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马戏城霓虹招牌闪烁，一派热闹的景象。

父亲抱着小女孩，穿过拥挤的人群。路边一个穿着玩偶服装的人送给小女孩一只气球。他们经过冰激凌车、旋转木马、海盗船，各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他们走到主舞台，在观众席的前排坐下。舞台上的灯接连亮起，场内陆陆续续坐满了观众。欢快的音乐响起，幕布拉开，马戏团的表演开始。魔术师、兔女郎相继出场，全场掌声热烈。小女孩模样开心，父亲看着女儿的笑脸，眼里充满疼爱。

音乐节奏突然加快，小丑踩着单轮车出场，向观众示意，表情和动作都十分滑稽，逗得观众哈哈大笑。小丑开始表演套环，一束聚光灯打下来，小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小女孩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丑。

小丑手里拿着两束气球，走到观众席前面开始分发给人们。小女孩高高地伸着胳膊，等到小丑走到她面前时，他手里的气球刚好分发完。小丑耸耸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小女孩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小丑。

小丑仿佛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摘下帽子，用手在帽子上方比划了一下，然后从帽子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惊喜地笑了。

小丑重新跑回到台上，从口袋里摸出许多小球，熟练地在空中抛。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

一只蜜蜂飞过来，正好落在小丑红色的塑料鼻子上。小丑被蜜蜂遮挡住了视线，动作有些慌乱，脚下不慎被什么东西绊倒，滑倒在舞台上，摔了个狗啃泥。小球滚落到四处，正好有一个小球滚落到小女孩面前。

观众们哄然大笑，嘲笑小丑的窘态。后台的工作人员不知所措，只好依然将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小丑慢慢爬起来，面对着全场观众尴尬地笑了。有的观众吹起了口哨，小丑挠挠头，做着滑稽的动作。

小女孩捡起球，走到舞台前面，把球递给小丑。

小女孩：你摔疼了吗？

小丑惊讶地接过球，表情出现一丝微笑，他向小女孩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走回到舞台中央。

小丑向全场鞠躬，踩着单轮车退场。另外的表演项目上场，有序地进行表演，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突然响起几声闷雷，闪电划破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台上表演的动物们受了惊开始失控，工作人员连忙把它们带下舞台。观众们被大雨浇透，场内一片混乱。马戏班的班主走到舞台中央。

班主：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遗憾，由于天气原因，我们的表演只能中止。大家可以去不远处的饮料站躲雨，那里有美味的热巧克力供应给大家！谢谢大家，再见！

班主说完，急忙也躲进了舞台侧面的屋檐下。观众们纷纷散去，场内立刻空了。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坚决不肯离开，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看着舞台的方向。

父亲：快走吧，雨下得这么大，你会感冒的！

小女孩：不，爸爸，我要看表演！

在一旁躲雨的小丑看到了淋在大雨里的小女孩，和小女孩目光交汇，小女孩的眼神里写满祈求。小丑站在原地，犹豫着打算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观众席，小女孩还固执地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丑转过身，走回到舞台上，从口袋里摸出小球抛了起来。小女孩看见小丑，重新露出了笑容。

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在小丑的脸上，他脸上的油彩慢慢地被冲掉，变成难看的花脸，很快就变成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小丑浑然不觉，继续做着夸张的表情。

小女孩的神色变得恐惧，最后“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小丑愣住了，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小球掉在地上，滚落到了台下的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