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患者 作者：陈德宇 蔺娜是一名心理医生，处女座，独居，在城市角落里有一件小小的心理诊室，里屋是她自己的小家。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蔺娜总觉得诊室外有人。当她听患者倾诉时，当她查阅书籍时，当她用柔软的毛巾洗脸时，总觉得窗外有一双眼睛望着她。蔺娜谨慎地拿起一把长柄尖头伞走到窗边，隔着防盗栏仔细观察周遭却并无异常。蔺娜小心地拉严窗帘，没有发现屋外防盗窗下坐着一个人。 这天，蔺娜的诊所来了一名新患者，患者名叫关涵，到诊所之后一言不发，蔺娜问他是否需要咨询，关涵点头。仔细地填完资料，关涵依然不说话。蔺娜根据资料分析关涵的心理问题，但每次询问，关涵只会点头或摇头，蔺娜看了看他的资料，并没有聋哑记录。蔺娜耐心地引导劝慰，关涵突然起身离开，第一次会诊草草结束。 关涵几乎每天都来，时间不固定，每一次他都不说话，慢慢开始用写字的方式和蔺娜交流。两个人慢慢成为了朋友。 蔺娜发现自己卧室中的小物件莫名其妙地少了很多，她翻箱倒柜以为自己落在了某些地方但始终找不到。由于蔺娜的卧室实在凌乱她也没有多想。 这天关涵从蔺娜的诊所出来，趁蔺娜不注意顺手拿走了她桌上一只带口红印的水杯。关涵回到家，家里贴满了蔺娜的照片，摆放着各种蔺娜找不到的小玩意儿。关涵把带有蔺娜唇印的水杯放在桌上，拿起桌边一张撕碎后重新拼贴的照片，上面蔺娜和一个男人相拥笑着，男人右肩上有一条疤痕。关涵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腮上有一点翘起的裂缝，关涵使劲把翘起的地方按下去。裂缝消失了，镜子里出现照片上男人的脸，和关涵的脸叠在了一起。关涵的右肩也露出同样的一道伤疤。 这天蔺娜诊所的患者特别多，关涵早早地等在门外，不知不觉睡着了。蔺娜送走患者时，看到了侧头躺在沙发上的关涵。蔺娜拿起毯子要给关涵盖上，突然发现关涵的脸上翘起一大块皮。蔺娜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却看到关涵领口露出了肩上的疤痕。蔺娜悄悄地碰了碰那块翘皮，发现那是一张面具。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蔺娜惊住了。 等关涵醒过来，发现蔺娜已经不见了。他到处看看蔺娜都不在，便径直走进蔺娜的卧室，在镜子前看到了蔺娜手上剥落的美甲，他拿起放进袋子里，抬头却看到自己的脸变了样，镜中蔺娜站在自己身后，用那把长柄伞狠狠地打向关涵。 关涵醒来的时候，蔺娜已经搬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只在垃圾筒里留下一张撕碎的照片和一对关涵送的耳环。关涵看看满屋的酒瓶，开始整理。房间焕然一新后，两人破碎的照片被粘在一起贴在了镜子上。 关涵开始寻找蔺娜。他找遍当地新注册的心理咨询室，终于找到了蔺娜。他搬到蔺娜诊所对面的楼上，每天观察着蔺娜：听患者倾诉的她、阅读书籍的她、用柔软毛巾洗脸的她。蔺娜把毛巾挂在窗台上，但冒失的她没有挂好，毛巾掉了下来。关涵在窗外看着忙碌收拾杂乱房间的蔺娜，试图拿起那张毛巾，蔺娜却拿着长柄伞走向了窗台，关涵躲在窗台下。蔺娜警惕地四望，挂好了毛巾，紧紧地拉严窗帘。关涵则坐在窗台下一声不吭。 关涵回到出租屋，对着镜子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把证件上的姓名改成了关涵。他来到蔺娜的诊所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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