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大江南北的杀手组织“紫血堂”接到宗大生意:有神秘客户寄来高于普通交易十倍的酬金,买下“追风踏雪”柳俊的命,还点明让紫血堂派出其最有实力的杀手沈一刀出马。 “沈一刀”并非此君真名,概因其出刀迅猛,杀人往往一击便可毙命,故得此号。而他这次要杀的柳俊,在数年前也是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据说他因为得到了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从而成为众矢之的,为避祸柳俊远离江湖,近两年关于他的消息早已绝迹。买主神通广大,他了解到柳俊正隐身在东海上的一个荒岛,并绘制了很详细的地图寄来。 沈一刀出发了,他雇了一艘小船,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天才来到那荒岛。 “你在这等我一天,我回去还坐你的船。”沈一刀对船老大说。 “不,开始你并没说让我等待,这样会耽误我生意,你还是等路过的船再……”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沈一刀砍下脑袋。 沈一刀解下缆绳,将小船拴在岸边的礁石上。荒岛上并非一片荒芜,刚上岸便是一大片树林,偶尔还能听到几场野兽的叫声。沈一刀穿过树林,远远便看见前面搭着两个帐篷,心里便有了底:这些买主都在信中提过,这两个帐篷中、确切地说在整个荒岛上,只有柳俊和他的侍女林灵儿在这里。 沈一刀不敢冒然动手,因为买主说柳俊有宝衣护体,且侍女林灵儿的武功也很高,不易对付。沈一刀只好先找块隐蔽处潜伏起来,伺机再动手。 天渐渐黑下来,当月亮升起时,左边帐篷里走出一个男人,似乎心有灵犀,几乎同时右侧帐篷中走出个女人,不消说便是柳俊和林灵儿。柳俊大约二十二、三岁,面上不带任何表情,林灵儿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兴头望月,胡俊长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林灵儿脸上变色,说:“公子,一晃三年了,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小姐?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点也不能接受吗?” “姑娘的心意,我哪能不知?但我的心早在三年前便随你家小姐去了,你又何必苦苦执着?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不要为了我这具行尸走肉误了青春。” “你就是沈一刀?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沈一刀背后传来。 沈一刀大惊,万没想到有人跟到背后仍浑然不知。他转过身,见到林灵儿正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沈一刀本能地要去拔刀,却发现自己的刀竟落到对方手里。 竟连人家的侍女都对付不了,沈一刀呆若木鸡,没想到林灵儿接下来的话更惊人:“你不该这样对我,我就是这场交易的买主。”她瞪了一眼沈一刀,有些失望地说:“看来你这第一杀手简直是废物,不过事已至此也算聊胜于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柳俊吗?” 多年来,林灵儿终于找到一个听众,诉说起关于她和柳俊的故事…… 林灵儿本来是一姓花的大户人家的丫环,专门伺候小姐。小姐很任性,一向是不好红妆好武装,也学得几路拳脚,林灵儿和小姐感情很深,小姐那花拳绣腿在她眼里简直成了盖世神功,也跟着她学了几招。有次,她们主仆结伴上街,遭到个恶少的调戏,两人联手也打不过他。危难时刻,路过的柳俊出手惩治了恶少,救下她们。 从此柳俊和花小姐一见钟情,越爱越深。可是花小姐的父亲执意要把女儿嫁给知府的儿子,还收下对方的聘礼。这份礼物很重,对方知道小姐爱习武,不仅送了金银珠宝,还包括刚从一个江洋大盗手里缴获的宝衣。宝衣是用金钱豹和刺猬的皮混合制成的,坚韧无比,哪怕是宝刀、宝剑也休想伤它分毫。花小姐一心扑在柳俊身上,便让林灵儿约了他私奔,临行时小姐只偷偷带走那件宝衣。 但他们的行动仍被知府那边知道了。知府调动了大量官兵追捕他们,柳俊武功虽高,但要护着花小姐主仆二人,极为吃力,多亏小姐给他的宝衣护体,才勉强冲出一条路。可是小姐被冷箭射中腿,行动不便,他们正逃到山区,柳俊便扶着小姐进了一个山洞,用草挡住洞口。 “当时追兵离得还远,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逃过一劫,可意外还是发生了”,林灵儿痛苦回忆着:“这个意外就是我。其实对柳郎一见钟情的不只有小姐,还有我,只是柳公子和小姐都没注意罢了。他们交往以来的每次幽会都是我牵线搭桥,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我从最初羡慕演变为嫉妒,最终竟然恨上了一直待我如姐妹的小姐。我表面上我说要出洞去把追兵引开,其实却是故意暴露了他们的藏身地。我隐藏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柳公子和小姐被追兵赶出山洞,他们无处可逃,双双从悬崖上跳下去。” 当林灵儿找到他们时,花小姐已香消玉殒,柳俊尚有气息,只是身上显然被人洗劫过,只剩贴身的内衣。在林灵儿尽心调养下,柳俊渐渐复元,只是他像变了个人,终日郁郁寡欢,只是生活在对花小姐的思念中。林灵儿数次向他问及那天的事,柳俊都痛苦地说已记不起,但又总是得意地说:“哈哈,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是保留下了那件宝衣。” 后来柳俊选择了到荒岛隐居,林灵儿跟了过来,一跟就是三年,一直期盼能取代花小姐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可柳俊心如死灰,对什么都毫无兴趣,林灵儿不死心,她知道柳俊过去是个武痴,以前最爱的便是和花小姐探讨武学。于是林灵儿开始潜心习武,因为用心过专且没有外来影响,三年来她竟练成绝顶武功高手。可柳俊依然如故,不仅对她,连武功也似乎都死了心。 “既然得不到他,就让他消失吧。”费尽最大的努力也毫无效果,林灵儿终于彻底疯狂,她想毁了柳俊。虽然她已练成罕见的神功,但在她心目里,柳俊依然是无敌的大英雄,且有宝衣护体,只凭自己之力殊难做到,所以她用信鸽传书,雇来沈一刀共同行动。 林灵儿吩咐沈一刀:“明天傍晚,柳俊会照旧对明月思念小姐,那时他最出神,我会趁机发暗器打他,而你则要在他躲避时,从暗中冲出袭击他。记住:他身上穿有宝衣,你攻击的只有头部。” 次日,月上柳梢,果然一切如林灵儿所料:柳俊仰头刚念了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苦练多日的飞刀便激射而出,直打柳俊小腹。她当然知道这一刀就算打中也伤不了对方分毫,但对方一旦遇袭,躲避是本能,这下佯攻可以为沈一刀赢来出手的机会;而她最大的后招还是另一只手里的飞刀,在柳俊去应付突袭的沈一刀时,她的这一飞刀才是真正的杀招! “啊”的一声惨叫,柳俊腹部中刀,他痛苦地从床上翻落下来。他嘴里喃喃地喊:“宝衣,我的宝衣”,一边伸手在身上摸起来。 沈一刀已经飞身而起,可没等他动手,就沉肩头一疼,接着钢刀脱手。等他看清自己竟是被林灵儿的飞刀击中时,脱口大叫:“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林灵儿充耳不闻,她奔到柳俊身边,但见他只穿着贴身内衣,飞刀直播入他小腹,不由大叫:“公子,你怎么了?你的宝衣呢?” 柳俊摸着内衣被飞刀打穿的破洞,喃喃说:“花小姐,我没有保护好这件宝衣,还是让它受到损受,我、我”,他用手轻轻摩挲着衣服,一遍又一遍,终于垂下手一动不动。 林灵儿发疯似地一阵哭喊,沈一刀吓坏了,半晌才怯怯地问:“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灵儿擦把眼泪,大笑三声,说:“我也是才刚明白,其实柳公子的武功早废了,而且那件宝衣也根本不在他身上。当时我在崖下找到他时就好奇,明明见他身上没有宝衣,可因为他口口声声说保住了宝衣,我对宝衣的下落又不感兴趣,便以为被他藏匿起来,其实我一直都搞错了。” “啊?那他为什么一直说身上有宝衣?” “他身上确实有件宝衣,是这件”,林灵儿指着柳俊身上的内衣说:“这是小姐亲手为他做的衣服,还是我送到他手上的。当时他那样子如获至宝,我还取笑他肤浅,万没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一直拿它当宝。原来,在柳公子心里,我不是不如小姐,甚至是不如她送的一件衣服。” 沈一刀忽然觉得肩头麻木起来,意识逐渐模糊,惊问:“你的飞刀有毒?” 林灵儿冷冷看了他一眼,说:“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下去,只是我死后再没脸去见柳公子和小姐,就让他们安心在一起吧。”她拔出柳俊身上的飞,一直走出很远,才用力将刀插进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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