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详见梗概作品《等爱者》。 人物： 祁连山：士兵小祁，已亡故。 小张：士兵，已亡故，葬在小祁的墓边。 莲儿：小祁的妻子，刚与小祁拜堂成亲，还来不及洞房花烛便跟着小祁回部队了。 彩儿：祁连山的女儿，未在电影中露面，只闻其声。 郭连长：小祁所在部队的连长，脾气暴躁，骂人不留情面。 场景一 静谧的坟山 日 外 两个坟墓，一旧一新。 镜头对准旧的那个墓碑（祁连山之墓），渐渐拉近，遁入黑暗。 黑暗中，两个声音在对话。 小张：祁大哥！ 祁连山：你终于闲不住了？ 小张：嘿嘿，俺看你一个人闷得慌，于心不忍。 祁连山：少给老子耍贫嘴。说，到底有啥事？ 小张：嘿嘿，祁大哥，俺想听你说故事。 祁连山：就知道你这小子找我没什么好事！ 小张：嘿嘿，祁大哥我要离开这里了，在走之前想听你把没讲完的故事讲完。 祁连山（语气沮丧）：那好吧！咦，上次我讲到哪里了？ 小张（语气激动）：讲到你好不容易请到探亲假，刚回到家与莲儿嫂子正准备拜堂成亲时接到部队急电，要求你马上归队，于是你连夜携着莲儿嫂子登上了火车。 祁连山：那就接着那儿讲吧······ 场景二 火车上 夜 内 呜——火车呼啸而过······ （字幕：1984年） 车厢里。小祁站起来，朝车厢扫视一周，确定人们都睡着后，便坐下来，将自己的身体往莲儿身边挪了挪。两人刚新婚燕尔，还来不及洞房花烛，小祁就接到部队的紧急电话，要求立即归队，投入战斗。 青涩的莲儿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身子，保持适当的距离。小祁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下莲儿的侧脸。莲儿的脸立马羞红起来。小祁正准备将手伸进莲儿的衣服里时，坐对面的乘客突然醒了，咳嗽了一声，小祁触电似的赶紧把手缩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朝车窗外望去。 接着，另一位乘客醒来了。两位乘客又开始天南地北地调侃起当前的热门话题——自卫反击战。小祁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谈论。在这两个外行人看来，战争不过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儿童游戏罢了，吃干饭的士兵不过是领着军饷到处玩躲猫猫而已，这种观点令小祁感到又好笑又可气，但他没有反驳一句。他深知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一直到天亮，小祁都找不到机会把手放进莲儿的衣服里。一对小夫妻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挨到车站。 场景三 郭连长的营帐 夜 内 明晃晃的灯光下。 郭连长骂道（画外音）：你们——你们真是胆大包天。22人请假回家探亲，回来有18人把女人带到营队，这可是战场，跟居家过日子是两码事。你们简直目无军纪、践踏军法，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小祁和一群年轻的士兵站成一排，勾着头，不敢吭声。 凶神恶煞的郭连长骂累了，揭开茶杯喝了口水，唾沫横飞地大吼道：回去都给老子悠着点，保持精力，明天天一亮就集结出征。听到了吗？ 听到了！士兵们异口同声。 郭连长：听到了，还不快滚？ 士兵们喜出望外地一哄而散。 场景四 小祁的营帐 夜 内 灯光昏暗。帐内静悄悄的，只有蛐蛐在啾唧。 莲儿躺在床上睡着了。 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小祁欣喜若狂地走进来，发现莲儿睡着了，便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蹑手蹑脚地来到莲儿面前，朝莲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绕道莲儿的身后，躺下。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憋了三天，他实在是焦渴难耐，明天一别，又不知是死是活，但一想到她已睡着，便不忍打扰，于是心一横，侧过身子，决定背对着她睡去。正当他伸手准备关灯时，莲儿的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他。他侧过身子，朝她看去。 “看吧，好好看吧，看个够。我知道这么多天来，你一直盼着它······”莲儿说着，不慌不忙地伸手拽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被单。被单滑落，一丝不挂、冰清玉洁的胴体呈现出来。 镜头渐渐拉远，退出营帐，定格在营帐的帘布上。营帐的帘布上映着小祁和莲儿的影子——正在拥吻、缠绵的影子。 场景五 黎明 营地 外 枪炮声隆隆。 照明弹亮彻夜空。 小祁和其他士兵已登上车，整装待发。 莲儿和其他女人站在车下，泪流满面，依依不舍。 郭连长站在车下，暴跳如雷地指着女人们骂道：都给老子滚回去！男人的战场你们女人来碍啥事！快滚！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你们既然选择嫁给军人，就要做好当寡妇的准备！都给老子滚回去！ 郭连长转身朝司机发号施令道：出发！ 汽车载着战士们扬尘而去。 女人们哭得更加厉害了，一个个扯襟揩泪。 郭连长又指着女人们骂道：男人们都走了，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去！这是打仗，不是儿戏，磨蹭啥子！再多站一会儿，恐怕你们连命都要丢在这里！都他娘的窝囊废！ 郭莲儿冲上来，狠狠推了一下怒火中烧的连长，痛心疾首地反驳道：连长，你想错了，俺来部队不是给你们添负担的，俺是想给俺男人留个后！ 郭连长愤怒的神色顿时消失无余，脸色难堪地问道：怀···怀上了吗？ 莲儿泣不成声地说：昨晚那次兴许能怀上。 郭连长吞吞吐吐地说：回···回去好好···养身子。 说毕，连长走进车里，呼啸而去。 场景六 坟墓里 漆黑一片 两个声音在对话。 小张：对不起，祁大哥，又让你回忆了一次那段痛苦经历。 祁连山：没事的。如果没有这段回忆，我也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全是靠这段回忆撑到现在的。 小张：祁大哥，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祁连山：说。 小张：莲儿嫂有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 祁连山：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有。而且，肯定生的是个女孩。 小张：你死后，嫂子有没有来看你？ 祁连山：没有。 小张：你真的还要等下去吗？ 祁连山：等。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看我的。 小张：（带着哭腔）：谢谢您，让我听到您的故事。我马上走了，我不想再等了，我知道他们不会来看我了，我投胎去了。 祁连山（语气犹豫、不舍）：小张······ 小张：什么？ 祁连山：走好！ 小张（语气伤感）：嗯，保重！ ······ 场景七 坟墓里 漆黑一片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一个沧桑的女声（带着哭腔）：老祁，30年了，整整30年了，我终于来看你了。你看，我把我们的女儿带来了。她已经长大了。彩儿，快过来给你爸磕个头。 槖槖槖的磕头声。 一个年轻的女声（语气由抱怨转为凄楚）：爸，你真混蛋，害咱妈当了一辈子的寡妇。爸，我来看你了，妈说我长得很像你。 一个粗糙的男声：小祁，我是郭连长。今天是老山战役30周年。咱们连队还活着的同志都来了。战友们，咱们一起喊一声祁班长吧。 祁——班——长—— 哒哒哒一阵缅怀死者的枪声。 沉默。 须臾，传来沧桑的女声：老祁，咱妈一直念着要来看你。她身体弱，没来成。我来之前，她特意嘱咐俺让俺在你的坟头给她拨个电话，让她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嘟嘟嘟的拨打手机声后······沧桑的女声说：妈，我到老祁的墓前了，你跟老祁说几句话吧。 须臾，传来一阵混杂着电波声的衰弱的耄耋声：祁儿，是妈···妈想你了···妈盼这一天盼了30年了，总算等到了···你给咱家争光了，妈没白养你这个儿子···现在国家太平了，政府每月还给咱家每月发钱哩，日子比过去好很多···妈身体还硬朗呢，你别担心···你在那边过得咋样？缺衣少吃吗？孤单吗？有没有人陪你说话？···妈今年89了，活够了，再过些日子，咱母子就团聚了··· 哒哒哒一阵缅怀死者的枪声。 郭连长粗糙的男声：小祁，咱们回去了！再见！ 一阵脚步声。一阵呢喃声。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死寂。 传来山谷里的风声。 场景八 墓地 日 外 夕阳下，一群人七嘴八舌从墓地走过。 镜头对准他们逐渐远去的、参差不齐的背影。 场景九 坟墓里 漆黑一片 画外音：一阵近乎痉挛、痛苦、嘶哑、低沉、凄楚的啜泣声——鬼的哭声。 漆黑的坟墓里突然泻入一丝熹微的光。光渐渐变亮。伴随着泣声，几滴红色的眼泪滴落在镜头上——鬼的眼泪。 光渐亮。一道金色的巨门缓缓打开。耀眼夺目的万丈光芒随着门的打开泻进来。光芒吞噬了一切，镜头变得金灿灿一片。 突然响起一阵天籁般的梵音。 一个渺小的、孤单的身影（祁连山）伫在光里，朝大门走去。身影迈进轮回之门后，门关上了。画面变得漆黑一片。梵音消失。 一切归于死寂。 镜头渐渐拉远，退出黑暗，退出坟墓，定格在祁连山的墓碑上。 全剧完 原作者、改编者：杨成昆 作者：杨成昆 手机：15286629513 QQ：362628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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