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作者：张淑娟 画面：早晨，穿着睡衣的我站在窗前目送走出楼道去上班的新婚丈夫。丈夫抬头看到站在窗前的我，甜蜜地微笑着和我挥手致意。送别丈夫，我伸着懒腰走进厨房，尽享丈夫给我准备好的丰盛早餐。 伴随上面画面我的画外音：我24岁，双鱼座，喜欢幻想，痴迷写作，梦想成为作家。 我的丈夫30岁，公司职员。我和丈夫的新婚蜜月刚结束，丈夫便急着去上班了，这让我多少有些失落。 画面：一室一厅的房间，布置的洁净，高雅，床头的墙上挂着我和丈夫的新婚照片，桌子上摆放着我和丈夫的温馨照片。丈夫一只手托下巴的照片熠熠生辉,手腕上戴着的手链高雅不俗,增添了丈夫的高贵气质. 伴随上面画面我的画外音：我们的新房不大，不是我们自己的，是我们临时租的。 画面：外面大门，过道，我和邻居的门比邻。 伴随上面画面我的画外音：我们的房子是和邻居共用一个大门和过道。关起门从外面看是一家，其实进到里面是两家，各家有各家的卫生间和厨房互不相干。不过我总感觉和邻居仿佛在一个空间,没有隐私。丈夫的家在外地，研究生毕业后刚刚参加工作。说了这些你也许以为我们俩很穷。其实你错了，我丈夫家底殷实。我呢？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我也不贫穷，因为我有祖上留下的一副珍品字画。 画面：我坐在床上仔细审视着手里的字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大门的敲击声。我急忙收起字画放入衣柜上面行李箱里。 我打开大门，外面站着我的邻居，一位面目清秀的女人，手里拿着一袋超市购买的食物和物品。看到我难为情地说道：“又麻烦你开门真是对不起，我忘记带钥匙了。” “没有什么，我也常常这样。可是你怎么进屋里？”我问道。 “屋里门我没有锁。”女人说着径直走到屋子门口拉开门进屋。 我关上外门不解地看着女人的背影自语着：“不锁门？不怕丢东西？” 晚上，临睡前和丈夫谈起邻居女人不锁门的事情，丈夫赞许道：”不锁门好,说明我们之间没有隔阂。现在知道还有比你粗心的女人了？” 夜里，我被恶梦惊醒，起身发现身边丈夫不在，被子“一筹莫展”地堆在那里。我起身披上衣服下床，在卫生间，厨房，厕所寻觅着丈夫。回到床边打开床头灯，我发现丈夫正在床上酣睡，刚刚只是一场虚惊。丈夫被我惊醒，说道：“不困吗？赶紧睡吧！”我关灯，在丈夫的酣睡声中，我也很快进入梦乡。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射进屋里。丈夫已经起床。我伸着懒腰起身下床去卫生间。酣畅淋漓的放水后走出卫生间进入厨房，发现桌子上没有了往日的丰盛早餐，锅也是凉的。 “真是蜜月结束了？看样子今天得出去吃饭了。”我发泄着不满，自语着走进屋子。 快餐店里，我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一边慢慢享受我的两菜一汤的美味。一瞬间，我仿佛被雷劈到一样，迅猛起身专注地凝视着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外，是的，是我丈夫！他一边拥抱着一位女人走着，一边滔滔不绝地和女人说着什么。我拿起身边的背包快速冲出快餐店。 来到丈夫面前，我看到丈夫身边的女人正是我的邻居。 女人和丈夫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我，仿佛不明就里。 “放开你的手！”我对着丈夫大喊。 丈夫疑惑地看着我，将邻居女人抱得更紧了。 我上前撕扯邻居女人，被丈夫制制止。丈夫紧紧控制住我的手。任我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你这个垃圾！流氓！我们刚刚结婚，你就这样！我杀了你！杀了你！”我手舞足蹈地大叫着，挣扎着。头发变得散乱，衣服也不整了。周围围观的人变得多起来，人们议论纷纷。“男人就是花心，有漂亮的妻子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有人已经报警，警笛正鸣叫着急驰而来。 警察面前，丈夫竟然说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我正和妻子逛街，突然被邻居女人骚扰。”这真是弥天大谎。我对疑惑的民警和周围的人说道：“什么？我是邻居？好吧，你们跟我回家，我会拿出证据，让他哑口无言。” 可是回到家里，哑口无言的变成了我。 墙上，桌子上的结婚照全部变成了风景画。放在抽屉里的结婚证也变成一本红色笔记本。新婚床上躺着一个充气娃娃。衣柜里，鞋架上没有丈夫的衣物。警察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怪物。我拨通丈夫的手机号，充气娃娃身下面传来了手机铃声。 “这是骗局！骗局！”我大声嘶叫着。 警察不信任地问道：“骗你什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字画。我冲到衣柜前从上方拿下行李箱拼命寻找着…… 是的，我的字画不见了，没有了。我发疯般地扑向丈夫质问着：“你拿了我的字画？你偷了我的字画！你这杂碎！”我绝望地大叫着，失控地咆哮着…… 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警察很快从楼下的房东那里了解到，我是一个月前自己一个人过来租房子的，而邻居女人是和丈夫一起过来租房子居住的。楼下邻居也证实：时常看见二人一起绣着恩爱进出楼道。每天早晨在楼下晨练的邻居都会看到邻居女人在窗户上和出门的丈夫挥手告别。 我和丈夫的婚姻根本不存在，只是我的幻觉。当天，我被送进精神病医院。 第二天，邻居夫妻离开了那里，听说走得匆忙，不少衣物没有拿，当然也包括…… 丢在水池里正在燃烧着的我和丈夫的结婚照,被大火无情地吞没，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两周后 一辆灰色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丈夫戴着看上去不俗的手链与邻居女人拿着一副字画走下车。进入路边的一座字画馆。 灰色轿车旁边，一只神秘的手将一封信贴到了轿车的挡风玻璃上。 字画馆里，各种字画琳琅满目。老板拿着手里的字画看了看说道：“这是假的。”丈夫大惊说道：“不可能！怎么会？您再仔细看一看！” 老板：“再仔细看也是假的。”老板把字画合上顺手丢到面前的柜台上面。邻居女人和丈夫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老板。丈夫有些结巴地说道：“怎么……怎么可能？当时请过专家鉴定……鉴定过，说是真的。” 老板：“那这位专家就是假的！” 邻居女人和丈夫沮丧地走出字画馆来到轿车前的发现了车窗前的信，二人观察了一下周围，疑惑地打开信。 画面：我在房间收拾行李的；我提着行李走出楼道；房东伏在一楼的窗户上看着我离开。 伴随上面画面我的画外音：我的同行： 很高兴你们看到我的信。我已经成功从精神病院脱身。你一直以为我是痴迷幻想，天真浪漫的双鱼座吧？可我不是，我是智慧过人，胆识超群的双子座。感谢你们夫妻在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走进我的生活，扮演我的隔壁邻居和床上邻居给我带来欢乐和温馨。让我自己先去房东那里租个一门两户的房子作为道具，随后，邻居也住进来，你们的戏就开始了……。 伴随下面画面我的画外音：隔壁邻居早晨会和我同时站到窗前夸张地挥手送别丈夫，为的是让下面晨练的邻居都看到。 画面：我和邻居女人同时站在窗户前，和楼下的丈夫道别。楼下晨练的人们看到邻居女人夸张地和丈夫挥手。 伴随下面画面我的画外音：隔壁邻居故意粗心大意；床上邻居特意温柔体贴。只是太过逼真有些失真了。 画面：隔壁女人提着大袋物品在大门外砸门； 画面：屋里丈夫在床上忘情地亲吻着我。 伴随下面画面我的画外音：隔壁邻居常常不关房门而且忘记带大门的钥匙。这为我进出你的房间提供了极其便利的条件。我在那里嗅出了男人的气味，而且是我丈夫的蛛丝马迹。我一直在想：戏演完以后你们会如何全身而退？抑或悄然失踪？抑或仓皇出逃？ 画面：我在邻居的房间巡视着，打开柜门，抽屉仔细查看着，我在门口的鞋架上看到一双男人的拖鞋，我拿起放到鼻子上嗅着。 画面：半夜，丈夫和邻居女人鬼头鬼脑地提着行李走出楼道。 我的画外音：可是这两种简单方便的做法你们都没有采用，而是采用了出乎我意料的第三种最繁杂的方法。为什么？我想了两天终于明白这是最安全，稳妥的方法了。你们一定上演过多场了，如此缜密，不留痕迹。受害人被诬陷为精神病人，即使报案，也没有人会相信，进入精神病院是唯一的出路。那样你们会没有案底，继续在人生的舞台上纵横驰骋，上演一出接一出的骗局。只可惜在这里演砸了。字画只是我的道具和诱饵，愿者上钩。你的手链很漂亮，应该不是你们的全部家当吧？不过我还是感觉你戴手铐最漂亮。 奉劝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您床上的邻居敬上 轿车内丈夫恼怒地撕掉信，丢出窗外。旁边的邻居女人不安地看着丈夫说道：“该不会……你的手链也？” 丈夫似有所悟，快速发动了车子。 灰色轿车在路边的一个当铺前停靠下来，丈夫一个人走下车冲入当铺。 当铺的柜台前，丈夫取下手上的手链递过去。说道：“借我二十万，一周后我来赎回。” 柜台内的老板接过手链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对不起！这是假的。” 丈夫吃惊地接过手链说道：“什么？假的？” 老板肯定地重复道：“是假的。” 丈夫苦笑着打量着手里的手链自语着：“干得漂亮！干得漂亮！假的？……假的。”自语声渐渐变成了嚎叫声：“假的？……假的。……假的！……”绝望的声音冲出当铺在半空中回荡着。 世界上的事情谁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火车的卧铺里，我躺在下铺，无聊地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对铺的中年男人看着我手上和丈夫一样的手链说道：“你的手链很有品位,很贵吧？” “是假的。不过我把它当真的。”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看到了他手上戴着的钻戒。 “你的钻戒很漂亮。”我说道。 “是假的。”他回答。 “不过你可以把它当真的。”我温情地说道。 “我会的。”他含情默默地凝视着我。我瞬间被这炽热的目光融化。 伴随上面画面我的画外音：我是双子座，一个善良与邪恶，快乐与忧郁，温柔与残暴兼具的复杂星座。孤独，花心，聪明，反复无常是我的特性，我很会伪装，很会说谎，喜欢在危险的中寻找甜蜜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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