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的初恋(故事梗概) 上个世纪90年代初,甄肆和柳麦儿初中毕业后,一个上了镇上的高中,一个留在原校进行初三复读。 在甄肆读书的镇中学校园里,有一株硕大的梧桐树,每年夏天开得枝繁叶茂,是学生们乘凉的好去处。 秋天快来的时候,柳麦儿代表学校去中学里参加英语竞赛考试。梧桐树下偶然遇到自己在初中暗恋的甄肆,紧张得脸绯红,而内向的甄肆也因为女生的搭讪显得一脸的尴尬。 两个人心里暗生的情愫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最终换成梧桐树下的擦肩而过。 第二年春天,柳麦儿又代表学校去中学里参加演讲比赛。无意间,她在经过梧桐树下时,看到了甄肆的身影,她还未跑过去,他就迎了上来:“感觉如何?” 柳麦儿局促了一阵,说:“谢谢关心,还好,应该是一等奖。” “你该来读高中的,你那成绩要考个好大学轻而易举。” “有你在的学校,我想都别想。” 甄肆的光辉确实可以盖过任何人,长相、家世、学业,都可以称为“霸”。 梧桐树下道别后,甄肆站在梧桐树下看柳麦儿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一米七的个子让他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写上了:“I love mai!”然后把树叶丢向了风里。 就这样,每每课后想柳麦儿的时候,他就到梧桐树下,在树叶上写那句话。直到有一天,他突发奇想,不再将叶子摘下来,而是直接写上去,心里想着,如果到了秋天,自己写满了树叶,柳麦儿就该进这个学校读高中了。他甚至还坏坏地祈祷她不要考上可以摆脱农民身份的那所县上唯一的中等师范校。 过了一段日子,柳麦儿的学校与中学搞联谊,远远的,她看见甄肆站在梧桐树下,显然是在等她,她有些发窘,看了看身边的同学,茫然间掉过头就离梧桐树越越远,一点儿也没看到他脸上失望至极的表情。 柳麦儿趁甄肆去上课的时候,悄然地站在梧桐树下,随手拉下一枝丫,在上面一片叶子上,写了句:“麦喜欢肆,在心里。”看着枝丫弹回头顶,她一阵释然,总算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哪怕是说给树,等到秋天落叶时,它也会在泥土里生根发芽。 终于等到柳麦儿再次参加初中升学考试。甄肆放弃了学校放的三天假期,天天守在梧桐树下。 第一堂语文结束后,他将柳麦儿拦在了树下:“考得如何?”柳麦儿埋着头羞涩地说:“可以。”她的可以实际上是够可以了,上一届,甄肆的升学成绩排全镇第一,她是第二。他心里一阵黯然。 第二堂化学结束后,他又在梧桐树下等着:“这堂怎样?”柳麦儿低着头搓着手说:“可以。”他嘴角牵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第三堂数学结束后,他还是在梧桐树下等她:“感觉咋样?”柳麦儿偷偷地斜着眼看他一眼,然后将头偏向别处:“可以。”他脸上露出些失望。 第四堂、第五堂、第六堂、第七堂…… 甄肆的脸上阴沉沉的,而柳麦儿则扬起头,看着树上的树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就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落下来。他不说,但她知道,他是想如初中一样和她同一个学校,上学下学一块走,甚至是你帮我讲道题、我帮你读读课文。 可是,柳麦儿的家境,容不得她高中三年,再去读四年大学,如果直接从初中考上中师,家里就会因此减轻一个负担,她下面可还有弟弟妹妹,他们也要读书。 这些,甄肆全然不知。 等甄肆看到树叶上柳麦儿的笔迹时,柳麦儿已经坐在了师范学校的教室里,成为了农村人眼中的城里人。他把叶子摘下,用塑料袋封起,就像尘封自己心里的故事一样。 许多年后,柳麦儿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小学老师慢慢地成长为一个中学老师,如愿以偿地站在了甄肆读书的那所中学里。 此时的甄肆,已经在外面闯荡多年,高考那年,他放弃了,直接背着包分文不带地离开了他的富爸。 传来学校改建的消息,正在新教学楼上课的柳麦儿疯一样的跑到梧桐树下,看着满树的叶子,她有些发呆,手触到手机上的微信圈,照下这棵树,发了出去,配上了文字:“以此纪念。”其实她只是想通过同学的微信圈慢慢传到甄肆那里去,她想他也许会来和梧桐树告别。 挖掘机开进学校的时候,柳麦儿失望地看着空落落的校园,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而自己手里却紧紧地握着那片从树上摘下的写有“I love mai!”的叶子,那是她最后一次面对甄肆时,仰头抑泪发现而后趁他不注意时摘下来的,塑料袋封着,一直保持着摘下来的颜色和姿势。 校门外不远处,正对着梧桐树的方向,一个瘦高个子戴着墨镜的男人,看着梧桐树慢慢地在挖掘机边倒下,还有站在旁边的她,一行清泪,滴落在手里握着的树叶上。树叶上的字,依然清晰可辨:“麦喜欢肆,在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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