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性导演作品中女性只有性魅力,没有性格魅力,更谈不上人格魅力!第二届九分钟电影锦标赛优秀导演 黄莉专访 北京电影学院导演专业本科毕业,曾在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从事纪录片导演4年,现已转型故事片创作。 毕业作品《流浪的女人》获北京大学生影像节最佳新媒体短片奖。 9分钟短片电影《硬币》入围香港国际电影节等6个国际电影节,并获哈尔滨电影节短片单元评委会奖,东京亚洲短片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9分钟电影锦标赛最佳编剧,最佳女演员奖等9个奖项。 30分钟微电影《迷失》在北京国际电影节,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期间展映。 辞职、挑剔、挑战 10年,从中央台辞职,当时从事的纪录片创作。创作纪录片是一个很美好的过程,但是,纪录片的影响是很有限的,在中国现在这个环境下。我确实在追求一个能够有更大影响力的表达方式,不是我个人名声在外的这个影响力,而是你想表达的东西希望被更多人看到,希望你想传达的东西有更大的受众面。就这点来说故事片的影响力远远大于纪录片。
在九分钟拍完《硬币》之后,后面拍短片就拍得很少了,平均一年拍一个的进度。我有两个长片剧本一直在写,也有找我拍长片的,但我比较挑,因为题材不是很好,就推掉了。 最近在做一个关于盲人足球的剧本,运动励志的商业类型片,但是比一般的商业励志更有人文关怀的深度,这是一个可以把艺术和商业融合得很好的题材。以前的投资都相对小,跟我的目标不一致。一个是现在电影市场比原来好了,一个是碰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年轻的人。我在中央台的时候拍过一个盲人足球的纪录片,是我亲眼见证过的东西,那个东西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很多年了,所以是很有力量的。但是因为一方面它题材特别,而且这个题材对导演拍摄来说是很有挑战的,找演员去演盲人踢球,这对技术和表演要求很高。我也怕自己准备得不够浪费了这个题材。 为了挣钱就去制造垃圾? 在九分钟拍完《硬币》,也拿了几个奖确实是我没想过的。粗剪的时候觉得好烂啊,很想重拍。因为,作为自己来讲,看到的都是缺陷,都是遗憾,因为你知道太多的东西没有实现。所以,我们看这个东西是不客观的。获奖之后觉得比之前多一些自信,有一段时间有点飘飘然,回过头来看看,其实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很多,《硬币》能够拿这么多奖,有一个优势就是在于它的选材,能够打动的面比较广。有些导演拍得很好,但是它的取材有点太小众,或者价值观上面不是一个适合拿奖的题材。所以不是说我的才华比别人高,而是各方面综合的原因吧。 我不会拍不能打动我的东西,当时在九分钟拍摄《硬币》,是因为它打动了我,那里面的爱我是写不出来的,但它打动了我。你知道,拍片子很累的,就是你的体力、精神的消耗,你要带领一个团队,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东西,你要怎么带领一大帮人去实现呢?要赚钱,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我的这个原则会一直保持。不打动人,我拍它干嘛?想别的招挣钱吧,我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世界上不缺少垃圾,我为什么还要参与制造垃圾? 男性对女性认知的浅薄! 作为一个女性导演,我会在塑造女性方面可能会更注意一点,对我来说,女人不是符号化的性的象征。好莱坞电影里面,或者很多男性导演的电影里面,很容易出现的是,这个女人她的功能就是一个性的对象而已,就是花瓶。她不是一个有魅力的人物。因为人物和人是两码事。我觉得既然我的角色是一个女人,那么我会去思考女人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和女人本身生命的价值,还有一个女人该怎么活着,一个女人在如今还是男权价值观的社会里面,我们应该怎么样活成我们自己而不是男人希望的那个样子。
从我妈妈的命运中,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最悲哀的命运是怎么样的,我亲眼见证了,也深受其害。我一生中,也无数次,其实有很多人帮你安排你的命运。我会特别敏锐,我的那个神经会特别发达,如果一个人一上来就给我安排好我的未来,擦,滚蛋!凭什么?我不是一个附属品,我就觉得,为什么男人都这么自恋呢?而且为什么男人不光是自恋,还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爱。他们认为:我爱你,所以你就应该跟着我去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自恋加自以为是,一厢情愿。他看不见,我是一个有灵魂、有思想的人。为什么男人都可以这么愚蠢呢,我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样。 ▲ (九分钟电影展映会北京交差点空间导演交流现场) 我对男人的失望是从我爸爸开始的,现在我对男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失望。小时候我就觉得男人应该是高大的,英雄的形象。但是现在就会比较客观,我既不期待他是一个英雄,也不会把他贬低成为一个弱者,我会看到他就是人,他有强的方面也有弱的方面,他可以脆弱也可以英勇。但是,确实大部分的男人更习惯于去扮演一个英雄,各种文化的原因。男人多半会找比自己弱的女人,就是在于在弱的女人面前他才更像个英雄吧,找一个比我强的我就像个怂包。他们自我的认知和整个社会对他们的期待就是要像一个英雄。
很多男性导演作品中女性只有性魅力,没有性格魅力,更谈不上人格魅力,这可能也是大部分男性对女性认知的浅薄。在男性和女性的相处中,很多男性对于女性,表面上是爱和保护,实际上是一种控制。他们并不关心女性的灵魂深处想干什么,她们的梦想是什么,这些似乎都不重要!我会有意识地在创作中去做这些东西,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有一个爱情片剧本,是完全从女性主义立场来写的,但我觉得写得还不够好,还希望更好。因为我现在对女权主义的理论和各方面认识还不够深入。 ▲ (九分钟电影展映会北大导演交流现场) 前段时间有个人跟我说的一句话特别好。他说,一个人的成长过程,生命的飞跃就是,你一开始是一个受害者(第一阶段),通过疗愈,你会变成一个观察者(第二阶段),你看清自己的命运还有整个脉络之后,你可以观察自己和别人的命运,就像做纪录片,冷酷的镜头面对外面的世界。但是观察者是不带感情的,我只是看到,我可能看到现象之下的本质,但我不参与别人的生命。然后是影响者(第三阶段),我既不是受害者,又可以观察,还可以通过我的能力去影响别人。 艺术创作都是一种治疗,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是创作者想要把内心的一些东西表达出来,只是不同的艺术形式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可能电影是表达起来成本较高的一种,既然选择了就只能去做,使之产生影响,或多,或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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