子打漂。 天渐渐暗沉了下来,一阵轰轰声划过河面传来,最后一辆进城的汽车终于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小李和娟儿兴奋地沿着河边向汽车驶来的方向跑去。突然,一个人从面前的大桥坠下,深深地扎进了漆黑的水里,溅起巨大的浪花,接着一圈圈水纹像是无底的深渊张开了血盆大口。小李和娟儿目瞪口呆地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一个陌生生命逐渐沉没在了一片死寂的河水中。 “汽车来了!” 小李和娟儿奔向了最后一辆开往城里的汽车。 河面静悄悄的,桥上停车一辆红色的轿车,进城的客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河边跑来几个嬉戏的孩子。他们就这样目睹了自己的离去,自己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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