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钟电影锦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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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诗篇

2011-6-7 19:38| 发布者: 小刘| 查看: 755| 评论: 0

摘要: 第一天 这时候电影还没有开幕,场内只有一个年轻人坐着在磕瓜子。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搀扶着一个盲人也进了放映厅。姑娘在年轻人旁边坐下;盲人也坐在姑娘的身边。 盲人对姑娘说“真安静啊。现在离开场还有几分钟? ...
第一天

这时候电影还没有开幕,场内只有一个年轻人坐着在磕瓜子。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搀扶着一个盲人也进了放映厅。姑娘在年轻人旁边坐下;盲人也坐在姑娘的身边。

盲人对姑娘说“真安静啊。现在离开场还有几分钟?”姑娘没有搭理盲人。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瓜子,翘着二郎腿磕起来。

盲人又说“我在这个电影院呆了十年了,不知道有没有变。”

这时姑娘旁边的年轻人把不小心把瓜子皮吐到了姑娘的大腿上。姑娘的脸色顿然就变了,怒目瞪着他。他慌忙伸手把姑娘大腿上的瓜子皮抹去。这番鲁莽的动作使得姑娘又惊又怒。

盲人继续一个人嘀嘀咕咕一厢情愿地对着姑娘说话“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眼睛还是亮着的。”

“当时她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跟我一起看的。”

姑娘趁着年轻人不注意,也把瓜子皮吐到了他腿上。年轻人侧头看她时,她得意的笑着。年轻人这回毫不客气地又把瓜子皮吐还给她。

“我当时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后来我和她出去找了供销社上班的段丽喝啤酒。”盲人浑然不知身边发生的事,继续念叨着。

姑娘也朝青年吐过去瓜子皮,只是年轻人一侧身,没吐中。姑娘恼怒地站起来使劲冲着年轻人吐。年轻人一个鹞子翻身又躲开了。不仅如此,他又吐还回去。

“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喝起酒来像段丽那么爽快。我还记得她脖子上有一块粉红色的胎记,段丽七两白酒下肚,胎记就会变得鲜红鲜红。”

年轻人跑开躲避着姑娘的瓜子皮。姑娘不示弱,跑着追上去。

“段丽愿意跟任何人喝酒,只要喝醉了你能把她抱回家就行。”

“西郭东街十六号,仿古的木房子,整条街二楼晾满了各式衣服裤子。”

年轻人一边跑着躲避瓜子皮,自己也时不时回头反击一下。

“夏天段丽穿着绿色的绸衫,她像一条鱼一样滑溜溜地在我肚子上翻腾着。”

姑娘一不小心绊了一跤,跌倒之际,她拉住了前面的年轻人,正好翻到在他怀里。她趁机冲他吐了一粒瓜子。

“只要一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盲人叹了口气。

此时他们两个人各自趴在地上倚着座位打起了游击战。

“我们第二次来看电影的时候,放的还是这部电影。我的眼神开始变的不安。”

姑娘把一粒瓜子吐中了年轻人的眼睛。

“像种子一样不安啊。”

    “她当时跟我说什么来着的?”

     姑娘一个跨步上前准备吐年轻人。年轻人道“你别过来!”

“对对对!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你找段丽去吧。”

“是的,我又去了东街十六号,段丽从晾着的裤子底下钻出脑袋。她咯咯地对我笑。”

姑娘咯咯地笑道“这样太便宜你了。”

“你也这么想啊。”

姑娘追着年轻人跑。

“段丽说咱们喝酒吧。所有的决定来自愚蠢,如同所有的欲望来自酒中。”

年轻人跑到了盲人前面,姑娘也追上去。

“我们俩喝的烂醉如泥,在地上滚作一团。”

两人在盲人面前打作一团。

“一条五彩斑斓的鱼,一个胆大妄为的杂种。”

姑娘打掉了年轻人的眼镜。年轻人跪在地上找眼镜“眼镜呢?眼镜呢?”

   “眼睛纷纷在酒精中死去,我爬在一片纷红骇绿中。”

姑娘又开始咯咯地笑。

年轻人也开始笑。

“人这一生所有的事,无非是为了博其它人一笑。”盲人苦笑着说道。

 

第二天

电影开始,一男一女一盲人并排坐在一起观看影片。

男的转头盯着女的看,他干咳了一声,用肘捅了捅女的说:“我们是不是以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

女:“我们?”

男:“是的,我想你一定是刘硕的妹妹吧?”

女:“刘硕?”

男:“是啊。你俩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女:“我不认识她。”

男:“你不认识她?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女:“我真不认识她。我姓杨,杨柳的杨。”

女的说完扭头管自己看电影了。

男的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盯着另一边的盲人,用肘捅了捅他说:“你觉得这女一号漂亮还是女二号漂亮?”

盲人摘下墨镜说:“眼睛坏了,看不见了。”

男的沉吟一会儿说“哦——拿你觉得男主角会喜欢上穿白衣服的那个女的,还是喜欢蓝衣服的那个?”

盲人:“眼睛坏了,看不见了。”

男的转身对女的说:“刚刚男主角说什么了?我没注意听。”

女:“我不懂英语。”

男:“你不懂那怎么看啊”

女:“我不懂老虎吼就不能逛动物园了吗?”

男的若有所思地说:“有道理。你知道这个片子什么时候结束吗?”

女:“不知道。”

男:“你猜猜。”

女:“我猜不出。”

男:“猜猜吧”

女:“我真猜不出。”

男:“咳——那我告诉你吧。当太阳升起,钟声鸣响的时候”

盲人:“你能安静点吗?”

男:“我只透露一点点。或者你可以把耳朵捂起来。”

男:“当太阳下山,钟声鸣响的时候......

盲人:“安静点!”

男:“我会小声点的。”

男:“当太阳下山,钟声鸣响的时候”(轻声的说)

盲人:“你要是特别有说话的欲望,可以对着抽水马桶口说。”

男:“当太阳下山,钟声鸣响,那个戴墨镜的男主角绝望地流泪时就结束了”(迅速飞快的说完)

女不屑地说:“你既然看过一遍了还来看?”

男:“艺术需要重复理解。”

男转向盲人:“你说对不对?”

盲人没有理他。

男转向女:“我叫纽约,你呢?”

男:“纽约又叫big apple ,走在纽约的人跨的步子都是二十厘米,两腿绷直。

男转向盲人:“我是一个作家,你呢?你为什么来也每天都来看...不,听电影。”

盲人:“为什么?”(喃喃自语)

男:“你难道没有其他消遣时间的方式了吗”

男转向女:“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女:“你和他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男:“当然,我是一个作家。”

女,冷笑:“那除去作家这个名称以后呢?”

男气愤地站起来:“我是一个作家。怎么能除去作家的名称。”

女站起来把盲人的墨镜摘下,给男的戴上,笑嘻嘻地“现在他更像作家,你更像一个瞎子。”

男:“我理解艺术,他不理解。”

女:“什么算是理解艺术?”

男:“当太阳下山,钟声鸣响,那个戴墨镜的男主角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我明白他的感受,重复地生活还将继续,不管存不存在意义,而他之前所经历过的除了空虚就是自欺欺人。结束了又还将继续。”(钟声响起)

男流泪。

 

第三天

男,女,盲人三人坐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男:“操,什么破电影”

盲人说:“走了吧,都结束了。”

女:“我还想再待一会。”

男站起来说:“你想着电影里的那个二货男主角吗?”

女:“他像我前男友。”

男:“其实我刚刚想说那个男主角虽然有拙,但是...

女站起来:“没关系,二货就是二货”

男:“他现在怎么样了?”

女:“去纽约了。”

男:“那很了不起啊,纽约啊,big apple

女:“二货出了国还是二货。”

男:“他怎么二了?”

女的拉着男的到了银幕前,说:“你来扮演我,我来扮演二货。老夏你来扮演那女的。”

男指着盲人说:“他叫什么名字?”

女:“老夏,夏万。”

男:“你呢?”

女:“杨雨”

女:“老夏快过来。”

女:“小雨啊,咳咳,今天我来跟你说一个事。”

女对男说:“喂,你轮到你说了。”

男:“我?”

女:“是啊,现在你是我。”

男:“哦哦,你说吧。”

女:“对了,我先给你介绍个我的朋友,五月”

男:“hello

女:“停,我不会放洋屁”

男:“你好”

盲人:“你好”

女:“小雨啊,你能把烟戒了吗?”

男:“没问题啊。”

女:“错!烟是诗的催化剂,没了烟我怎么写诗?”

男:“哦,不行。烟是诗的催化剂,没了烟我怎么写诗?”

女:“那你能把诗戒了吗?”

男:“诗是生命的催化剂,没了诗我怎么活?”

女:“唉,小雨,我来是告诉你我要去纽约了。”

男:“我们要去纽约啊,但是我不会放洋屁啊”

盲人:“是我和他去。”

女:“对,我来是告诉你我要和五月去纽约。”

男:“然后他们两个就去纽约了,把你留在这里?”

女:“纽约?我才不稀罕纽约。但是那个女的,她哪一点比的上我?除了美剧看的比我多之外。不懂诗,不懂海德格尔,不懂结构主义。”

男:“可我也没觉得他有多二啊。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女:“他就是个二货。”

男:“你嫉妒他们俩去了纽约”

女:“开玩笑。那二货去了纽约又怎么样?”

女:“来来来,老夏,现在咱俩换一换,现在你来演二货,我来演那女人。”

女扶着盲人,装作凄楚像:“三年后的纽约街头。咳咳,二货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百老汇?”

盲人:“唉,没钱了。”

女:“咳咳,你再拿不出钱给我治病,我就要得肺炎死了。”

男:“有这么惨吗?”

盲人:“我尽快吧”

女:“二货哥哥,房东又说这周再不交房租就要赶我们出门了”

盲:“我尽快吧。”

女:“我想上厕所。”

盲:“纽约的收费厕所很贵的,你忍一忍吧。”

女倒在地上:“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走不动了。”

盲:“五月,你挺一挺吧,过一阵子日子就好了。”

女:“你每次都这么说,就算你有钱的时候,你也很快就花天酒地光了。”

盲:“你快起来吧,纽约街头车好多啊”

女:“我真没力气了。我...

男:“小心汽车!”

女:“我想回国。”

男:“停!”

女:“怎么了?”

男:“你已经被车撞死了,你怎么还能说话。”

女站起来:“我什么时候被车撞死了?”

男:“刚刚我喊小心汽车的时候,你没爬起来,所以就被撞死了。”

女:“胡说!我是这出戏的导演,应该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说?”

男:“那就是说这是一出你自编自导自演的戏?”

女:“是啊”

男:“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哈哈”

女:“你笑什么?”

男:“一出自欺自骗自我安慰的戏。”

女沉默一会儿说:“你不懂,你懂什么,你和那个二货和那个女人一样,什么都不懂。”

女拿起身边的包走向门口,一边自言自语道“生活,诗歌,海德格尔还有结构主义,哪样又不是在自欺欺人。”

第四天

女,盲人坐在放映厅门口,男走过来说:“怎么不进去啊”

盲人:“临时通知说机器出故障了。暂停营业。”

男:“那你们还待着这儿干嘛?”

女站起来说:“等一会儿,或许机器就修好了。”

男走到门口,拍了拍门,转了转门把:“不可能一会儿就修好”

女:“那就再多等一会儿嘛”

男:“要是今天一直没修好呢”

女:“要是今天修好了呢”

男:“我劝你还是不要报希望了”

女:“我偏偏要报希望呢”

男:“正是‘希望’引诱着人类,叫他们一直忍受苦难,直到死亡”

盲:“放屁,照你这么说,难不成大家现在就去死嘛”

男:“你都这副模样,可惜你也不知道该待人随和一点,也好补救一下嘛。”

女:“我理解你刚才说的话,但是老夏说的也对嘛。”

男:“人当然得活着,他这是故意抬杠”

盲:“那你自认为是在像苦行僧一样修行咯?”

男:“谁认为不是呢?”

盲:“哈哈,你就像一个小报童,而且整天出售着早就过期的消息。”

男:“你呢?你还不是靠回忆那点旧消息过日子。”

女:“别吵了,都烦死了。大家安安静静待一会不好吗?”

盲:“可以”

男:“没问题!”

女自己玩弄头发,盲人打坐,男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女的站起来踱步,男的在地上做俯卧撑,盲人在身上挠痒。再过一会儿女的拿拳捶打墙壁,男的背倚在墙上在练习倒立,盲人似乎在听声辨位抓苍蝇....(总之显示大家百无聊赖)

倒立的男人突然倒下,坐在地上,踹了一口气说:“我认输了,这样太无聊了。

盲坐到男人旁边,一手搂着他的肩说:“你认为怎么样才有聊。”

男:“我也不清楚。但是总之我不喜欢这样。”

女说:“大家都一样,一直清楚地知道我不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不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女以头撞墙:“她妈的太无聊,太痛苦了”

男:“喂,你要是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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